“现在都啥年代了，人活的很浮躁，你还以为咱这阴玩行当能脱得了时代通病？咱不说，谷东山不说，谁闲的蛋疼盯着咱银家瞅？”
“就是你们这种观念的人搅和的风气不好！”老爷子白了我一眼。
“老爷子，不如咱们先见见谷东山！”张朵说话。
“恩，丫头这想法对我心思，谷东山多次来找我，你们还没见着人！”
老爷子约了谷东山到钟楼附近一羊肉泡馍馆子。
见到谷东山本人我是很惊的！
因为和谷老太长的一点不像！
当然本来就是远方侄子，可我感觉根本不像是一家人！
没证据，用张朵的话讲，直觉！
不过谷东山这几年过的落魄是一眼可见！
脸上皮肤干燥，一看就是常年被风吹日晒，然后个头也就一米七吧，双手茧子很硬，握手的时候差点以为和民工！
而且没有谷老太身上那股牛逼气质。
反正就是透着社会底层人的架势，要说这样的退回年轻那会，哪个不开眼的富家女会看上这个三无产品。
大家一番客套后坐下。
老爷子刻意找了这家没单间的馆子也是有意图的，就想着光明正大的和谷东山见个面，别偷摸的反倒被道上眼尖的以为勾搭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谷东山比我们急多了，坐下没多会就开门见山起来。
“哥几个，这可是太难得的地儿啊，现在流行啥？老二原则，自古枪打出头鸟，那些树大招风的陵墓早就没啥子劲头了，一般坟更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那不就是中产阶级坟？”
“谷哥你也太幽默了，坟还划分成中产阶级，话说我们担心的事哈，明着和你一说，你也有点逼数，首先呢，这坟你讲是啥子盗墓贼的坟，证据呢？万一进去折腾半天光给人家锄地了，来年坟头草长的更得瑟，不白折腾？然后呢，谷家这名声的确道上摆着，我们银家这名声呢，可是招牌！我们算算有些划不来！”
“小哥此言差矣，我先说这坟主人哈，我收烂宝那家就是他后代，现在最怕啥，就是有人算计下套给信儿，而这事是我自己发现的，对方又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人，消息准的很！再者说我们谷家名声，这话我不爱听，倒腾阴玩的，谁不是尾巴狐狸，装什么装，只不过有人点背，屁大点事被人鼓成天大的事！”
“谷哥，这样，你要是缺钱了，作为曾经的同行，我们借你些也没啥子，应该的嘛，但是这掌眼，我们就不做了！”
老爷子来时候讲，不必对谷东山客套，吊着点好，而且谷东山这么多年一直热脸往别人冷腚上贴惯了，我们要是热情，别最后不讨好被怀疑真是我们杀了谷老太。
“这话讲的我又不乐意听了，我谷东山啥时候平白跟人伸手要？这是咱爷们的作风？我是诚心诚意请老爷子，而且这事谁都不亏，我不敢保证这是个肥坟，不过……老爷子，你不是一直问我掌眼的物件吗，今个既然哥几个都在，我就说了吧……”
谷东山说着掐起馍来，一块一块往羊汤碗里扔。
“谷哥，啥子么，话到嘴边咋还咽下去了！”
“几年前，我认识的就有人打听尸胭脂，那阵子找这种胭脂的人多了去，可是找这东西成本太高，我掺和不上，哥几个，我说的这个坟，肯定有这号东西！”
“尸胭脂？”张朵抬头。
尸胭脂我知道啊，阴玩里最普遍的东西了，不过普遍只是大家耳熟能详，不代表不值钱，就像金货，谁家没点，谁不知道吧，但你能说金子不值钱？
尸胭脂这号东西是能在很多坟墓里找到的，可不是什么女人的胭脂水粉，跟女人或者女尸没半点关系。
尸胭脂是一种保存很好的尸体上边形成的一层尸油膏。
而保存很好的尸体这一样就很难得！
尸油膏的形成对于保存尸体的环境湿度要求很高，通俗解释吧，就说咱们熬冻，太冷了不行，温度高了肯定不消说。
尸油膏本身可用价值可观，同时生成这种膏的尸体更是没法估量！
要说谷东山打包票说坟里有尸油膏，凭什么？他亲眼看见尸体了？还是对于尸油膏形成的湿度技术掌握很好，判断出来的？
“谷哥，咱们怎么信你？”
“小哥，我不但保证肯定有，还有让咱们惊艳的，老爷子你见多识广，我先请教一番，这尸胭脂有几等？”
谷东山胸有成竹说此番话的神态倒是颇有几番谷老太的气场。
“尸胭脂按照形成的厚度，质量可以分为三等：白底，黄墙，蓝胡子！”
“那老爷子见过蓝胡子没？”
“别说蓝胡子，就是黄墙都很难见到，不过，老朽倒是有幸见过！”
“好！那麻烦老爷子看看，这是不是蓝胡子！”
说着谷东山从怀里掏出一怀表。
打开表壳子，里边一盒蓝色膏状物体。
老爷子伸手拿过，靠了鼻子嗅。
“是真东西！”
“实话说吧，老爷子，您老不定眼之前，我还不太把握，您都这么说了，我心就铁了，不瞒各位，我谷东山前半生碌碌无为，到如今也不计较是上辈攒下的坏底，还是自己命运多舛，眼前这事我已经酝酿好几个月了，各位混的风生水起，此事可做可不做，可对于我而言，是大事！如果此事老爷子能出手相助，我谷东山的再生父母！”
要不是人多，谷东山没准会给我们跪下。
老爷子和张朵倒是淡定自如，我坐不住了。
“谷哥，谁没个倒霉的事儿，谁没个求人的时候，这事我们答应下来了！”
“小哥，你真做……得了主？”
“你没看出来吗，我不发话，这老的，母的都等着呢，你回去准备下，咱啥时候动手直接说，正好我最近闲的蛋疼，找点事儿解解闷嘛！”
“呵呵，我随时可以，就等着咱们说话了！”
“老爷子，朵儿，你俩倒是给句话啊，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
“小谷啊，容我回去合计合计，成与不成，最晚明个早上给你信儿，这次要是不成，就再也不要找我了！”
“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我咋心里没底的很……”
“放心吧，有我呢，切，老头装逼一辈子了，老了更严重！”我拍拍谷东山膀子，让他坐下吃饭。
散后，我们三人在铺子里商议，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尸胭脂这那个级别的，顺便跟老爷子学了知识。
原来这尸胭脂所谓的白底，是尸体上边形成三毫米以下的膏体，而这个厚度的膏色泽乌白，唤做白底，二等尸胭脂超过一厘米，这个厚度的膏体能形成下来条件很高，需要千年保存新鲜的尸体，而因为时间问题，也导致乌白的膏体浑浊成黄。
那么，一等尸胭脂蓝胡子是什么？
蓝胡子可不是形成更厚的尸油膏，而是膏体在达到一厘米厚再继续，会引起尸体爆裂。
是尸体表层皮肤裂开，但这种爆裂介于爆开与没爆彻底之间。
爆开的一些皮肤混着一厘米多厚的膏，浑浊至极，乍一看就像是早上起来没来得及刮的胡茬。
所以俗称蓝胡子！
而怎么会形成蓝色，没法解释，有人说是膏体见了氧气，被氧化所致。
有人要问了，你讲这个，听着就恶心一个月吃不下饭，这东西形成的多难，有什么价值不？
听说过长明灯吧！
有人解释的了长明灯不？
长明灯是否和尸胭脂有关不知道，但是尸胭脂可以点出长久不灭之火！
所以这个尸胭脂不论在考古专业还是黑道上都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就谷东山吃饭给我们看的小怀表壳里那点样品，就够六位数了。
“一个民间坟里找到蓝胡子，肯定不是近代坟啊！”
“不说了那是盗墓贼的坟嘛，盗墓贼死后把自己生平盗取的好东西都弄自己坟里不很正常？”
“那这一盒蓝胡子，足够证明谷东山说的话都靠谱呢！”
“对了，老爷子，你确保谷东山的东西真是蓝胡子吗？”
张朵问道。
“不瞒你们说，的的确确的正宗蓝胡子！看氧化时间，应该是谷东山很久之前搞出来的样品！”
“如此看来，谷东山说的事儿更没毛病！那你还犹豫个毛？就因为谷家人品不好？”
“也不是，是谷东山找我这事的时间太巧妙了，刚好是谷老太死后不久！”
“这多好解释，他自己不也说了嘛，老早就发现了这坟，只是找不到人，刚好谷老太一死，他……”
“那谷老太死之前呢？他有没有找别人？如果有，为什么那些人不答应下来？如果没有，就单等着找咱们？”
“反正你就说蓝胡子真假吧，蓝胡子没问题，咱就干了，磨磨唧唧光在这瞎寻思有个屁用！”
“丫头，你觉得呢？”
“我说，我说话这么不好使？啥事都问张朵，张朵什么时候当了咱银家的主！”
“就凭人家有脑子，就凭人家把徐家寨的房契交给我老头子管，就凭现在九宫玉和血寒珠也在我老头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