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野坟就是些荒民到处弄的。
“那怎么解释野坟闹鬼打墙？”
“要是不闹鬼打墙还不一定是荒民搞得呢，当时的确有很多资料记载，荒民中不乏一些民间高人，死后给坟图个安生也就动了动脑子！”
金鼎说这话我有点想起来，老爷子曾经也这么说过，那年代什么高人穷人，只要吃不上饭的都是一等人，啃树皮，吃花生壳子拉不是大便的太多。
“你说是谷老太师傅的坟，我倒是感觉能对路，因为我们下去之后发现坟里摞的棺材和谷老太收集的鞋子一种几何摆放，当时我还有点吃惊呢！”
“你也不用为这事多闹心了，谷东山的确骗了你们，不过他也没骗你们多深，那个坟在几年前就被人摸的一干二净，至于是谁，以后你想听我慢慢和你讲，而且那个坟的确油水很足，不过这事也牵扯出来谷家被赶出鬼匣，说起就话长了，这圈子冤冤相报纠缠不清的事情还少嘛，就说谷东山吧，这几年他一直这么坑蒙拐骗的过，下坟之前他就知道会这么个结果，他也是能从你们身上捞到啥都是啥吧，最后可能啥都没捞到，就和王良善合伙讹你们二十万！”
“什么？谷东山和王良善合作讹我们？那俞秀莲到底和谁一头的？”
“你以为这些人还有什么谁跟谁一头的？有钱一起赚，有老婆一起用！”
被金哥轻描淡写这么一说，我对这事有点眉目了，发现自己的确嫩了点。
不过我并不多仇恨谷东山，这人混到这等份上只能说明太惨了。
要不说，人这辈子其实没啥子大事，所谓大事只不过是把一件一件小事做好最后累计成为的便是大事。
谷家老底就没打好基础，以后基本是第一锅没开的馒头，很难熟了。
我也越发感觉自己以后什么事儿还是多听老爷子的吧，当初这事他就说啥也不同意。
而老爷子一直坚定我要娶张朵这丫头，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老爷子过后有没改变想法，因为张朵的心太野了，甚至有些做事不择手段的道道。
和金哥说的挺贴心，我就开口问了他，到底谷老太的死和他有关系没，而且王猛或者徐茑的身份死前后咬定他骗了我。
“你现在能这么问我，其实心里已经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对吧！”
“呵呵，你这话说的真有水平，不知道为啥，这段时间我特别心累，就是觉得能找个彻头彻尾信任的人，咋这么难！你说咱们这行当的，不图多掀起风浪成为人物，就稍微动动脑子也比一般人来钱快，想开了，有钱花，有命花这钱，就行了，还折腾个屁！”
“九儿，我和你讲，你是眼下这么想，真遇到什么，未必能有这个心思，人性是什么，是不遇到激发人性的环境，谁也不懂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思，对于我究竟有没有骗你，咱们日后慢慢处，我觉得语言的解释太苍白，还有也没必要解释，至于谷老太是不是我杀的，我也不多解释了，不过我有句话还是要劝你，只要咱们还干阴玩这行当，就啥时候也别轻易信任谁，也啥时候别谁都不信！”
“好吧，每次都说这种废话，对了，你最近一直在徐家寨住吗？再没出现啥事吧！”
“挺安静的，没任何事情，除了蒋小米总过来骚扰我！”
“哈哈，我和你讲，蒋小米喜欢有钱的男人，没准这丫头是想傍你！你要是没个解决需要的，不妨用一阵子，现在的小女孩很想的开了！”
“胡闹，这种小女孩千万别沾，日后闹心的很，说说你吧，想不想跟我倒腾些小买卖？不说发大财，稳当着经营，一趟下来小几万是没问题的，一年多干几趟也就是百十来万了，不至于没钱吃饭！”
“这事我先问问我媳妇，她用不上我，我肯定时间能行！”
“呵呵，真羡慕你，那行吧！”
“你这小买卖耗功夫不，其实我两头跑着也挺好！”
“你知道北京这边现在整什么吗？”
“那你知道西安那边现在搞什么的多吗？”
“呵呵，做掌眼呗，不过做掌眼就是个幌子！”
“做着做着就合伙摸东西了？张朵这趟回来张家老爷子张正一直没露面，像是这两年做掌眼，搭进去半条命，我就琢磨，这搞不好没那么简单！”
金鼎笑笑，没接茬，喝了半瓶啤酒，继续讲，“北京这边鬼匣开门营业的多，和你们西安不一样，可其实大家伙目前的局面都差不多，一句话，从大市转入小市！”
“这话什么意思？”
“以前阴玩来一样就是个惊人的东西，现在不了，很难遇到大物件，大家只能求其次，追求一些中等物件！”
“可是张朵不就搞到九宫玉？”
“大市跨越的时间段太长，而且太冒险，小市就不同了，个把月一样，走出去的也快！”
“那小市的物件哪来的？”
“谷东山干的其实就是小市，收烂宝，不过他眼力不行，去的地儿也不行！这烂宝收的好，可是个好活！”
“说了半天我咋越来也糊涂！”
“这么说吧，你们西安被请做掌眼的多，多半也是去摸一些民间墓，而你们那边摸到的物件都怎么流通了？其实是被北京收烂宝的收走了！”
“我去，整了半天，西安的去干玩命的，你们北京动动嘴皮子做中间商了！”
“你还是没听明白我意思，连起北京和西安这种模式的中间人是什么？”
“我去，你们金家？”
金家一直以人脉混迹江湖，我这才整明白。
“可是我人在北京，西安那边还真缺个可靠的消息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你可以来回跑，不耽误恋爱，不耽误做事！”
“可我做不来啊，你们金家的人脉，我掺和不好吧！”
“你想多了，你只需要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好，什么都不用多管！每单生意，咱们五五分成！”
“这个听着不错呢！”
“眼下就要一单生意，你要是感兴趣，我晚上整理出来资料，你马上接手！”
“这样，我还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上手，这单我试试，不求别的，只要别砸了你事儿就成！”
“砸事倒不至于，我会把关的，怎么样？有兴趣咱回去说。”
我们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是这次没跟金哥去的金家茂铺子，而是到了二环一个居民小区。
小区很破，房子也老旧，边上一条污染严重的城河。
金鼎不是在这里买的房子，是租了一间地下室。
专门用来存放一些资料的。
来之后拿走一卷档案袋子，我们就离开了。
“为什么不放在鬼匣铺子？”
“你还记得老怪吧，他死在铺子后，我就不太相信这地儿了！”
“你太小心了，自己铺子难不成还能咋的？”
“你知道干这种消息接头的事情，千万不要出错，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事儿，咱没任何余地允许犯错！”
金哥拿的这份档案竟然是西安鬼匣一处铺子做掌眼最近摸上的一样物件。
这份档案详细说了坟的地址，物件出自坟里什么地方，我要做的是，亲自过去看有没有这么一地儿，还有联系档案里的人，亲眼见见这样物件，然后把我见到的和金鼎汇报。
而我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暴露本人样貌，一切，我在这笔生意中的代号是小黑。
接头暗号是一盒装有六根烟的软包中华！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模式，让我想到张朵出手九宫玉时候的那件毛料西装。
金鼎像是看出来我的想法，竟然不避讳的说了一句，“是的，张朵走的九宫玉，我过后查过，其实她就是走的这种模式！”
“你知道这件事情？那你知道那件毛料西装吗？是不是和眼下我用的软包中华一个性质？”
“是的！”
“那就是说拿九宫玉的人根本不是王猛本人，也是个跟我一样的代号人？”
“呵呵，这件事情我不能多说！”
我有些吃惊金鼎知道的事情范围，不过他应该是最近才知道的，因为前阵子，他还口口声声讲，目前世面上的九宫玉没个真的。
没想到金鼎这么短时间就能接触上这么保密的事情。
我瞬间对做代号人有了极大兴趣。
“那对方是不是真实样貌是要暴露给我的？”
“对，但你只能和我讲，除此之外不能和任何人泄露他的信息，身份，并且每单生意之后你自己都要做到忘掉这个人的一切！”
我有点明白了，我这个代号人在对方面前是不暴露的，而对方必须暴露给我，并且我要把这些汇报给金鼎，可是我只能对此做到汇报，连在自己脑子里留下痕迹都不要！
这种冷酷的感觉有点像杀手职业，不带进个人情绪，只是杀手不允许带有个人情感，而代号人不允许的是带有个人猎奇心。
我看着金鼎严肃的眼神，好像这么久，在这一刻才慢慢开始了解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