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茂宽单腿撑住。
“小黑,下来吧!”
我往下一看,下边躺着好多石像,并不多深,人纵身一跳。
接着丁茂宽也跳下来,上头横门自己关闭。
下来之后丁茂宽用火柴点了拐角一火把,我们关掉手电。
火把映照着整个墓室一清二楚,我这才看清楚。
墓室形状不规则,但是和上边大坑的形状吻合,看来外头那个坑是就着下边墓室轮廓开挖的。
这应该是丁茂宽下的这个墓的其中一间耳室,他们单独开了耳室靠外一块。
此耳室四周是壁画,不过色泽单调,但是保存极其好。
壁画上是石像,耳室实际堆放的也都是石像。
但是这些石像和外边那些差别很大。
没有外头的高大,也不是人面兽身,是一些劳作的人石像。
“小黑你能看出来吧,这是一户酿酒人家的坟。”丁茂宽给我解说着,我随后也发现石像的劳作细节,还有一些农具。
石像雕刻的很逼真,连劳作人额头上的汗珠都栩栩如生。
我数了数在几十平米的耳室中一共十个石像。
有的筛稻谷,有点磨粉,还有的打着放粮食的槽子。
这应该是纯手工酿酒的过程雕像。
难不成丁茂宽要出手的物件是一整套人石像?
这些石像的确有历史价值,可是材质就定了货品档次。
“这些就是吹上天也喊不到你要的价码!”
“呵呵,小黑别急嘛,我说的物件还没入眼怎么就妄下结论了!”
“难道不是这些石像?”
“呵呵,这么和你说吧,这些都是表象,打马虎眼的!”
丁茂宽示意我跟他抬个石像。
他让我抬的石像有十几岁小孩那么大,不过以前的人个头不高,这石像应该是当时人身高的真实写照,我不明所以,只好配合他。
可是这么一抬,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根本纹丝不动!
要说这么一块石头可能我们俩人不会轻易抬起,但也不至于动弹不得!
“小黑,猜出来点没?”
“石像材质不是咱们看上去的?”
“呵呵,果然眼力敏锐!”
丁茂宽这话讲的当我三岁智商呢,是个傻子都能猜出几分,别说我祖上倒腾阴玩的,就是一般接触点古董的也能立马想到。
不过丁茂宽不把话点透,我只好举个栗子试探他,“丁叔,让我想起一个民间小故事,一老太死后留下个土猫,一个猫食碗,一整套物件分给俩儿子,大儿子抢了那个猫食碗,小儿子只能拿走那个土猫,可是事情……”
“呵呵,土猫是金猫,老太早就料到大儿子会这样,那小黑的意思是这些石像也是土猫了?”
“看丁叔表情没这么简单!”
“呵呵,你也看到了,这些石像我并没有打开,具体里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你就敢喊价?”
“恐怕咱们这次交易,要玩赌了!”
“赌石?”我恍然大悟。
丁茂宽一听我喊出赌石二字,鼓起掌来,“果然是一路人,一点就通!这些石像我挨个都试过,每一个的重量都很蹊跷,有的轻的过分,有的重的离谱,但是我拿灯打下去,乖乖……”
“是玉石?可是玉石怎么会有轻的过分的?”
“小黑对赌石了解多少?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样叫绵云纱的青玉!”
“愿听丁叔说来!”
“这玉里头耳熟能详的和田,翡翠算是上等,可是这两样玉的等级还只是市面上多见的前提,真正少见甚至见不着的可是四大家:血块子,孔雀尾,黑鬼,再就是大青纱了!”
丁茂宽讲的这些我还真头一回听说。
“血块子俗话讲就是血玉,好些外行人对血玉的理解其实都是误区,以为是在血尸里养出来的墓玉,其实不然,真正的血玉只有火山口才有,是一种在岩浆中形成的玉矿,相当难得,至于孔雀尾,说白了是一种杂色翡翠,翠色杂如彩虹,并且形成缕缕色丝,看上去就像是开屏的孔雀尾翎,至于黑鬼嘛,就更难得了,来自于陨石,说实话我那三样都见过,唯独黑鬼没有,前三样不论多么难得,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玉料重量正常,而最后一样大青纱!”
“大青纱轻如纱?”
“是,所以好些人即便遇到了,也不会想到是玉!”
“那大青纱究竟属于什么玉,又是形成在什么环境中?”
“雪山,其实大青纱是一种常年冻雪风化成的玉种,这种玉贵重就贵重在成分是雪,可是却还有石头的特性!”
“你怀疑轻的离谱的石像是大青纱?”
“呵呵,不敢,只是一种奢望吧,如果一整套石像材质都是玉石,那么怎么可能有的不是?”
“那如果这样,你那个价格可是赔大发了!”
“那个价码可不是出手价,是开石的订金!”
“什么?”
“赌石自古玩的就是心跳,所以小黑,这价码是上天还是入地,就看怎么操作了!”
我以为这趟来是个小单子,金鼎锻炼我走个过程而已,没想到玩的这么大,不过也有可能是丁茂宽卖关子。
打从有了被谷东山从天堂带到地狱的经验,我是心态稳重多了。
“呵呵,丁叔,你这都是自己猜测,万一石像里头啥都不是,就是一些密度很大的普通石头呢?”
“你可以打光自己看!是不是玉我不好讲,但是不是普通石头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丁茂宽说着递给我打石灯。
对着石像里打进去光,我的天!
通透五彩,有的还有一圈圈光晕。
然后丁茂宽把灯打到很轻的一个石像。
“看见没,绵状雪花,大青纱的特征!”
我赶紧让他再打一遍,我好生录制下来。
很快我发给金鼎。
结果金鼎半天没回复。
“小黑,我可和你讲,你回去给你老板说下,这上头的坟起子千万不要乱试,一次便毙命,要是看好了货,咱们好好谈谈如何合作!”
“丁叔你想怎么做,先说一下意思,我回去转告!”
“赌,给我提供个赌场子,我把货全部运过去,开赌之前给各路英雄发帖子!”
“好,那如果这个张罗不好,丁叔不考虑高价直接走货吗?”
“不,我要的是跺脚震震阴玩行当沉睡的大佬们!”
丁茂宽说的我完全理解他此时此刻心境,跟几天前的谷东山一样,以为自己要掀起大浪,阴玩的魅力其实也正在于此。
阴玩就像摇滚,让人热血沸腾!
其实我个人到现在,也是赞同丁茂宽的选择,要说好多年了,阴玩不死不活的,难起往日风云,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我的第一单活就能开红,也算是老天有眼,让我的青春没葬成狗!
“那赌场子地址有要求吗?”
“最好是在陕西地界,不然运费很麻烦!”
“对,这事很现实,运费倒是次要,只是安全性会受到威胁,那再近一点,临潼可以吗?”
“不不,不能太近了,而且一定不能在此地!”
丁茂宽意思我懂了,这坟他还有别的墓室没开,不想招人眼!
我一一记下,并且发给金鼎。
到目前为止,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和丁茂宽当即往回走。
我们连夜赶回来,便分开,我回到小宾馆。
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到宾馆洗漱一番,顺便给手机充上电。
看见金鼎发来的回复。
只有两个字,成交!
我接着问他是对方的所有要求都满足吗?那具体赌场子地址选在哪里?
金鼎很快回复了一张照片。
并且赘述文字备注:西安鬼匣一号赌场子。
我一个西安人竟然不知道本地鬼匣还有个赌场子!
二大爷的,我睡不着了,有点亢奋,直接给丁茂宽打了电话说了意思。
丁茂宽电话中难掩喜悦,说让马上预定赌场子日期吧,能定最早的更好,然后订好后把日期发给他。
事情就是这么顺利,不用回京城,因为金鼎要来西安。
和金鼎分开不到两天,再次见面大家都有点激动。
“喂,到底是不是他扯的那样啊!”
“九成差不多,小黑你运气不错!”
“丫的,老子小命差点被雨收了不说,还有这面具到底伤不伤颜值啊,我怎么脸上起了一些红疙瘩!”
“去屈臣氏买盒芦荟胶抹抹就好了!”
“话说,西安鬼匣有个赌场子?还一号,好几个场子吗?我咋不知道?”
“一直有,你们银家不接触赌这圈子自然不知道,很兴隆呢,一直都排的很满,我已经订好了三天后的场子,这次咱们也可以参与玩玩!”
“怎么玩,快说!”
“用玩家身份进去买位子,然后当天根据规则赌,很刺激的,如果我没看走眼,咱们这单子不但能赚取中间钱,还能赌到好东西!”
“我去,那订金是谁支付?”
“咱们背后的大老板,不是咱!”
“你不是老板?你背后还有人?”
“呵呵,保密,这事就不是我能说的范围了!”
我觉得金鼎就是背后大老板,不过他想隐身我也不揭穿。
和金鼎高兴的吃了一顿羊肉泡馍便到宾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