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亮上钩的滋味简直别提了！
不过两天后赌场子值班室给朵儿找的货主打去电话，说有人申请顶级位子，要面谈。
朵儿转移的货主是个中年女人，男人几年前跟人去做掌眼，一直就没回来，不过一同去的人回来讲，她家的没死，只是困在一个地方，所以这女人多年守着，等着，也挺可怜的。
朵儿找她，也是看重了没势力，而且这个女人等这么多年，耗的和祥林嫂差不多了，我们约出来商量这事的时候，我发现她目光呆滞，不走神的时候少，反正整个人恍惚的跟坨82年的翔似的，叫霞虹。
“霞虹嫂子，你见他就是，想说什么随便！”
“我这样的，能行吗？我们当家的不在，我就没了主心骨，我怕给你们搞砸了啥子呢！”
“不会，你只要很自然的想着，自己就是这批货的主人……”
“一等，朵儿，有个事儿好像不对啊，王亮这小子申请顶级位子不找安排人，直接找货主干啥？”
话赶话，我猛的想起来，上次丁茂宽赌石，王亮哪里找过丁，是千方百计的找安排人啊！
“他找谁是他的逻辑，我们应下不就行了？”
“对，我们没得选择，再说申请顶级位子的未必是我们要等的人！”柯冰净说大实话。
“咱不得真的假的都当真的来嘛，万一是王亮，咋整？一次搞不定可没下回机会啊，他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别说人一拉弦就跑了，东西指不定把人稳下之后掏不掏呢！”
“什么东西啊，我是不是得帮你们拿到什么？”霞虹问。
“你帮是帮不上的，就看他想不想给你了！”
“听你们讲，我感觉事情很严重呢，我看我还是算了吧！”
“我说霞虹嫂子，你咋这么娘呢，啥事不做咋知道！”
“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家！”
“你家大哥啥时候回来，万一一回来就需要钱呢，你不得好好把握这种机会，我们都不嫌弃你，你还怂上了！”
“我们家那位要是能回来，早就回了，这事我看真是算了吧，我是怕拿了你们的钱，砸了你们的事儿！”
“我说不会就不会，你就放开胆子见，砸了算我们的，和你半斤毛线关系都没有！”
“你们越这样，我越……好吧！”霞虹嫂子总算是被我们逼着接茬了。
我们是没得准备，除了人，因为对方说见面地方还没想好，等晚些时候通知。
“我跟你们讲，就冲对方办事这谨慎气儿，绝对是王亮那货的气味！”
“现在有个事情，真是王亮，谈到关键时候，霞虹嫂子肯定应付不了！”
“可以给嫂子安排个跟班的嘛！”
“那不能是你我，只能是柯冰！”
“对，王亮不认识柯冰！”
“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排妥当之后，晚上九点来钟，霞虹嫂子又接到对方电话，“喂……”
“半个小时之后见，方便吗？”
“我都要睡觉了，明天白天不行吗？”
霞虹嫂子不是很积极的声音，这都是我们讲好的。
“你不会亏，半个小时后，赌场子大铁门处见！”
哎呀我去，王亮你可以啊，胆子不是肥腻了，就是脑回路逃歪了吧，千万小心咋还在赌场子门口约上了？
“好吧，我怎么找到你？”
“暗号就是手机，时间一到，我会打你这个电话，你只要放大音量按到免提即可，我会说一句，喂，喂，我说，说话啊，能听见不？”
“好吧！”
电话挂了之后，霞虹嫂子必须往赌场子赶了，因为时间够紧张。
但是我们又不能一起过去，于是分头行动。
霞虹嫂子心态不咋好，朵儿不想叮嘱过多适得其反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就是让她人过去，随心所欲即可，一切柯冰会在关键时刻把关。
我和朵儿开车单独过去。
两路行动，我们和柯冰时刻保持联系。
二十分钟后，柯冰发消息，人已经到了赌场子，不过还差十分钟，没下车。
我和朵儿走的路有点堵，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算算时间，赶在约定时间到达，还是可以的。
我们把车停到麻子瞎那条街上，看见柯冰和霞虹嫂子刚好下车，往赌场子处走。
“恐怕王亮不会出来，麻子瞎又摆卦了！”
我说着，其实朵儿已经看到了。
麻子瞎在大铁门前，几个摆摊的就也在，要是王亮敢出来，麻子瞎怕是也能抓他给砸了我们事儿。
这时候柯冰的电话打过来，我赶紧接起来，保持沉默。
通过柯冰的电话，我们可以听到霞虹手机动静，等了半分钟之后，霞虹的电话响了。
很快是她接了起来，并且按的是免提，我和朵儿听见她电话那头冒出暗号，“喂……喂，我说，说话啊，能听见不？”
一个字不差，可是赌场子周围，除了麻子瞎几个，霞虹嫂子，柯冰，再没人了啊！
霞虹的电话被对方挂掉，柯冰的也紧接着挂了。
现在对方就在周围，柯冰不敢再和我们联系了。
我和朵儿只能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
我们看见霞虹嫂子傻乎乎的站在麻子瞎卦前，往周围一圈看，柯冰就在他边上，俩人的电话一直再没动过。
“咋回事？是不是对方看见周围有人，不敢出来？”我问朵儿。
“也未必，他既然敢选择这个地方，不会忌讳这点！”
“那怎么还不出来？搞的自己跟大爷似的，明明求人要位子，还牛逼哄哄的，我和你说，这绝逼绝逼是王亮！一样一样的！”
“可能对方是想见见货主？”
“这么小心对咱们倒是好，也不好，丫的，最烦又最享受这种刺激时刻了！”
“有人给搅和了，你看！”我和朵儿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摆摊的站起来，拿着像是几包什么蟑螂药吧，给霞虹和柯冰推销的样子。
“丫的，急死我了！麻子瞎就够烦人的了，怎么卖蟑螂的还起劲了！”
“不好，砸了！”朵儿忽然就锤了一下大腿，骂开。
“咋回事？”
“那个人就是找霞虹的！”
“谁？”
“刚才那个啊，霞虹和柯冰俩蠢货，竟然拒绝了他的东西！”
“我去！”
朵儿这么一说，我人马山冲下车，这卖蟑螂药的身量肥胖，不是王亮这死胖子还是谁，以前那几个摆摊的哪有这等身材的！
既然事情搞砸了，我只能豁出去继续砸，看能不能挽回！
先抓住王胖子人再说！
我冲出去的时候，朵儿应该下意识也赞同了我的想法，跟着冲下车。
这个时候被霞虹柯冰拒绝推销的王亮正猫腰准备拾掇摊子，我和朵儿双双杀过去。
瞬间卖蟑螂的扔下摊子撒腿就跑。
“你个傻子，包围他，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抓住那货！”我朝着柯冰这傻逼喊了一嗓子，这小子好像回过神来，操起大腿就冲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一看心里一万句问候他八辈祖宗的话，他刚从北京过来，还对赌场子周围废墟不熟悉，冲过去的那方向不但帮不了我们截胡王胖子，还是个死角嘎啦！
倒是霞虹这会子机灵了，明白点意思，加入进来。
“麻子瞎，你个傻袍子，欠你债的回来了，还不赶紧抓！”
喊完我肠子都悔绿了，麻子瞎……
结果我这么一喊，麻子瞎眼神不行，脑子可快着，扯下来大卦布，打开赌场子大铁门，对着里头就是吆喝，“王亮回来了，哥几个抓活的啊！”
这下子事情彻底低调不了了！
我们只能抓住，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
之后多少人加入我们不晓得，因为我已经追到别处。
“王亮你丫的有种明着出来，躲着算个屁！”我跟着他拐上了废墟楼梯，这小子找死吧，往这里拐不是给自己找圈？
我气喘吁吁的顺着楼梯往上跑，不断从上边扔下东西，什么废纸盒子，菜筐子，“你干脆扔块板砖下来砸死老子！今个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没得逃你！”
上边脚步声，我断定王亮甩不了我多远，他胖，只要我不放，他早晚草鸡。
“你动动脑子吧，进了楼越往上越给自己找死，除非最后你能长对翅膀再跳出去，不过那也没用，麻子瞎喊了人，估计正围在下头！金鼎找你，我只是帮他忙！”
上边脚步声有那么一刻，是顿了一下的，不过很快继续爬。
金鼎果然是他的把柄，接着忽悠，“金鼎有事，正经事儿找你，他现在很危险，你要是这次不见，怕是再也没得见了！”
“胡扯，金鼎死了！”总算传来话。
我心里艹了一句，丫的，王亮果然是你，果然你知道金鼎死了，果然你认定金鼎死了，更果然金鼎是你的软肋！
那就有门！
“金鼎要是死了，我丫的跟你姓，我代表银家八辈祖宗，跟你姓！”对不起了，祖宗们！
我心里补充着，感觉两眼冒光，这什么狗废墟，楼梯建造的太别扭，用脑，消耗体力，整个人真吃不消了！
我停下来喘口气，慢慢发现，怎么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