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瑜的话引来了技术组的同感。
“事实上我们这边也发现了一些事情。”
技术组一名成员开口。
何柏清朝着他点头。
“稍后你将所有的发现都整理出来。”
认真起来的何柏清做事也是雷厉风行。
“现在我们还是开始分开行动。”
“天昊、乐乐，你们俩的主要任务是将五年前的心脏凶手的案件再查一遍。”
“是！”
两人飞速的应下，随即按捺不住心头涌上来的好奇问出口。
“五年前的案子不是查清楚了吗？”
那件案子毕竟是陆沉等人追查的，他们因为对陆沉的信任，绝对不会怀疑陆沉的能力。
不过这两人忽略了一点，陆沉在五年前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只是警局的普通队员，并没有完全深入的调查，对很多细节未必清楚。
反而因为当时女友的事情，他打交道最多的是苏云阳，而不是苏言。
“时间紧，你们还是赶紧查。”
发觉何柏清有发怒的迹象，任瑜赶紧督促唐天昊和姚乐乐。
随即何柏清又吩咐了几个任务，确保大家不会浪费时间后，再次和任瑜往审讯室走。
“何队，还要再审一次吗？”
任瑜有些担心。
事实上，他们是在审讯苏云阳一次后才回到重案支队的。
审讯的结果让人很不满意，才让何柏清积了一肚子的火。
苏云阳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对陆沉受伤这件事持很开心的态度，甚至是不断的表示着遗憾。
“比起让他死，我更希望他可以活着，活着看着自己最爱最在乎的人一个个的死掉，最后身败名裂。”
无论是他还是何柏清，都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对陆沉的恶意。
能够这么憎恶陆沉的人，的确只有苏云阳。
至于问及这四起凶杀案时，苏云阳又是一副不在乎的态度，话语也是在打太极，根本就没法做成有力的口供。
最重要的是，即便面对的是任瑜这个可以看透人心的警察，苏云阳也是一副没有任何压力不为所动的样子。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凶手，对方冷静又疯狂，两个极端的情绪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让他们这些很有经验的刑警都心寒不已。
最重要的是，苏云阳丝毫不谈及背后的势力。
所谓除草要连根拔起，他们只是抓到苏云阳根本不算是将案件查清楚了。如果不将支持苏云阳的人也找出来，说不定日后还有无数个苏云阳出现在全国各地，到时掀起的风雨只会更大。
身为警察的责任感让他们这会焦躁不已。
任瑜的发问让何柏清陡然停住了脚步。
何柏清没受伤的那只手猛地敲击了墙壁，身体微微前倾，微垂下的头发难以遮住他面上的不甘。
任瑜的眼眸里也充斥着不甘，但不甘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对方油盐不进，似乎一点都不怕被法律制裁。”
任瑜说出自己的发现。
何柏清咬牙切齿：“等到所有的证据都出来了，由不得他不怕！”
“不，何队，我的意思是，”任瑜停顿了下，“据我的观察，他其实很怕死，这个不怕，也许是在相信背后支持他的人。”
事情瞬间回到了原位。
他们希望通过撬开苏云阳的嘴直到背后势力的身份，而苏云阳很依赖那股势力，甚至是相信到了这个地步，对方都可以救自己出去。
两相对比，苏云阳的嘴更难撬开了。
不仅难以撬开，还会故意在审讯的时候，说些刺激他们的话。
“苏云阳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尽管现在身份对比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任瑜几人却是默认了对方过的身份。
“他也很擅长观察人，我们在证据不足的时候面对他，只会让他察觉到更多。”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面对的最棘手的敌人。
任瑜不禁有些心情澎湃了，这是本能。
何柏清虽然怒意上头，但绝对不会不听劝。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调查，将他晾在一边？”
任瑜点头。
“我知道这是下策，但我们暂时没有上策。”
“如果陆队在，一定有上策。”
何柏清更加伤感了。
“但我们不能总是依靠陆队，也该让陆队依靠我们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十分的复杂了，有身为刑警的责任感，有并肩作战的队友情，还有私下的交情。
所有感情杂糅到一起，让队内每一个人的受伤都成为大家心中的刺，很疼。
最后，何柏清还是同意了任瑜的提议，两人站在审讯室外观察被看守的苏云阳，没有进去。
而审讯室里的苏云阳却是若有所觉的看过来，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何柏清的火气很大了，好在任瑜及时的阻止他了。
安抚了何柏清，任瑜选择一个人与苏云阳对视。
所有的有恃无恐的背后，都是秘密。
就看对方是主动出击还是用下下三滥的招数来达到目的。
而这两种方式，会在不同程度上暴露苏云阳的重要性。
不重要？
那他们的一部分调查就可以脱离苏云阳了。
重要？
不好意思，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苏云阳离开警局，而且还会顺藤摸瓜。
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此刻医院里。
叶芸站在走廊外听着重案支队的人的汇报，声音极轻的回答。
“我知道了。”
“我会在医院里配合大家的。”
陆沉出事，大家也就没指望叶芸还可以沉重冷静的继续查案。
不过，叶芸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尽管她没有回到警局，但在照顾陆沉的同时，不忘记配合大家查案。
“叶队。”
负责过来送电脑的队员轻轻的唤了句，安慰的话语要说出口时，却被叶芸抢先了。
“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叶芸朝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小队员不由得郑重的点头，随即他就道别离开。
在他转身后，叶芸脸上的笑容也就消失了，眸中却是难过和担忧。
任凭她之前如何作为，最后还是让苏云阳伤了陆沉。
她不甘心。
叶芸提着电脑回病房，结果在病房门口看到两个探头探脑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