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小陶的名字,小鬼立即直站了身子,看着郑多艺,心中惊讶,嘴也抿成了一条线,盯着郑多艺脸上的表情想看清她的想法。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小陶的事情?不,不可能,如果知道了应该不会这么问了,可是她如果不知道,这么问难道是想看我的反应?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突然怀疑了小陶?难道在电影院的时候,郑多艺已经看到了小陶的人?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和小陶打招呼呢?
前两天郑多艺还在说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是小陶,没道理再见到小陶就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把人怀疑了吧?嗯,这种可能性太低,所以还是谨慎回答。
小鬼心念电转,但很快恢复平静,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就算是她发现了什么应该也不会和小陶牵扯上,要不怎么她不打电话问小陶来这里诈自己呢?
想到小陶背叛了她的事情,更不可能联想到自己也和小陶有关系上,小鬼本来定下来的心,又定了定。
郑多艺看着小鬼变换不定的脸色就知道这小鬼肯定和小陶有关系,心里沉了沉:“这是很久之前我和小陶去月老庙旅游的时候,我和她一起买,据说可以保平安,如果送给男朋友就可以和男朋友永结同心,恩爱到老。可是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昨天我却在一个偷袭我的人身人扯下来了。”
那个笨蛋!小鬼暗骂一句,没那两把刷子就不要胡乱出手啊,现在可好!不过郑多艺没有说偷袭她的人是谁,难道是没看清他的脸?小鬼立即想到当年,他也看到了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去找小陶,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小陶的未婚夫,呃,不对现在应该是丈夫,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小陶的丈夫林明了。
不过这个林明也是个笨蛋,没把人抓走就不说什么了,你好歹也别露尾巴啊。
小鬼心里骂着,但是嘴里却道:“昨天有人袭击你?什么时候?怎么回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呢?受伤没有?”
郑多艺看着他故作夸张的关心,有些无语,但看着小鬼一直盯着自己努力的表演着关心的模样,还是无奈的道:“昨天我和你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忽然被人袭击。”
“啊,这样?”小鬼应了一声,也不再追问。
郑多艺心里摇头,果然是个鬼啊,演戏都不会演全套,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受伤吗?算了,本来就是个鬼还指望他能干成点儿人事儿?郑多艺叹了口气看着他,继续把话题拉回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上面:“这个东西见过吧?”
“没有,不过听你说是在月老庙里求的啊,”小鬼果断干脆的摇着头,伸手想拿过郑多艺手上的项链,但是因为他自己是鬼,扯了一个空,只好尴尬的道:“看来这个月老庙很受欢迎啊,连个流氓都去求,要不我也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遇上个美妙艳色的女鬼,是不是……”小鬼开始胡扯,郑多艺没说话,半晌小鬼自己觉得没意思了才道:“你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了,要不我去先找行陨啊?”
“嗯。”郑多艺也没阻拦,神色很平淡,示意他可以走了。
小鬼松了口气,可算是瞒过去了,赶紧穿墙出去了,外面现在正阳光明媚,小鬼不能见阳光,他肯定不会去外面,所以他只好先躲在楼道里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又想到了之前郑多艺一直抓着那佛牌的事情问自己,心想难道郑多艺发现了小陶想害死她的事了?但是转头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她应该只是怀疑而已,而且就是那一个佛牌能证明什么呢?
对,就算那个佛牌和郑多艺的一模一样,那也可能是别人也去过月老庙,郑多艺应该怀疑不到那上面来,对,应该怀疑不到,那佛牌又不是有什么特殊标识。
只是小鬼不知道,那佛牌上虽然没有什么特殊标识,但是小陶的佛牌在求回来之后绳子是断了的,那绳子上的绳结是小陶自己编上的,小陶一向手巧,编好之后还多次向郑多艺炫耀过那绳结编的比买的都好看,所以郑多艺是见过的,试问小陶编成的绳结的保佑夫妻和睦的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只有可能是在她的老公身上了。
而联系到最近小陶的手机号换号一直没告诉郑多艺,开始郑多艺还以为小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还没顾上,但是现在看来就有些问题了,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郑多艺怀疑小陶对自己有什么隐瞒当然也很正常。
但是这一切小鬼当然都不知道,此时正在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但是转头就着杨小帅从电梯里出来了,小鬼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城府男又来这里干什么?”
杨小帅在小鬼面前一点儿都不讨喜,虽然比高乐的形象好了一点点,但是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在小鬼的眼里来看就是个不靠谱的小青年,能查着查着案子就不知所踪的警察,能有几个好的?
对于小鬼厌恶的延伸杨小帅自然是看不到,慢慢悠悠的走到郑多艺的门口,杨小帅还不等敲门郑多艺就从里面出来了,看到杨小帅便问:“小帅你怎么来了?”郑多艺边锁着门,边抽空看了他一眼。
“我怕你出事,就出来找你,你果然回家了。看来我还是挺了解你的。”杨小帅阳光帅气的笑了笑道:“我们可是队友,要同进退。你怎么能自己跑呢?”
“还队友呢,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查着案子就突然不见了,你去哪了?”郑多艺觉得杨小帅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由问了一句。
但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要办,她也没有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本来人家杨小帅过来找自己是因为关心自己,现在自己打听人家的私事毕竟不好,所以郑多艺又加了一句:“别耽误了我们查案子就行,到时候被杨队收拾,我可不敢帮你。”
杨小帅并不在意这些,随意的道:“没事你不敢,可是缎纹姐敢啊,只要杨队收拾我,我就死抱缎纹姐大腿,杨队肯定就会手下留情了。”
在局里杨刚怕缎纹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明义上是朋友,是上下级关系的同事,但实际上却是像亲人一样的存在,两人很在意对方,无穷无尽是那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有的时候郑多艺都会想,两个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发现,他们才是最适合一起走到最后的人。
甚至还因此私底下问过缎纹,但是缎纹却是说她在说笑话,他们两个在一起有二十多年了,早就把对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当成朋友和亲人还好说,落个有默契,如果是当成夫妻一起过日子,那日子还是不要过下去了。
郑多艺笑了笑没说话。
杨小帅又道:“我今天没什么事,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办案?高乐那家伙我都不乐意跟他一路。”
郑多艺知道他是好意,笑了笑点头:“嗯,那队友不如我们再去一次现场?”
“还去现场?现场不是已经去过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杨小帅停下脚步,在一个地方上来回打转,难不成还能看出新花样来?
郑多艺却是道:“一个地方不管看多少遍,但还是可能会有遗漏的地方,也许我们这次去就可以发现别的线索,说不定还是找到杀害彦伯凶手的直接证据。”
“那这么说来你是怀疑那个何可根本不是杀彥伯的凶手是吗?”杨小帅很聪明从郑多艺的几句话上就猜测出了郑多艺的想法。
郑多艺也不隐瞒:“没错,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了。”
杨小帅想了想点点头道:“嗯,那就再去现场看看吧。我也正觉得那小伙子就算劲儿再大,把彦伯弄死也是很费劲的。不可能没有打斗的痕迹。要说是行陨弄得还差不多。”
郑多艺一愣看向杨小帅,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真的是他。”
“呃,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杨小帅有些尴尬,他就是说着玩的,毕竟现在行陨早传说死了,根本没必要杀人,这不是自己暴露吗?杀乔薇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两个人那种事情都干过了,也许乔薇看到了他的脸,认出了他的人,知道了他是谁,而行陨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就直接把人杀了,这是很合理的,而杀彦伯和袁波好像没什么用吧?
难道彦伯和袁波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记得那彦伯好像以前救举报过一个通缉犯,查查是不是行陨。”郑多艺脸色沉重,如果真的是行陨,他要报仇也不一定!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能解释袁波的事情,但是现在能找到彥伯的凶手更重要,因为杀彦伯的凶手现在很多人都在怀疑是不是字母杀人案,现在在局里已经出了名了。
杨小帅也没想到还有彥伯举报通缉犯这一层有些惊讶:“哎?还有这事儿?看来这彥伯也不是一个完全的败类嘛,还为社会除过害,我给老赵打个电话,查查当年的事情。”说完立即给老赵打电话查。
另一头高乐受不了任芯的唠叨已经从技术室出来,本来想上楼,但又转头出了专案组的门,正准备打车去乔薇的案发现场再查看一下有没有行陨落下的线索,可是一掏口袋,打开钱包看了一眼,高乐眉头立即蹙了起来,钱呢?
看着里面就剩下的一毛钱,高乐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他当然没想到小鬼的身上,只以为昨天他喝多了郑多艺和杨小帅拿他的钱去买单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高乐就觉得头疼,自己昨天是怎么到了杨小帅家,还在他家闹了那么一出?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杨小帅说自己喝酒断片了,可是自己一点儿喝酒时的印象都没有,难道自己醉酒醉得连喝酒之前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吗?
心里虽然奇怪,但是高乐也没有多想,转回专案组便拿了辆警车出门。
行陨能在阳城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当然也有自己的人脉,这时候也收到了警局里传出他还活着的消息,当下气得差点儿没砸屋子,想了想觉得自己是被人给坑了,而能坑他的人,除了那个人没有别人!
而且他一直怀疑那人一直联系他的目的,看来他想让自己成为他的替罪羊,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知道联系自己的,又是不是彥伯指使的?行陨感觉自己被别人算计了,而且算计得丝丝入扣,他竟然有种被人放入罗网之中慢慢收紧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作为一个特战兵,行陨一直独来独往,就算是和彥伯有交易往来,但是也是各作各事,互不干涉,没想到这次却被一个毫无头绪的陌生人玩弄了,怎么能让人不生气?行陨越想越生气,他行陨什么时候落到了这种境地?不行他要搞清楚原因!
心里气不过,行陨拿出手机给那位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行陨怒吼一声,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如果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现在早就杀到对方那里把他给杀了!嗯,看来要加快找到他的步伐!只是这个人如此狡猾。
他在收到那人的电话开始就对他的手机号码进行了监控,不知道对方是毫无准备还是说对这一方面一无所知,他的号码除了是个黑号,查不到主人的身份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阻挡,而且平时的时候他也不开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谨慎了,那号码只在和行陨通话的时候开机,行陨已经跟踪着号码找过几次,但是不是因为通话时间太短不能进行定位,就是因为是个人多的场所,他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更别说,这是一部移动电话的手机号码,就算是他接到了电话,定到了位,但是每次去的时候,不是什么学校就是什么不固定的场所,所以他根本就无法确定给他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