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老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真的，还不起来？”杨刚提醒了一句，转过头出了门。
任芯正给郑多艺上药，郑多艺却是看着坐在桌子边上的两个人出神。
半晌杨小帅无奈抬头：“郑多艺，虽然我很帅，但是你这么看我，我还是很有压力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行陨在那里的？”郑多艺又不傻，虽然杨小帅家在那附近，但是那条路是很少有人走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先不说高乐家在不在那里，他本身找到那里去就很奇怪好不好？
杨小帅摊了摊手，给了郑多艺一个你懂的眼神，郑多艺黑着脸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杨小帅只好自己解释：“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人打听情况了嘛，人家买一送一。”
意思是，我找到那里还多亏了你要打听彦伯的情况，人家买一送一告诉了我行陨的行行踪，我才找到那里的。
郑多艺知道杨小帅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了，又转过头看向高乐，高乐抬起头来看着郑多艺不答反问：“郑多艺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吗？”
郑多艺挑了挑眉，你以为呢？
“那你怀疑我们什么呢？跟踪你？你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跟踪吗？”高乐高傲的说完，还打量了一下郑多艺的身材，随后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郑多艺心头火起想站起来打人，就听任芯凉凉的道：“小心腿。”
郑多艺只好又坐了回去。
“你们两个也是，发现了行陨就不会往局里打电话吗？小艺伤这么严重你们也有责任。”任芯收拾起医药箱，拿着两个创可贴走到两人旁边一边一个狠狠的贴到了两人的脸上，大有为郑多艺报仇的感觉。
两人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说话。
郑多艺心情大好，但是忽然又想到了小鬼，刚才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看得出来小鬼的状态很不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郑多艺担心的小鬼此时确实不好，因为他刚从郑多艺身边离开就回了郑多艺家里，但是意外的是郑多艺不在家但是却有别人在，而等着他的竟然是那只水鬼。
看到水鬼匍匐在地上目漏凶光，正心情不爽的小鬼果断攻击，因为刚刚狂化，力量正处于巅峰期的小鬼竟然把水鬼打得狼狈而逃，袁波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水鬼逃也似的离开。
“我去，吓死我了！”袁波吐了口气，但是转眼看到一脸血污，满头长发的小鬼又是一声惊叫！整个魂都吓虚了，等看清来的是小鬼的时候才算缓过气儿来：“鬼哥啊，你怎么这样了，吓死我的小心脏了，你没事吧？”
袁波虽然看过小鬼发狂，但是没看过狂化这么彻底的小鬼，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鬼看是他，转头往屋里走，身上的戾气也去了几分，倒是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的感觉。
“鬼哥你怎么了？”袁波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上下打量着小鬼，现在小鬼的样子与平时太不一样。
“行陨要杀郑多艺。”小鬼坐到地上叹了口气：“我一点儿忙也没帮上。”
“行陨？”袁波愣了一下，跟着坐到小鬼对面：“怎么回事？他不是在躲着小艺姐姐吗？他还敢出来？还敢来找小艺姐麻烦？”
现在的罪犯都这么猖狂的吗？竟然光明正大的来找警察报仇？
“嗯，不仅出来了，而且好像是收了谁的钱，要把小艺杀了。”小鬼想到当时自己无能无力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当个鬼真是太窝囊了，连人家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戾气弹了出去。
“买凶杀人？小艺姐最近得罪过谁啊？还买凶杀人，这些人也太猖狂了！”袁波一听也急了，立即问：“小艺姐姐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只是这一次我没帮上什么忙。”小鬼心情有些不爽，平时自己打败鬼界无敌手，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什么都做不了。
呃~袁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现在他们是鬼，人界的很多事情都插不上手，如果不是因为鬼哥和郑多艺有主仆契约在，鬼哥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人界，当然也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们毕竟已经死了。”
袁波这句话让小鬼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道：“是啊，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参与活着人的世界呢？我怎么忘了呢？”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苦涩，但是袁波何尝不是这样苦涩？自己大好年华就这么被杀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是很难适应，从开始小鬼的欺负，到两个人互相称兄道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小鬼，自己也很能适应成为鬼的生活。
只是是什么让这个自己仰望的小鬼有了这样的感慨？
两鬼相对无言了一会儿，袁波忽然道：“鬼哥你说是不是小陶他们买凶杀人的？他们想对付小艺姐姐，所以才让行陨去杀小艺姐姐的？”
小鬼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件事情倒不像是小陶能做的，倒不是说她没这个心，只是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她小陶做不来，在小陶备嫁的时候，小鬼就听说了她和林明本来就没多少钱，如果说让他们拿出这么多钱来请行陨杀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们找不到行陨，那水鬼可是实实在在的躲在郑多艺家里，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先回来，郑多艺一进门可就中了水鬼的埋伏了。
“等一下。”小鬼忽然开口拉住袁波的胳膊。
袁波以为小鬼是觉得自己分析的对，立即道：“是吧？鬼哥，应该就是小陶夫妻俩搞得吧？”
“不是，我想问，为什么水鬼可以伤人，我不可以？”
“呃……这个……”袁波有些难以解释，最后只能道：“不然我们去找巫婆问问？”
小鬼想了想从地上爬起来：“走，去问问。”不等袁波起来小鬼就往外走，袁波赶紧站起来去追。
“呵，这有什么好问的？”巫婆本来板着的脸带上了一丝不屑。
“可是我伤不了行陨，为什么水果可以伤人？”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听了小鬼的话，巫婆沉吟片刻问：“你想成为恶鬼吗？”
“呃？”
“只有恶鬼可以随意杀人，而恶鬼的下场什么样，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巫婆看着小鬼。
小鬼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只有恶鬼可以吗？”
巫婆看小鬼真的往那个方向去上，眉头也不自觉的皱紧，凉凉的道：“如果你想变成恶鬼，之前一定要先实现对我的承诺。”
袁波一听这个赶紧劝小鬼：“鬼哥成了恶鬼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永不超生了。”
“我没说我要变成恶鬼啊。”小鬼瞥了他一眼，心中烦躁。
再说郑多艺几个，杨刚和缎纹回来了，当然要再审一遍行陨。
不同上次，这次行陨看到两人进来，先是笑了一声，嘴角的疤痕抖动着怎么看怎么刺眼。
“行陨，你应该知道这次抓了你，你就跑不了了。”杨刚坐在行陨对面，眼神如鹰像盯着已经切好拼盘的肉片一般。
行陨忽然笑了看着杨刚道：“你和你弟弟长得还真像。”
这一句话像是直接落到了杨刚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杨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行陨：“你……”
“没错，你弟弟是我杀的，听说你一直缠着彥伯不放，他都要下定心思杀了你了，不过你好运，当时上面不让查字母杀人案，这件事情也就了了。”杨刚噙着笑看着杨刚，十分挑衅，就算是我杀了你弟弟你又能怎么样？就算你知道谁是杀你弟弟的凶手你还不是让他逃了这么多年？
杨刚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死死的瞪着行陨目眦俱裂！
“老杨。”缎纹出声提醒他不要冲动，杨刚回眼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行陨是故意旧事重提，想要转移视线，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想着杨刚重新坐下来，努力保持着要杀了他的冲动。
“你倒是认罪认得快。”杨刚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行陨不在意的笑了笑，动了动被手铐铐住的手往前倾了倾身子道：“都进过这么多次鉴监狱了，我都明白流程，所以大家都省点儿事吧。”
郑多艺和杨小帅、高乐一起在旁边的屋子里听着，听到他说，都个个沉了脸我，刚才他们审问的时候，这小子可没这么高的觉悟。
“这小子是不是欺软怕硬？怎么我们审的时候，他就不说话？我们这形象有这么没有威严？”杨小帅忍不住哼了一句。
高乐没说话，打量了一下他的一身病号服，像他这一身儿还真不像有什么警察威严的。
高乐发现他打量自己有些不高兴的黑了脸。
郑多艺强忍住笑，看着他，被高乐发现瞪了一下。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应该认的罪都认了吧，也免得我们多费唇舌。”缎纹倒是大方把手一摊不打算询问了。
你不是想免得大家麻烦吗？现在你自己说吧。
行陨倒也冷静，听了也不着急，只道：“这些年我杀的人多了能记住的却没有几个。”
“那最近的乔薇总是你杀的吧？”缎纹看着行陨。
行陨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这个还真不是我干的，我也希望你们可以抓到凶手，毕竟那个女人也是我很喜欢的。”
听着他无耻的话，郑多艺摇了摇头：“看来乔薇还真不是他杀的。”
“乔薇不是他杀的，不代表别人不是。”高乐在旁边抱着胳膊高冷的开口。
杨小帅竟然也难得的附和着点头。
“那，”缎纹把彥伯、袁波、何芙的照片尽数摆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这些总是你的手笔吧？”
行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冷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杀彥伯呢？”
“当初他把你送进警局，仇杀吧？”缎纹随意的说着，却是在引诱行陨说出更多的内幕。
行陨撇了一下嘴，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把彥伯的照片扔到了一边，拿起了何芙的照片：“这个女人我没见过几次，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听着他的话，缎纹的眉头蹙了起来，到这个时候，他难道又不想认罪了？
就在杨刚和缎纹以为他什么都不想认的时候，行陨拿起了袁波的照片，看了下，又抬起头来把照片对着杨刚和缎纹：“这个是我杀的。”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缎纹和杨刚愣了一下，便了然了。
“他一个高中生，你不会和他有什么仇吧？”缎纹继续问。
行陨倒也干脆，直接道：“要杀他的不是我，是彥伯，不知道这小子知道彥伯什么秘密了，倒是让他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杀他，嫁祸彥伯家的那个小孩儿，倒是让我费了不少的心思，如果不是遇上了那个小偷，哦，对了，当天我碰到了一个小偷，可惜他看到了我，所以我只好把他从警局里弄出去，然后杀了。”
“旺空？”郑多艺立即想到了那个死在江边的人。
“本来以为杀了他就好了，何可一个小孩子还能翻了天去？没想到你们警局这么没用，这么长时间还不能让他认罪。”说到尾行陨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杨刚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的下场绝对很惨。”
“哼，这算威胁吗？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行陨忽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毫不掩藏的杀机，看得人毛骨悚然。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向那单向玻璃，那眼神肆意而起的杀意，直逼郑多艺，隔着剥离郑多艺都感受到了！
可是郑多艺也不是被吓大的，她慢慢直起身子，扶着旁边的桌子，回视着行陨，不管他看不看得到，这个人威胁不了她！
高乐和杨小帅感觉到行陨的杀意不约而同的把郑多艺往拉了拉挡住了她。
“你来这里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目的一定不会成功，因为……”杨刚从桌子边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你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