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牡丹定了定神，没关系没关系，她慢慢把数学课本合起来了。
然后她看向了谢词，“你先做个测验，怎么样？”
她也已经准备了，也就是所谓的，摸底考察。
她第一步要先知道谢词的数学基础，究竟到什么程度，然后，因材施教。
嗯，没错，就是这样。
谢茵茵明白了，他慢慢说道：“好，如果你认为需要，那就开始。”
卓牡丹认为很需要，也许谢词对高等数学的理解……仅停留在“高等数学”四个字？
卓牡丹面上没表露出来，她把数学课本放进了书包，从里面，拿出了准备好的测验题。
之前就说过，卓牡丹是做过功课来的，既然是要当家教，那么一系列的流程必须清楚。
她准备的这个测验题，其实就是她们入学的时候，做的比较基础的一套数学题。大概相当于——高中数学的水平。
她直接下载了下来，用来给谢词测试。
她把题目发给谢词，然后说道：“应该十五分钟就能做完。”是个小测验。
谢词颔首，然后看着上面的题目，握住了桌上的笔。
谢词开始答题，卓牡丹一开始是看着他，但是谢词很快抬起头，有些轻咳一声：“牡丹，你要不要看看我书房里的书？”
卓牡丹看着他的目光，一下反应过来，立刻就从对面站起来。
“我，那我随便看看……”
谢词点头：“喜欢什么不要客气。”
谢词的书房应该算是任何一个喜欢学习的人，都感到神仙洞府一样的存在。卓牡丹马上就被吸引住了。
她甚至忍不住估计了一下，一面墙的书大概就有上千本，算上整个书房，也许藏书过万。
她以前倒是还曾幻想过，以后要给自己造一间书房，想不到已经有人天生就具备了如此条件。
卓牡丹用手摸过这些书的书脊，觉得指尖都有余温。
那边谢词埋头做题，完全没空隙想其他的。
卓牡丹回头看了看他，就抽出了一本书，挨着旁边的架子看了起来。
也许是书里的故事太过吸引人，也许是空气之中书香氤氲，卓牡丹不知不觉就看醉了，体现在她完全忘记了时间。
而谢词那边终于搁下笔，他能感觉到这些题目是对他放水了，估计相当于小学生测验的程度，可是正因为如此，谢词才有心理负担。
他看着试卷上答出来的题，着实……不好意思。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卓牡丹说十五分钟能做完，他花了三倍，还没做完。
谢词抬头看到了沉迷书籍的卓牡丹。
这样的卓牡丹专注还带着微笑，就像一个满足的仓鼠那样。
谢词把试题放下，走向了她。
脚步声惊动了卓牡丹，她立刻转过头，谢词已经走到了她身旁很近的地方，对她笑了。
卓牡丹立刻把书合上，“对，对不起。”
谢词看到了书上的名字，《约翰·克里斯多夫》，罗曼罗兰的诺贝尔得奖作品。
卓牡丹有些尴尬，自己来当家教补习，结果却看书错过了时间，这换了在别人家，完全就是直接开除的下场……
刘千塔在客厅里等的枯燥无比，忍不住敲门问了一下：“时间到了，怎么样了阿词？”
里面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确定在补习吗？
卓牡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谢词：“真的对不起。”
谢词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你来看一下我做的怎么样，我刚刚才做完。”
言外之意还要多亏卓牡丹看书，才能让他多做一会。
卓牡丹只好先跟着谢词到了书桌跟前，谢词把测验题交给她。
卓牡丹立刻检查起来，最后得出结论，这一套基础数学高中题，谢词大概勉强，及格的水平。
这还不算谢词刚才，有没有自己翻书找答案。
咳咳。
卓牡丹慢慢放下测试题，谢词目光征求意见，怎么样？
卓牡丹慢慢说道：“数学学起来，其实比其他学科都要简单，只要可以熟背计算公式，以及定理的意思，普通数学和高等数学之间差距并不大。”
谢词看着她，慢慢笑了，大概知道这测试题他做的并不怎么样。
卓牡丹把测试题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看着谢词，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刘千塔终于打开了门。
“你们在干什么？”他在外面喊得这么大声，这二位怎么连个回应都不给。
谢词说道：“我们学完了，让牡丹签合同吧。”
刘千塔看着他，这就行了？确定吗？
卓牡丹也是：“……”
她其实真的很有歉意，她觉得她很失职，不知道谢词为什么还要签她。
谢茵茵慢慢把目光转到卓牡丹身上，似乎也是对自己说道：“我认为牡丹更了解我的问题在哪里。”
只有了解问题，才能攻克，他都丢脸在卓牡丹面前做出这么丢人的成绩了，要是卓牡丹不留下，难道他还要对着别人再丢人一次吗？
刘千塔那边更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谢词不反对，他的任务就是完成了。你以为天天上网找家教，或者跑家教公司去看老师，这些不耽误时间吗？
刘千塔当机立断：“合同的细节我也已经核对好了，直接签字就可以。”
赶紧签完了事，他希望卓牡丹不要再说别的废话了。
卓牡丹这次真的没说，她觉得刘千塔看她的眼神已经觉得她很矫情，她也不想让人认为她是个又麻烦又难搞的人。
卓牡丹签好了合同，她其实也没看，怎么可能还好意思再看。她已经是占尽便宜了好么。
谢词说道：“大刘你正好送牡丹回去。”
刘千塔等到现在的任务也不过就是这个，对卓牡丹道：“您先请，牡丹小姐。”
卓牡丹有点别扭，背着书包，最后看着谢词道：“我今天晚上，会把你的学习计划列出来。”
她一定得把谢词教好。
谢词看着她：“我相信你。”以后就是在青南这条大船上，彼此依存，直到毕业，密不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