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塔看着他们，慢慢说道：“有什么必要查？除非你能找到最初那个传视频的源头。”
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怔了，现在的视频都传的到处都是，估计每个学生都曾做过传播者，裴音音更是羞涩地低下了头。这种大面积传播情况下，也根本不知道谁才是源头，只是查到这一个视频ip地址又有什么意义。
屋内陷入了沉默中。
刘千塔冲卓牡丹扬了扬下巴：“你不如想想，你弟弟都得罪了什么人？让人肯这么花钱也要搞他？”
刘千塔是带着玩味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面前三个大孩子却都变了脸色。
卓牡丹不由得道：“什么意思？什么叫花钱也要搞小翔？”
谢词的目光也眯了眯，眼底隐约闪了闪。
“这事情发酵的这么大，背后肯定有推手，如果你们找不到那个始作俑者，光查这些视频来源压根是白费功夫。”
卓牡丹看着那视频，忽然慢慢说道：“有推手？”
刘千塔望着三张“天真面孔”，他挑起眉：“你们不会真的这么天真吧？还是没看过新闻吗？这明显是有水军在营销，不然你以为每天那么多的热点跳出来精准吸引住你们眼球？”
这世道，摔个跤都能上热搜，做个头发也能全国瞩目，端看你有没有——推手。
大学生，猥亵，无知少女，性别歧视，哪一个不是抓眼球的关键词。
谢词目光深处闪烁，他显然明白了：“你在说这件事背后有人策划？”
刘千塔颇有鄙夷的瞄了谢词一眼，真是，白瞎在社会上混这么几年。刘千塔把目光看向了卓牡丹：“与其在这费时间，想清楚你的弟弟得罪了什么人，恐怕更简单。啧啧，这么大面积买水军把这件事一夜之间炒的这么热，怕是没少花钱。”
这自然是有钱有闲的人才玩的把戏，而且在校学生有这个财力的怕是很少。
卓牡丹的脸色再次起了变化。一直以来，卓牡丹情绪很少出现波动，裴音音迟疑着道：“怎么会有人……故意黑丶黑牡丹的弟弟？”
居然还专门花钱黑人？这是有多深仇大恨？
眼看刘千塔只盯着卓牡丹，毕竟郑小翔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又不了解，很显然，自己的弟弟，只有卓牡丹自己最清楚。
可是卓牡丹见大家望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果说她跟郑小翔的姐弟关系，怕是又是一团烂账。
所以卓牡丹只能沉默。
谢词却慢慢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受害女生家里人干的？”
这倒是有动机，毕竟出了这事，足够痛恨郑小翔了。
刘千塔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女生的背景我刚看过，她父母只是很简单的工薪家庭，应该不具备这样的手腕和财力。”
在网络上随意操控舆论，这哪里是普通人能干得来的，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深呢。
但是除了那女生之外，郑小翔又能得罪谁？
卓牡丹看着刘千塔，半晌定定地说：“我不知道。”
郑小翔或许会闯祸，但是他再顽劣，也不该轮到别人花钱来专门黑他。
刘千塔不敢苟同地看着卓牡丹，卓牡丹此时垂下目光，而且她再三问了郑小翔，这种情况下郑小翔都没有吐口，应该是真不知情。
谢词幽幽地说：“刚才的那些新闻中，没有一个提到受害女生已经走诉讼或法律程序，如果只是受害女生想报复，应该不是简单在网上发泄一下吧，毕竟舆论再强大，也不能当法律用来制裁。不觉得奇怪吗？”
这话一出，更让众人半晌沉默。不走法律程序，却只在网上叫骂，试问谁真遭遇了这样的侵犯，第一时间不会报警？
细思极恐，心里咯噔。
越说越觉得郑小翔得罪了了不起的人物，可是他再怎么样才一个大学生，能得罪了谁呀？
卓牡丹的唇抿紧了。
谢词盯着电脑屏幕，眸光闪一闪，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说道：“等等，电脑给我用一下。”
就看谢词伸手去拿鼠标，刘千塔皱眉让位。
这个电脑白痴，难不成还有本事能捣鼓出什么东西出来？
就看谢词打开电脑，却是搜索出了一个页面，是个叫“新媒”的媒体公众号。
一看这个眉标，刘千塔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耐人寻味。
“这个媒体，一般人是没有能耐在上面发文章的，恐怕这就不是一般的背景了。”
谢词慢慢地说。
这次刘千塔不再发表意见了，新媒啊，大名鼎鼎的新新媒体，顶尖行业人，这里面的稿子还真不是你找找关系，塞点钱就会给你发的。
刘千塔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卓牡丹：“居然连新媒平台都发了新闻稿？你弟弟这排面有点大啊。”
卓牡丹看着两人的神色，顿生有不好的预感。
在魔都，“新媒”是绝对是喉舌，这次的舆论这么被人热衷，恐怕新媒功不可没。
“一般的水军还可以理解，连新媒都发稿了，这要是背后有人策划，怕是……牡丹的弟弟应该得罪不起这样的人。”
刘千塔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怕是那整个学校，都没有这样背景的人吧。”
不是刘千塔看不起，这个社会也是讲究圈层的，就郑小翔读的那所野及大学……还是算了吧。
何况，有背景的，又怎么会上那种大学。
“如果这背后有能控制‘新媒’的人存在，那他想搞死这位郑小翔同学的话，应该远远有更简单直接的方式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到人尽皆知轩然大热，刘千塔在社会上混过多少年，自然知道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做事情越会不留痕迹。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搞一个男大学生，简直匪夷所思。
这次谢词与刘千塔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真的怪异。
这次的沉默里包含了别的意味，几个人里，裴音音是说话最少的，她看看面色凝重的卓牡丹，又看看谢词刘千塔，只觉得整场事情云波诡谲，古怪的让她产生一种冷寒，想哆嗦感。
“除非。”良久之后。
刘千塔欲言又止。
所有人却都已经目光盯着他。
刘千塔缓慢地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结论：“对方想让郑小翔‘社会性死亡’。”
……
宿舍里，许文娇将拍来的视频给她们小团体里的每一个人都看过，刚心满意足收起手机，陈梦琳目光冷淡，看了她一眼：“今晚就把这视频放上去。”
夜长梦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前面所做的一切的铺垫，就是为了现在而已。
沈文婷有点咬牙切齿说道：“这次那个卓牡丹，别想再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