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惨叫让现场的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严传良,几乎瞬间跳了起来,大步冲了出去。
又回头瞪着屋里的人,“都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到有人在惨叫吗?还不赶紧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话说完,大家才陡然反应过来,大步追了上去。
严传良更是焦急的直接带着苏娆就走,至于丁励豪,他伤势那么严重,被落在了后面,一点都不意外。
丁励豪定定的看着严传良等人快速冲出去的样子。
他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心里有了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刚刚的那一声惨叫,是谁?
丁励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袁建军的身上。如今,最有可能出意外的,最“应该”出现意外的,可不就是袁建军吗?
他立马四处环视,看到了就在苏娆身后的季珩。刚刚,有那么一会,季珩是不是不在?
一时之间真就想不起来,那会儿都在会议室里讨论的时候,季珩到底在不在。
刚刚跑出去的时候,严传良喊的是苏娆一个人。季珩……似乎真的不在。
他脚下原本还有一点焦急,想要追上去看看。
可这会儿突然放缓了步子,没了之前的动力。
他想,他大概已经知道季珩刚刚去干什么了。
袁建军不会死。因为他没有必要死。
他冷笑了一声,在他的人威胁之后,袁建军翻脸之后,再对袁建军下杀手。
季珩真是好手段。
他在国内,和很多人来往过招。倒是很少碰到季珩这样的,他慢慢笑了出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收回了目光,脚下似乎也带着一点匆忙,就这么慢慢追了上去。
苏娆被严传良等人带着大步赶到,已经有不少医护人员闯入了病房。几个人正按着袁建军。
袁建军蜷缩成了一团,浑身都是冷汗,青筋凸起,在地上不断打滚。
他挣扎得太厉害,疼得直接从病床上滚了下来。这会儿依旧是惨叫声不断。
袁建军真不算是个废物,这会儿疼成这样,即便是季珩都没有想到,那药效果竟然这么厉害。下意识看了苏娆一眼。
苏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这种,只是让人觉得疼痛,不会死亡,其实也没啥事吧?
严传良已经快速蹲下,“将人抬上病床。”
旁边的医生迅速帮忙,又赶紧询问,“要不要打止疼药?”
“哪里疼?”
“腹部。”医生迅速回答,“疼痛的症状十分明显,目前没有出现其他特殊情况,没有拉肚子,没有呕吐。没有……”
严传良眉头皱成了个疙瘩,腹部疼痛,直接打镇定,影响他们接下来对病人的判断,可是,人疼成这个样子,显然也不是那么回事。
严传良急匆匆去看苏娆。“你对这些更懂。你给袁建军看看。”
苏娆看袁建军那个惨烈的样子,上前简单摸了脉搏,嗯,果然,只是疼的太厉害。
唯一的异常,大概是血压比较高,这个也很正常,疼痛引起的。等到止疼之后,情况会自然而然地缓解。
不会死人。果然,她的医术还是很好的。
苏娆摸出了金针,“你们压着,不要让他乱动,我先给他止疼,一直毒素发展。”
又扭头去看三妮妈,“还是之前的方子,赶紧再煮一碗。”
严传良看到苏娆不过是三五针下去,袁建军就已经好转了许多。顿时松了一口气,“怎么回事?”
苏娆将金针戳破了袁建军的指尖,取出了一滴血。又看向了旁边的医生,“你们从他口腔,鼻腔这些地方进行取样。应该是又中毒了。”
“我看应该是针对他身上没有清除的余毒,做的混合毒。原本的毒被控制住,可身体有余毒,怕是用了这两种药材。”
几个医生也是第一时间就上前从袁建军身上的取样。
严传良还在旁边,他们一点都不敢耽搁。
只是简单看了看,就递给了苏娆,苏饶似乎皱眉,“……这两种药材的粉末,没有剧毒。”
她似乎又摸了脉搏,脸色沉了下来,“应该是专门针对之前中的毒药的给搭配出来出来的混合毒。”
旁边两个医生也跟着点头,这两种药材并不难辨认,也基本可以判断,的确就是苏娆所说的情况。
刚刚被止住疼的袁建军,大脑也已经有了思考的能力,听到这话,顿时直接喊了出来,“是白晓茹,是白晓茹,是他们要杀人灭口的!”
“是他们之前威胁了我,不让我说实话!”
他早就痛得眼泪鼻涕全部都下来,这会儿浑身也是湿哒哒的,被冷汗浸透,丑态毕露,狼狈不堪。
第一次威胁的人,是个戴着口罩的医生。
第二次下毒的却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又带着帽子不叫人看到脸的人,也故意说,因为他知道得太多,说他已经没有了作用,这才要将他灭口。
可他不是傻子,也有过怀疑。
没有完全相信对方就是一伙儿的。
可是,在东河村,哪怕不擅长处理,采摘药材,可常见药材,他也是懂一点的。那几个医生和苏娆口中那什么根,什么草的药,本来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药,根本没有剧毒。
可就那两样,竟然就让他中毒的情况彻底恶化,疼成那样,差点就死了。
如果不是对他之前中毒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又怎么能配置出这样的药,还刚好准备着,随时给他下药?
这一刻,他再没有一点怀疑。
已经肯定就是白晓茹的帮凶想害死他。
想到这一点,他几乎再没有一点犹豫,赶紧一把抓住了严传良,“严院长,我知道,你有背景,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是白晓茹,是白晓茹要害死我。是白晓茹跟他们身后的人要杀人灭口。”
“他们那会儿,找了个医生来威胁我,就是一个带着口罩的,个子不算高的男人,他威胁我,说我如果不承认这事儿和白晓茹没有关系,就要杀死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才说谎的。”
“我知道我有错,可是,罪不至死,是不是?我愿意作证,我也知道,白晓茹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丑事儿,你们一定要找人来保护我。”
严传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竟然还这么猖狂!胆大妄为,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他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