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季珩看着苏娆,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苏娆立马道,“这不是钓鱼!这的确是外公的愿望。”
“难道我能看着外公被这么冤枉吗?绝对不能啊!而且,那些方子或许之前,可真正之前的不应该是这些东西。”
“我,也不想让外公死后的名声还这么差。”
季珩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看着苏娆,“可,白老先生我应该不会想要你在这时候说出来吧?”
他刚刚差点被苏娆那句话给忽悠住了。
白老爷子或许真的想要为白家正名。
可是绝对不想让唯一的传人,最心疼的外孙女陷入危险。
苏娆那句话,故意在套路他。
苏娆叹了一口气,季珩越来越不好忽悠了。
再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在季珩面前的机会没有秘密了。
这人贼精,聪明得不行,最关键是,这人还时时刻刻就跟在她旁边。
季珩看着苏娆,“我已经不阻拦你,可你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如果诱饵不香,老鼠怎么会上钩?”苏娆反问。
季珩叹息,“你就不怕玩脱了?”
他顿了顿,眼神幽深,想想丁励豪的身份,想想他一家如今的位置,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你已经知道了,丁励豪背后可能是r国的人。而且身份不简单,所图也不小……”
苏娆看他,“越是这样,我才越是应该将这样的钉子扒掉吧?”
苏娆问,“有这样的一个人杵着,真的合适吗?”
季珩皱眉,“你比这些都要有价值。丁励豪和丁家的问题,会找到,也会解决。”
苏娆摇头,“我觉得,我回来就是应该改变这一切来的。”
她好不容易重新回来,自然得要曾经的那些一一还回去。
而,丁家或许就是她最终目标。她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苏娆还在继续往前走,季珩沉默了一刻,抓住了苏娆的手,缓缓道,“苏娆,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最重要。”
苏娆一怔,感觉自己心跳都快了不少。
重新回来一次,事实上,还是不一样了的。
这次重新来过,多了季珩。
季珩再次道,语气十分郑重与认真,“我希望你安全,其他的事,我会尽量解决。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最重要。”
苏娆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弧度,“那你也可以再对我多一点信任。”
季珩叹了一口气,收紧了苏娆的手。却还是跟着苏娆继续往前。
……
而苏娆的压力,也不只是给到了丁励豪。
苏昕悦在得知苏娆要在红旗公社办一个药厂的时候,也彻底愣住了。
“苏娆她疯了吗?”
“她现在办这样一个药厂,那都是给人别人做嫁衣!她要把所有的方子,材料,全部给那些外人吗?”
现在还没有改革开放,根本不存在私人财产,什么都是公家的!苏娆拿出这些方子,办这样的药厂,那都是给别人做嫁衣!苏娆未来除了能得到一点名声之外,又能得到什么?
苏娆犯蠢也就算了,可他这样的做法,那就害了她啊!
她手头上的方子,资本,全部被苏娆毁掉了。
国家,那些人全部都知道方子了。那她还用什么跟人合作?
苏昕悦几乎有点歇斯底里,“苏娆脑子没有问题吧?”
“她是不是疯了,她……”
丁励豪盯着她,“所以,你手里的方子,根本不是独一无二的。”
苏昕悦浑身一僵,“我……”
丁励豪道,“所以,你手里拿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从苏娆那偷来的。”
“偷”这个词,让苏昕悦的神经都被刺激了一般。
苏昕悦下意识道,“什么偷?”
“什么叫偷?难道我没有继承权。苏娆凭什么就比我高贵。”
她上一辈子,始终生活在苏娆的阴影下。
甚至于这一次重生,重生后她得到的一切,也都是从苏娆手里偷到的。
就连身边人对她的感情,大哥,二哥,爸爸,知青院那些人对她的好,曾经也都是苏娆的……
她攥紧了手,“苏娆只知道其中一部分而已。”
“知道的方子更多。”
“而且,我知道未来的很多事儿,让丁家稳住现在的位置,甚至更上一层楼,不比一点方子,一个药厂重要吗?”
丁励豪看了苏昕悦一眼,“那我等着你拿出有价值的东西。”
他没有威胁,可苏昕悦还是浑身冰冷。
等到丁励豪离开之后,苏昕悦迅速找到了白晓恒。
“爸,爸爸……不能让苏娆继续开这个药厂。真的开出来,我们手头上的方子,就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她拿着那坠子,却得不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就连未来的一些记忆似乎都在模糊。
她真的恐惧了,抓着白晓恒,“只要苏娆死了,只要苏娆死了。那我们什么都有了。”
“只要弄死了苏娆,我们什么都不缺了。”
“爸爸……”
“所有都是苏娆破坏的。我们只要杀了她。那就什么都好了。”
白晓恒也知道,所有的关键都在苏娆身上,苏娆可以肯定自己的方子能直接进行流水线作业。
而苏昕悦手头上的方子,就连复制都做不到。
丁励豪会重视谁?
“昕悦。你觉得,丁励豪还会看中你手中的东西吗?”
“我们对苏娆动手……第一个阻拦的,恐怕就是丁励豪。”
甚至是他身后的人。
甚至将他们交出去当“投名状”。
苏昕悦却喊道,“为什么不会?只要苏娆死了,那就只有我手里才掌握着这些方子了,不是吗?”
“苏娆都能将其变成成品药,我们也可以。只是爸爸你背后那个谁的研究院太垃圾。丁励豪他们家研究中成药很多年,绝对不会研究不出来的。”
“苏娆死了,我们手里的方子自然就又有价值了。”
白晓恒觉得的苏昕悦已经完全执念了。
现在的关键根本不是别的,而是,苏昕悦手头上掌握的东西,没有价值。
苏昕悦握着掌心,脸上是说不出的诡异表情,“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是白家传承了这么多年的至宝。怎么可能有问题?
“你没有考虑过。”
“昕悦,现在不是其他的,是,你手上的东西有问题。”白晓恒的声音也拔高了不少,似乎是想要彻底喊醒苏昕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