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嫁人这件事,她还没有仔细思考过,因此在她的脑海中,对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概念,可今日爹爹同她这么一说,孟青青的脑海中便出现了自己要离开疼爱自己的爹爹娘亲和哥哥的场景。

“我不想嫁人了。”她此时脑海中怎么想的,便如出一辙的说了出来。

孟庭也笑了,摇了摇头。自己这女儿还是被宠坏了啊,“傻孩子,咱们家养活你这一个姑娘有什么困难的,只是你不嫁人,被那些个长舌妇或是酸腐文人知道了,把你当成个茶余饭后的笑柄,戳你的脊梁骨。”

“爹爹倒是不畏人言,可这样你自己能开心的起来么?”

“你忍心叫你母亲见你每日郁郁寡欢的样子,也跟着伤心垂泪吗?”

“青青啊,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只有一种选择,只是在选择之前我们都要想好了,做出选择之后我们能得到什么,要付出什么,要经历什么……”

直到孟青青同父亲一起走出书房,往饭厅去的时候,她还是晕晕乎乎的。

她觉得她听懂了父亲的话,至少是略懂了些。

这一顿饭也吃的没什么滋味,孟夫人生病了便就在房内随便用了些,孟青辉见妹妹面色不虞,但又不知道为何。孟家又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时之间饭厅内除了微弱的咀嚼食物的声音,竟然静的可怕。

长春宫中,凌威和姜皇后以及凌君娴三人也在用着晚膳。

饭后,凌威借着还有几本折子没批完的理由,回了御书房。

长春宫中便剩下了姜皇后与凌君娴母女二人。

灵玉带着小宫女将盘盘碗碗都撤了下去,给凌君娴上了茶,又在屋里点上了香。

凌君娴闻到这颇有些熟悉的气味,心中一凛,刚想出言提醒,一抬头对上了姜皇后淡淡的眼神。她便想起了之前那些还未搞清楚的事情,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姜皇后突然开口问道:“你今日可是出宫去了?”

凌君娴笑笑,回道:“是,京城里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青青觉得新奇,便央求儿臣陪她同去。”其实说是陪,姜皇后心里也清楚,定是自己女儿的主意,孟家那小女儿才是陪客。不过她倒也不戳穿。

点了点头,手中轻抚着自己的护甲套,“若宁,转过年来四月份,就是你的及笄典礼了。”

姜皇后的语气淡淡的,凌君娴也不知她是何意,只能先点了点头。

姜皇后继续说道:“及笄之后,你同晏良那孩子的婚事,也就该准备起来了。”

即便是像凌君娴这般的女子,在提起婚事和心上人的时候也难免也有一丝羞涩。凌君娴白玉一般的耳垂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粉色。

“母后,儿臣想这婚事还是往后推推吧。”

墨国前朝的公主们出嫁的都比普通女子略晚一些。女子嫁人之后,总不如在娘家过得肆意,公主也不例外。虽说可以住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可人情往来大大小小的琐事,还是不如在宫中自在。

因此公主们的母后或是母妃也会多留她们一两年,让她们在出嫁前过几年快活日子。

姜皇后见女儿一副小女儿的娇怯样子,也不由得笑了笑,打趣着女儿:“这晏驸马可是你自己挑选的,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母后也不是催你嫁人,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得趁早准备,这么一说,我也得开始看看你的嫁妆单子了。除了按常例的那些,我私库里这些年也攒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除了嫁妆之外,再就是嫁衣和陪嫁的宫女。大礼的那天穿的嫁衣,让尚服局准备,不过按规矩你自己也得动两针针线,这样才能和夫婿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姜皇后难得的像个母亲一般絮絮叨叨,凌君娴见此心中也觉得暖暖的,被家人放在心上和从别的人那里得到的力量还不一样,家人这两个字不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这温暖还没持续一刻钟,姜皇后接下来的话就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凌君娴头上。

“陪嫁过去的宫女,除了挑几个懂事能干的,也得挑几个颜色好的。”姜皇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令凌君娴有些反感。

凌君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多了,但很明显母后就是这个意思,可这世上哪有母亲上赶着给自己女婿添房里人的?

凌君娴碍于礼数,没有出言反驳。没成想姜皇后继续说道:“若宁,我看你今日怎么只带了竹茹一个服侍的人,芜衣呢?我想着那个丫头颜色倒是还可以,你大婚时可以一便带过去。这知根知底的,将来也好拿捏。”

“母后,天色也不早了。儿臣就先告退了。”凌君娴终是没忍住,面上虽然没有流露出明显的愠怒之色,但这也只是因为她前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而已。

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不解和不满,母后此举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凌君娴气冲冲的走出了长春宫,竹茹也不知道主子在长春宫中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跟在自家公主身后。

长春宫中,凌君娴走了之后,灵玉走到了姜皇后的身边。看着姜皇后有些不耐的按了按太阳穴,忙伸出手轻轻地帮皇后按着头。

一边轻柔的按着一边轻声的对姜皇后说:“皇后娘娘未免有些太急躁了些。总这样三番五次的提起,云月公主一定会起疑心的。”

姜皇后也是头疼的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凌君娴突然就找了个理由把芜衣打发去了浣衣局,说是偷了同屋人的财物,可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入宫了,这显然就是有人栽赃。芜衣是她安排在凌君娴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说也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这个程度。

难不成是被凌君娴发现了些什么?姜皇后心中一惊,只觉得头更痛了几分。

凌君娴回到弦居殿之后,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比起生气,她内心中更多的是疑惑。

母后近来三番两次的反常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怎么可能,凌君娴马上摇摇头否定了自己颇有些幼稚的想法。

这些反常之举再加上前世的种种事情,让她觉得,好像有人在她的周围织了一张网。

悄无声息又密不透风,隐隐的让她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玄二。”她仿佛在对着空气唤了这个名字。

玄二的出现也仿佛凭空冒出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凌君娴的面前。

“晏良今日还在京北大营么?”凌君娴情绪有些低落。

“属下不知,不过应该是在的。公主有所不知,京北大营每十日一休沐,不论职位高低,都是如此。”

凌君娴点点头,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玄二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她面前。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好像能听见呼吸声。

凌君娴突然站起身走到桌案前,也没坐下,站着提笔不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又将这纸装进一个信封中,用蜡封好。

“把这个带给晏良,若是他有什么疑问,你让他当场写下来,你再带回来就好。”凌君娴把信封递到玄二手中,自己好像也平静了下来,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玄二拿着信封,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凌君娴不由得心生羡慕,若是自己也有如此这般的轻身功夫……

她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母后所说的挑选几个宫女的事,那便先发制人吧,宫里就是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位置占满了,旁人想安插眼线也没办法。

于是她将竹茹唤了进来,吩咐她告知宫中的管事嬷嬷竹溪,这几日留心几个懂事能干的小宫女。

竹茹领了吩咐便去办事了。

凌君娴此时也彻底地平静了下来,既然被缚于网中,那便见招拆招吧。

京北大营。

玄二的脚程再快,也是在月亮都高高挂在空中的时候才到了京北大营附近。

他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只得暗中潜入了营中。

可他又不知究竟哪个才是晏良的营帐,一时之间颇有些进退维谷的意味。

不过正巧,有个他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经过,他扫了一眼那人走路的姿势,便知是玄一。他环视了一周,发现四周都没人。于是一个起落来到了玄一身边。

玄一一见是他,虽然也很欣喜但更多的惊奇:“你怎么来这了?快进帐!”

营帐中,晏良正映着并不十分明亮的烛光看着兵书。

见出去的玄一带着一个人进来,他仔细一看是玄二,心中便有些慌乱。

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本就冰冷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紧张。

还未等玄二开口,晏良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玄二见主子少有的这么紧张,很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晏良见他这种时候还能失神,面色更加不虞,玄二回过神来,急忙回禀:“回主子,公主并无事,属下只是来送信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信,恭敬的递给晏良。

晏良接过信,查验了一下封口的蜡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便急切的拆开,想知道若宁突然传信是所为何事。

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晏良的眉头也逐渐皱紧。若是真的如若宁信中所说,这姜皇后的举动都是为了什么呢?还是说疑点在芜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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