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邪几乎是夜色过半的时候去找顾卿月的，月宫因为他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宫女太监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皇上来了，顾卿月自然不可能在继续睡下去，她穿戴好走了出来：“给皇上请安。”
北冥邪为什么来这里她不知道，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温婉安静的她，让北冥邪紧紧的捏了捏：“顾卿月，你真的不恨朕？”
执着的问题，让顾卿月眉头皱了皱，北冥邪定定的看着她，在等着一个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半夜来找她。
只要一想到自己为了别的妃子那样子对她，她居然连丝毫的反应都没有，每每想起，心中总是有股无名的怒火。
顾卿月低垂下头，露出了白皙的脖子：“皇上是臣妾的夫，臣妾不恨。”
一如既往的答案，让北冥邪心底那无名的怒火越来越大，却找不到丝毫的发泄口，跪在地上的春竹担忧的看了眼顾卿月。
“好，真是好。”
“今夜朕要在这里睡下，给朕更衣吧。”隐忍怒气的话，让那谪仙般的容颜变得有些阴沉。
顾卿月挥手，让跪满了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下去，她按捺住内心的讽刺，安静的上前将那明黄色的龙袍褪下。
恨，谈不上，只是失望罢了，她没有想到，遇到事情的时候，北冥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若是爱上一个人注定是失败的，那么她想，在北冥邪夜夜宠溺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低垂下头，几乎不敢和北冥邪深邃的眼眸对视上。
“啊。”身子突然被打横抱起，顾卿月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住北冥邪的脖子，北冥邪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夜，还很长，月宫满是春色。
竖日清晨，顾卿月醒来的时候北冥邪早就走了，他没有在任何妃子那里过完夜的习惯，这是后宫的人都知道的。
顾卿月身子动了动，大腿处传来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哪怕已经不是未经人事，也禁不住北冥邪那么无休止的索要。
昨夜，他就像是疯了般，一直没有停歇，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那过程中晕过去几次了。
“主子……皇上叫你去鸳鸯宫。”春竹担忧的走了进来，立刻上前扶着不适的顾卿月。
昨夜皇上在这里休息，那没有停歇的叫声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强忍着那里的疼痛，顾卿月随意的上了点药便换好衣服，在春竹的搀扶下往鸳鸯宫走去。
“主子，你没事吧。”小路上，春竹眼底全是担忧。
主子这个情况，根本就不适合行走，哪怕是穿着厚重的长裙，她也能够感觉到主子打颤的双腿。
顾卿月安静的笑了笑：“春竹，身在皇宫永远都是身不由己的。”
皇上是这天启的主宰，是她的夫，他的命令，大于一切，就算是他想要她死，她也没有权利去反抗。
她知道，北冥邪这是打算折磨她，他不过是想让她亲口承认恨他，也亲口承认自己错了。
可是她有什么错？
鸳鸯宫的路并不远，只是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里面坐着好几位妃子，有的还是近日新进宫的。
皇宫的妃子，几乎每天都在换，年老色衰的，都会被放出宫，继而在重新招选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
北冥邪坐在高位上，谪仙般的容颜看不出喜怒，他的怀里，还搂着笑的一脸娇俏的秦常在。
“呵呵，皇上，你看，妹妹来了。”如妃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打断了秦常在的娇笑。
今日的如妃，打扮的格外艳丽，粉红色长裙拖地，半挽的发髻用蝴蝶簪子固定，让人忍不住惊艳。
她的话，让没有喜怒的北冥邪看了过来：“朕今日叫你来，是因为爱妃宫中缺少个端茶递水的。”
“鸳鸯宫事物繁忙，宫里的人手不够，就劳烦你了。”
不温不火的声音，北冥邪紧紧的盯着顾卿月那安静的眸子，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可是里面，除了温婉什么也没有。
顾卿月放开了春竹对她的搀扶，她跪在地上：“能够伺候各位姐姐和皇上，是臣妾的福气。”
体贴温婉，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偏偏就是这样，让北冥邪心底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来人，上菜。”宫女们端着佳肴鱼贯而入，一桌子的菜很快就摆好了，浓浓的香味不断的弥漫着。
众人入座，顾卿月等候在一旁，如妃眼眸转了转，全是算计和得意：“卿月妹妹，麻烦你给我乘点汤。”
众人的目光看向她，顾卿月温婉的上前，将上好的瓷碗端起，乘好鱼汤递给如妃，如妃伸手，却全部倒在了她那白皙的手上。
顾卿月白皙的手，因为这滚烫的汤红肿大半，如妃佯装惊慌的站起来：“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上前查看，顾卿月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迅速从如妃身上拿了什么放在了自己的长袖里。
“无碍，不过是被烫伤点罢了。”因为以后，我会让你付出同等的代价。
如妃坐下，其他的妃子纷纷效仿，要不就是不小心踩到顾卿月的脚，要不就是不小心将油渍全部沾满上她的长裙。
各种不小心凑在了一块，北冥邪看着妃子们的小动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底的怒火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女人是猪吗？难道不会向他求饶吗？
随即他为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个后宫的妃子发生了情绪上的变化。
一顿饭吃完，顾卿月身上受了不少的伤，不过大多是无关紧要的。
得到允许后，顾卿月在春竹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她几乎能够感觉自己腿不是她的了，每走一步，都痛的让她额头冒汗。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回到宫中，顾卿月换洗了长裙，身上的伤也在春竹的伺候下上了药，吩咐春竹下去后，顾卿月安静的浅笑。
“出来吧。”空气中传来波动，一个冷漠的黑衣女子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顾卿月面前。
这是容子然给她的暗卫，她当初要容子然去拿如妃的肚兜，容子然自然是不可能去的，最后以给她个暗卫告终。
“主子，有什么吩咐？”冰冷的声音，犹如只会做事的机器。
“我要你去……”低声在暗卫耳边吩咐，暗卫冰凉的眼眸闪过惊讶，随即立刻闪身往外而去。
“果然，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轻轻呢喃，却无人听见。
距离和柳贵妃的约定还剩最后一天，这天，顾卿月去了柳贵妃的宫里，柳贵妃看见她来，笑了笑：“是准备放弃了吗？”
一月期限，只剩今日最后一晚，且最近她失宠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在鸳鸯宫的事情也传遍了。
她并不认为这样子的顾卿月还能够对付如妃。
顾卿月笑了笑：“卿月是来请柳贵妃看戏的，另外，若是卿月认定的事情，从啦不会输。”
自信把握的话，让柳贵妃什么也没有说，左右不过只剩下一天，她没什么好急的。
……
“啊……”惊呼尖叫的声音从常秋宫传来，门口守卫的侍卫和宫女立刻闯了进去，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
只见内室，如妃和一个男子睡在一起，两人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如妃正惊恐的看着自己枕边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身旁怎么会多出来一个男子？
“滚，都给我滚，要是再看，本妃挖了你们的眼睛。”一想到这幕被这么多人看见，如妃心底就怒不可及。
“那么朕的眼睛你也挖吗？”酝酿着怒气的声音从侍卫的身后传来，侍卫宫女们立刻跪在地上行礼。
如妃瞪大眼睛：“皇……皇上。”
皇上怎么会来。
北冥邪冷眼看着这一幕：“来人，将他们给朕抓起来。”
她的妃子，居然当着他的面偷人，这简直是耻辱。
眼看宫女们就要上前，大床上的如妃慌了，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就跑了过来：“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什么都没有坐。”
侍卫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光着身子的如妃，若是看了不该看的，恐怕他们绝对活不过今晚。
这里的事情，惊动了后宫的其他妃子，若问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了，后宫虽大，却到处是眼线，只要发生了什么，立刻就能够知道。
外面喧闹的声音让顾卿月浅笑，她站起身看着惊讶的柳贵妃：“贵妃娘娘，不如我们去看看好戏如何。”
柳贵妃抿了抿唇，在宫女的搀扶下往常秋宫去。
去的时候，门口已然站了不少的妃子，花花绿绿的长裙，浓烈的胭脂水粉，已然是让人眼花缭乱。
顾卿月和柳贵妃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观看着，地方隐蔽，视线却极好。
“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