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林的诚恳言语,上官玲蓉根本不能说出自己,已经婚嫁的事实,怕伤害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慕大娘收好布匹,一把手将簪子,重重塞回到大林的怀中,强硬帮她拒绝,“你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死了这份心吧!小蓉已然是我儿子的媳妇了,你就滚蛋!”
大林不解,他心疼簪子,又拿出来吹吹,“干娘,你儿子,就不是只有我一个?所以小蓉还是我媳妇是不是?”
“我呸呸!我还有一个儿子,过段时间会来的。你丫,没戏!劝你还是放弃,小蓉。不然到时候,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慕大娘说着,主动护着上官玲蓉,免受大林的死缠烂打。
“哼。你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鬼知道,干娘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啊。反正,我不管……小蓉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她一定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这个恩情!”
啊哈哈,这小子是什么剧本看多了?上官玲蓉脸色难堪,觉得没有一个场合让大林知难而退,他绝对不会罢休的,所以她没有继续反驳和争辩什么。
反倒是慕大娘,很是焦急上火,扬起手边的木棒子,就要打大林,说教一顿,“嘿,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啊。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得要死皮赖脸了?非得要逼着小蓉么?”
大林本能反应躲闪,后退几步,吐吐舌头,表示不服,“我不管,总之就这样定了!小蓉,不管多久时间,我都可以等你的。小蓉……”
“滚,滚!今晚,没你这臭小子的晚饭了!”慕大娘气得,把手中木棒子给扔了出去,自然是没有打中大林,而是落在别处。
上官玲蓉脸上的笑容僵硬着,“没事儿,大娘!对于大林哥这种老实,又死脑筋儿的人,我自有法子,让他放手的。”
“真的?我怕到时候你难做人啊。若是你没法解决他,到时候换我来,啊!”
“好,我都明白,大娘!”
安宁郡主,嘉安王妃离家出走这么大的事情,想要瞒住王宫内院,那是不可能的。王上气得不行,赶忙抓着唐安伦入宫问问,同时也好商量一下关于过几天春闱的事情。
王上指着唐安伦怒骂,“你说你啊!好端端一个好儿媳妇,怎么就被你给气走了呢?你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啊?”
唐安伦也没什么好解释,好辩解的,他淡定端起热茶,吹了吹热气,后慢慢喝了一些,最后再说,“父王,儿臣冤枉啊。这段时间,也加派人手去找寻了。何况,你也没找到儿臣的娘亲,不是么?那么儿臣问父王,你和娘亲到底是怎么了?”
嗯?怎么扯到这里来?王上脸色顿时突变,威严不在,有点尴尬,又有点难为情的,走到他身边,压低身子说,“你瞎说什么呢!朕和你娘亲,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娘亲将儿臣扔回给父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想想二十几年都过去了吧!您也不是没找到娘亲的下落么?”
王上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扭曲面目,一副恨不得咬死他,却又无法下口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也走上了朕的后尘!啧啧!”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都是父王害的,儿臣可是什么都没错,不能怪我!”唐安伦耍无聊还击,就是一副欠抽的样子。
“嘿,你……”王上这是实在是忍不了,抽拿案几上的书本,就狠狠朝着唐安伦身上打去,嘴里还嘟喃着,“让你和朕抬杠,让你和朕顶嘴,没一个正经的。朕怎么就预选你当太子了呢?啊啊!你个臭小子,给老子滚过来!不要以为学过武功,就可以到处乱跑了!”
唐安伦笑嘿嘿,就是如同一只上串下跳的猴子一样,躲避着了王上的攻击,他边跑边说,“父王,你这选太子,可不能这般草率啊。想当初你和娘亲生我,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如今这太子之位,你又想死死扣在我头上么?那我可不答应!”
“嗯?少给朕贫嘴,你,你……哎哟哟。要是你娘亲在,定会打断你的腿啊。”王上毕竟是年纪大了,且体力也有所跟不上,打闹一圈子下来后,他干脆不追了,气喘吁吁的坐在满是狼藉的地上,有气无力道,“好了,别,别跑了。赶紧说正事儿,春闱的事情……”
唐安伦这才停下,返回到王上身边,也跟着一屁股坐下了,好奇拿起手边的书籍翻看了几天,“父王,春闱的,是一年一度的庆典,守卫,戒备,一样都不能少,人数和规模和往年一样。只是今年,儿臣想让府上的暗影使,也参与进来,毕竟……”
王上知道他说的含义,认同点点头,他哎哟一声,伸着懒腰一会儿,“朕明白了,大将军刚归来,这兵权已经不能再次交回到大将军手中了。而一直扔在五王爷那边,也不是个办法啊。何况,这次的春闱人员名单,就有大将军乃至其部下,宫里头的,关于那件事也才有点线索,有必要小心点。”
唐安伦沉默摸着下巴半响,“若他们真想继续弄到兵权,兵符的话,那么春闱打猎一事,定会成为他们发起主动攻击的机会……到时候五弟定要和儿臣一起。”
“没错。上官玲蓉的事情,你最好尽快给朕解决,赶紧找回来!如此夫妻不和,像什么话?”
“父王,你貌似也没有资格说儿臣吧。”
王上也不想争辩什么了,他无奈摇摇头,又同时感叹,他们父子两人的命运为何如此相似?怎么娶着了一个脾气那么大的女子回家当老婆?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系列!
关于沈莲花的事情,珍贵妃一早就有所预感,不想如今亲耳听到了,还是下了一跳。她放下手中的剪子,略感心疼,“那个女人,就是太过于较真,过于使唤心机了。也是太蠢,太傻,爱得疯狂。”
“可不是么?不过这嘉安王,做事情也是心狠手辣,绝情啊。怎么说沈莲花都是府上的老人,居然让其死于森山老林当中,被野兽生啃而死!”欣姑姑掩嘴低声道。
珍贵妃一听,安稳的眼神当中闪现过一丝惊诧,“不可能吧!好歹也是沈家的人啊,纵使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至于这般残忍啊。”
欣姑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她嗯了一会儿,揣摩着,“八成是嘉安王,休了沈莲花,将其打发出去,让她自行返回老家的。怎奈是沈莲花自己死性不改,才会如此尸骨无存!”
“是吗?我就说嘛,若真的是让沈莲花暴尸荒野,那沈家人还不闹到王上那边去了?我想嘉安王,早就将沈莲花谋害两任王妃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一五一十报告了给王上,再有王上出面给沈家一个面子罢了。所以沈家人到现在也没有闹起来。”
欣姑姑点点头,夸赞着,“还是娘娘明白其中缘由,换做是奴婢,肯定想不到这般透彻!”
珍贵妃笑笑,起身往门外看去问,“我爹,怎么还没入宫来?都什么时辰了?”
“娘娘,不必焦急。欧阳大人说有点事儿耽搁了,一会儿再过来。娘娘,不如先去看看小七王爷?”欣姑姑建议。
珍贵妃摆摆手作罢,“七王爷,已经睡下了,就不必去打扰了。免得,一会儿我爹爹没空说说话。”
“是!那奴婢这就去准备欧阳大人喜欢的茶点了。”欣姑姑自觉行礼,连连后退而去。
于此同时,欧阳大人已经快步袭来,先对珍贵妃行礼,“臣,参见珍贵娘娘!”
“免礼,免礼了。赶紧起来!”珍贵妃激动亲自迎接上去,扶起欧阳大人,“爹,怎么会这般晚才过来?”
欧阳大人紧握珍贵妃的手,笑呵呵道,“这不是因为商量春闱的事宜,耽误点时间了吗!我的大孙子呢,已经休息了?”
“是啊,已经休息了。就不打扰了吧。爹爹,坐!”珍贵妃说着,亲自给欧阳大人倒茶,“那件事情,安排的如何?”
欧阳大人端起热茶,本想喝上几口,可最后没有喝上,沉了脸色,点点头,“全部都已经安排好!只是王上那边,始终没有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天晓得,王上为何会把兵权交给五王爷!一个什么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的标准书生,这有什么用?万一哪天打仗起来,可怎办?”
“爹,小声点!这种事,怎么可以在这里议论呢!”珍贵妃提醒。
“哼!我真是看不下去,现在的王上越来越看不透,猜不透了。各位大臣们,总是想尽办法,劝说王上改变主意,都在拼命推荐自己的人,要么就是上书说五王爷如何不能担当重任。然而,王上也不知道使唤了法子,一夜之间,就让那些大臣闭嘴不言了,就我一人坚持,情况实属不妙。”
珍贵妃近段时间来,也未能和王上单独说说话,也无法判定王上的心思,究竟是如何。她沉默不语,想着春闱,此时欧阳大人,轻轻拍打她的手背,意识把耳朵伸过来。
珍贵妃明白把耳朵伸过去,欧阳大人嘟喃着,“方才我在御书房候着的时候,听王上说什么要立嘉安王位太子,想必是选定了他。我们可要抓进时间啊。”
那么快?就选定了么?我的小七王爷怎办?到头来,只能混个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