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不时,那滚滚的黄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万物一时静谧!
抱着我的手臂震了震,然后点点的松开!
身体终于能自由活动,我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他,在黄沙的侵袭下,他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脸上,一片狼藉,潋滟的眼珠子却像是暗夜的宝石,闪着熠熠的光芒!
他看着我,微笑:“我终于没有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说:“谢谢!”说完,才惊觉,这简单的两个字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玷污了他刚刚全力以赴的保护,这两字,原来是如此的轻薄!
他却不以为意的笑笑:“你就当我是在赎罪!”
愧疚消失,拉下了脸,沉默着,不愿意再看他!
他也自知自己有错,涎着脸死皮赖脸的跟在身后不停的解释:“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些!”
我听着,默默的记下,却拉不下脸来跟他和好,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踩着黄沙一瘸一拐的继续朝前走!
他跟了一小会儿,然后再次不顾我的意愿将我一把扛起来,“这种地方,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我讶异的挑挑眉!
他道:“除了原则性的问题,你的一切事务,我都愿意代劳!”
在他面前,我乐得轻松,遂放弃挣扎,任由他扛着我!趴在他的肩头,把玩着他的头发,沾染了黄沙的头发本应是风尘仆仆才对,可是他的头发却是干干净净,轻轻汤汤,从头顶梳到尾,简直是柔顺滑腻的不像话,而我,也嫉妒得不像话!
他喋喋嚷嚷的念叨个不停,“出了这里,还有最后一关,要是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这几日可真的算白来了!”
我撇了撇唇!
忘记了也没啥不好,他不是说了吗,出去后,就带我回去我的世界,只是我好奇,我的世界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世界?就算最差,身边也应该有他才是!
我不回答,他大概也觉得自言自语颇为无聊,一时两人无言!
每每我们无言时,那悠扬洪声总会响起!
“出口很快就到,血枫少爷,你的朋友可是一点起色都没!”
他语气坚决的回答:“血枫的字典没有放弃二字!”
我心下暗忖,原来他的名字叫做血枫!真是老土的名字,念着念着,却不免觉得有些熟悉!
“越是执着的人,就越是容易逼走身边的人,血枫少爷,你好自为之!”
他语气凄楚:“阳儿,你觉得我可会将你逼走!”
下意识的摇头,但是想想,我在他背上,他应该看不见才对!马上补充道:“当然不会,你应该会一直在我身边才对!”我也不知,我竟然回答得这样理所当然,仿佛,我们之间的默契本是天生!
惋惜的叹息声起:“怕只怕,她记起一切,又会将你抛弃!”
“谢谢前辈的关心,我相信,这一次,阳儿不会的!”
多么笃定的回答,心,一阵猛烈的收缩!
再次安静了下来!
一路上,我开始不着边际的跟他聊天:“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淡淡的答:“很久!”
够简洁,我又问:“那很久是多久?”
“无法计算!”
挑了挑眉,刚刚怎么没发现他是如此的惜字如金!不懈的再接再厉:“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天生的!”
简单的三字,干净利落!我却听得如坠五里雾,天生的?多奇怪的回答!
不以为意的挑眉,我接着没头没脑的发问:“你多大?”
“我忘了!”
年龄也会忘记吗?且当他真的忘了吧,毫不在乎的耸肩,我说:“你有什么问题是知道的!”
他震了震,旋即不悦的回答:“你不要问我这些无聊的事情,只要你记起来了,所有事情你都会知道!”
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靠在他的背上不停的打着呵欠,说实话吧,他的肩膀宽厚,趴在他肩上的感觉真的很舒服,甚至很窝心!
迷迷糊糊的睡去,梦中却总是不安稳!
仿佛的看见一个老头儿,坐在一张圆凳上,神色古怪的看着我,他说:“惊蛰,惊雷咋响,万物苏醒,那阴谋呢,阴谋会不会苏醒?”
四肢发麻,牙齿发酸,恰好,一声闷雷打在他身后的栏杆上,那老头儿却在这个时候裂牙龇笑,我立马惊慌得缩了缩头!
画面掉转,又仿佛的看见一只白猫和一个女人站在一个说不上陌生的客厅里对峙,女人忧伤,猫儿张扬,画面极其的诡异,可是,却有觉得这情景理所当然应该如此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