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听他这么说,稍觉意外:“哦?您在港城还有朋友?”
老武头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人王头上两堆沙,東門上面草生花,丝线穿针十一口,羊羔美酒是我家。”
说完老武头摇头失笑,此刻自己放下心中重担,不由有些失态。 这些切口就是一些老人懂的都不多,自己跟这个年轻人说这个有什么用,估计他也不懂。 他却不知道,楚江河是来自后世,对于这句话还真的听过。 这句话其实是代表的是“金蘭結義”四字,意思是入了洪门,都是兄弟姐妹。 楚江河微微一愣,却是没想到老武头也算是江湖中人,想到他的来历,也就不奇怪了。 难怪这老武头能在京城这个地面上做起了牙行这种生意,原来当时是背靠洪门这颗大树,就是这些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来也是不容易得很。 楚江河对于这种江湖上传说中的组织从来没接触过,只是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秘闻,还是挺感兴趣的,好奇的问道;“您准备怎么走?现在去港城的手续不好办吧?”
老武头摇头一笑,不说话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两个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相遇就是有缘,小子我就祝您一路顺风。”
老武头对这个长的俊俏的年轻人也有一丝好感,毕竟自己房子脱手还是靠人家,给钱也痛快,想到自己一去两个人恐怕再无交集,循着老礼道:“年轻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
前些年他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暴露自己洪门中人的身份,此刻却是少了许多顾忌。 楚江河听到他说的郑重,这句颇具江湖味道的话语,让他仿佛置身于江湖之中,心中也觉得有趣,直接回了一个抱拳礼。 老武头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畅快一笑,这就分别离去。 老武头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这两天就动身。 此时的四合院里,已经有不少妇人在洗洗涮涮,看到老武头回来,对他这个房东是一点都不尊敬。 一个看大门的老头而已,尊敬什么,其中一个妇人冲他嘟囔道:“我说老武头,今天也不是休息的日子,你不用上班啊?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我看迟早得被辞退。”
老武头卖了房子心情大好,哪里还有心思跟她们较劲,得意一笑:“爷们儿我还在乎那个破工作,以后就不做了。”
几个在院子水龙有洗洗涮涮的妇人齐刷刷的看向老武头,七嘴八舌的教训起他来。 “我说老武头,你不上班,吃什么喝什么呀。”
“人家吃我们的房租啊,每个月我们的房租都被他拿去了。”
“可不是,我们赚的钱都被他拿去了。”
“老武头,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来,也没个人照顾,我娘家有个妹子,比你岁数小点,跟你说说,这样你身边也有个知疼知热的人照顾着,不比你一个人强呀。”
听到又提到这事儿,老武头有点头大,就她说的那个娘家妹子,腰跟水桶一样粗,还是算了吧,他这个小身板可扛不住,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就是惦记着自己这点儿家业嘛,他老武头这么大岁数了,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老武头有些不屑:“我说齐家妹子,你家的算盘打的够响的啊,我在门头沟都听到了。”
那个姓齐的妇人听他这么说,有些羞恼:“你这个老光棍,好心给你介绍个伴儿,你怎么还损人呢?”
老武头懒得搭理她那张嘴脸,直接说道:“好心?不就是惦记我这个宅子嘛,可惜啊,晚了。”
几个妇人听他这么说,又齐刷刷的看向他,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姓齐的妇人却是不依不饶:“老武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惦记你这个宅子?你说你也没个后,百年之后不还是被公家给收走嘛。”
老武头混了这么久,哪里不清楚她那点小心思,不就是看自己是个老光棍,家里也没什么亲人,想吃绝户嘛,只不过这嘴脸实在难看。 平时这些人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直到知道自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这才有人想套近乎,可老武头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些人住着自己的房子,平时还喜欢无理取闹,只不过自己岁数大了,不愿意再生是非。 我老武头赶不走你们,并不代表别人也赶不走你们。 想到那个年轻人,老武头更得意了:“行了,你安的什么心当我真不知道,平时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如今这房子我已经卖给别人了。”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洗洗涮涮的妇人都不淡定了,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又冲老武头嚷嚷:“你怎么不吭不响的就把房子给卖了?我们好歹也是这院子里的人,你得知会我们一声啊。”
老武头笑了:“我自己的房子,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挨着你们什么事儿了?过两天这房子的新主人就会来收房子,你们到时候看着办,现在房契在人家手上。”
众人还要再跟他掰扯,老武头把头一昂,这就回自己屋了。 他原本就是个收租的,要是这些人不让自己为难,他可能也不会这么早就起了卖房子的心思。 老武头躲在自己的那间耳房里,任由这些人怎么说吧,他是不想理会了。 有的人就开骂了:“这个老武头明显就没安好心。”
“这老武头这是剥削,咱们去街道告他去。”
“告什么告呀,现在房契过户都是经过房管局的,人家房管局都同意了,咱们去闹,人家能同意嘛?”
这些人明显也不是齐心的,反正他们也只是租住,给谁交房租不是交啊,吵吵了一会这就散了。 楚江河只请了一天的假,搞定了房契的事情他就直接回了小院。 一到了小院,张力与马亮两个人都在,看到他就问:“事儿办完了?”
楚江河一脸喜色,拿出盖了红章的房契冲他们一亮:“办完了。”
张力看他这么高兴,不解的说道:“八千块钱,买个破院子,还带一堆不能赶走的租户……” 马亮早就把房子的情况给张力说了,他也清楚。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意思很明显,楚江河这是当了冤大头了。 楚江河却是不在乎,这宅子只要修缮一下,放到后世那就是宰相家的千金,不愁嫁。 他正准备把自己媳妇接过来,至于那些租户他准备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