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跃就要把碗凑近嘴巴,喝了碗里面的酒水。九命发现混混的表情从刚才的急迫到现在的面露喜色,他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九命当机立断的从怀里掏出石子,手疾眼快将石子射了进去,打破了贾跃手里的那碗酒水。
贾跃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脸色苍白。他慌忙抬头一看,见屋顶上有块瓦片被人揭了一个缺口,顿时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囔着上面有人。
九命盖上瓦片,施展轻功走了。
那酒碗迸裂之时,溅到了混混眼里,疼得他嗷嗷直叫。
梅人姓看见混混小王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惨叫,他就双手抓着栅栏,伸着脖子叫道:“兄弟怎么了?快来人啊,有刺客。”
狱卒们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见他们就道:“什么事?”
梅人姓见有人来了,就大声叫道:“老爷们看看我兄弟的眼睛,他好像受伤了。”
一个小狱卒上前扶起混混,另外一个狱卒查看他的眼睛。
狱头见贾跃一脸受惊的模样就道:“你没受伤,叫什么?”
贾跃口齿不清,一手指着上面道:“有人……揭……瓦片……”
狱头顺着贾跃指的方向看去,没有看见任何缺口,就说:“你眼花看错了吧?什么好好的,哪有什么瓦片被揭了?”
“没,刚刚真的有。”此刻的贾跃胆小如鼠。
梅人姓对狱头说:“老爷,小人的朋友倒了酒给这兄弟喝,他才要喝,就有东西打中了他手里的碗,接着碗碎了,然后我的朋友就捂着眼睛惨叫。”
那个检查混混眼睛的狱卒道:“狱长,不知道他眼睛怎么了,没流血,就是红红的,就是他一直叫着说疼,看样子也不像没事的。按理说酒水溅到眼睛里没多大事啊?”
那个扶着混混的狱卒道:“莫不是碎片进眼睛里了,可不得了了!”
狱长认为此事他不能擅自做主,就忙对他们道:“你们都在这儿,我请大人去。”
说着,狱长心急火燎的走了。
郑勉听到大牢里出事了,饭都不吃就来了。
到了那里,郑勉让手下扶混混去厢房休息,又叫人请大夫来给他看眼睛。
孙师爷来到牢房,听到郑勉的话,他就说:“大人,学生跟着去看看。”
“去吧!”
郑勉捡起地上的碎片,闻了闻酒水,嘱咐他们不能乱动现场的任何东西,就连梅人姓吃的食物也不能让他吃了。郑勉谨慎到了极点。
大牢的审问室里,郑勉端端正正的坐着,梅人姓和贾跃立在下面。
梅人姓把他听到的和看见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郑勉听完了梅人姓的口述,就让贾跃也讲了一遍。
一个被派去检查屋顶的捕快来了,他说:“大人,屋顶上的确有人动瓦片的痕迹。”
郑勉听完后,陷入沉思。
大夫给混混眼睛敷上药,缠上绷带。
孙师爷就问道:“大夫,他的眼睛伤势严重吗?”
大夫叹了口气道:“伤势严重,不好好治,将来就是个瞎子。”
混混听了大夫说的话,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大夫忙安慰道:“小兄弟眼睛还没完全瞎呢!好好治,还是能够好的。这般死去活来的哭,神仙也不敢治你眼睛。”
混混忙止了哭泣,抽噎着。
孙师爷道:“酒水溅到眼
睛里,也能如此严重吗?”
大夫说:“酒水虽然伤眼,却也不会如此厉害,灼烧了眼睛,怕是里头掺了什么东西。”
孙师爷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就叫了一个下人送大夫回去。
孙师爷来到审问室,把他问大夫的话说了一遍。郑勉派人去检查碎片上残余酒水和酒壶里的水,很快就有了答案:酒壶里没有毒,碎片上的酒水有毒。
郑勉当即升堂问话,那混混一害怕就如实说:“昨夜里有人给小人一百俩银子,叫小人今早买些酒肉来探监,先让我兄弟吃了,再想办法把抹了药的碗倒上酒水让这贾跃吃了。他说那药是两个时辰后发作的,叫小人在贾跃吃了药的两个时辰内,往城外的坡子去。他就在那里等我,那时他会再给小人一百俩银子,好让小人远走高飞。”
郑勉一脸生气,怒斥道:“为了钱财伤人性命,你可知罪?”
混混磕头道:“认罪,认罪。”
“给你钱的人是谁?”
“不认识他,他是一穿得体体面面的中年人,声音洪亮,不胖不瘦,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宽下巴,眼角有小痣。”
贾跃听到混混这样的描述,怀疑那个买凶杀人的人就是李获,因此他害怕的叫道:“大人救草民,草民不想死。”
“刺杀郡主死罪难逃,如若从实招来,倒可少吃苦头。”
贾跃目瞪口呆,惊慌失措。
梅人姓伸手扯贾跃道:“有人都要你死了,你护着他也是死,干嘛让他活着,你去死。”
贾跃别着头,流着泪,对梅人姓点点头,就告诉郑勉,指使他夜刺郡主的人就是李伟。
孙师爷写了口供,叫贾跃画押。
梅人姓道:“大人,没罪民的事了吧,看见的,听到的我都说了。”
梅人姓被捕快带走了。
贾跃就道:“大人,你现在可以派人拿李国舅入狱了吗?”
郑勉思考了半分钟,摇着头回复贾跃。
“大人怕没有证据吗?”
郑勉点点头。
“大人,草民不就是人证吗?”
“缉拿当今国舅,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可行动。”
“大人要怎么做?”贾跃瞬间就激动了。
郑勉看了贾跃一眼,对着混混道:“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混混道:“什么机会,大人请说。”
郑勉道:“引蛇出洞。”
听案室里,玉隐屏息凝神的听着墙外的话。
大堂上的几个捕快都是郑勉的心腹,跟随他十年之久,因此他毫无保留的将计划讲了出来。
贾跃听了郑勉的计划,欣喜若狂。
混混听了,愁眉苦脸。他说:“大人,我眼睛现在看不见,走出衙门的大门都是个问题,怎么去找那个给钱的人?”
郑勉脸色难看,别头问孙师爷道:“使个人带他去如何?或是孙师爷有何高招?”
大堂上,突然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