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星光灿烂,秋风习习。冷风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玉隐送他的香囊,痴痴的发笑。
门外走来一个仆人,他来敲门道:“四公子,老爷唤你过去呢?”
冷风回应门外的仆人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冷风收了香囊,出了屋子,转身就合上门走了。
在书房门前,仆人低着身子笑道:“老爷就在里面,公子进去就是了。”
冷风点点头,便进去了。
冷父背对着身子,双手交叉,他在欣赏墙壁上的一幅画。
冷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风儿,拜见父亲。”
冷父走向前,弯腰扶起儿子道:“我儿免礼。”
冷风起身问道:“父亲找孩儿何事?”
冷父摸着胡子,哈哈一笑,道:“你看这幅画可好?”
冷风看了看画,别过来道:“父亲喜爱的话,自然是好的!父亲,你单单唤儿至此就是看画吗?”
冷父坐下道:“风儿,这画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爹要将这幅画送与他老人家做寿。”
冷父口中的老人家指的就是郭老太爷,而大后天就是他的生辰。这次郭老太爷的生辰,郭峰要在京城举办,顺便在众人面前认冷风做义子。
冷风垂下眼皮,若有所思,慢慢说道:“父亲,还有何事要说吗?”
冷父道:“未来经京城前,我去郭府上吃酒,你郭伯父就订了认你的日子,就是大后天郭老太爷的生辰。”
“可孩儿与父亲人在京城,时间来得急吗?”
“郭家人前天就到京城了,所以这次的生辰要在京城举办。”
“怎么我不知道消息?”
冷风怀疑冷父是有意瞒住他,然而当冷父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时,他更加深信不疑。
“我与郭峰是朋友,生意上常有往来,如今你成为他的义子,这以后家里的生意就更好。风儿,你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叫为父失望。”
冷风听了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嘴里说道:“孩儿和郭朝不和,不知这事能否如父亲的愿。”
冷父笑道:“这没什么,郭朝左右不了他爹的主意。老太爷的寿辰上,我将此画一送,郭老爷再说了这事,老太爷在众人面前点个头,此事就做成了。郭家那小子,有头没脑,成不了大事,你且那日受大家祝贺就是了,不要多心。”
冷父言毕就唤冷风出去。冷风拜别冷父,从里面出来,心里五味杂陈,好生烦恼。
回到房间里,解下腰带,脱下衣服,挂在衣架上,身子一转,一头倒向床上。想到日后,他要和郭朝这种人称兄道弟,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望向窗外,只见繁星满天,他也无心欣赏。他闭上眼睛,慢慢的睡去了。
第二天,父子俩又去了苏氏山庄。
冷风在穿堂遇上郭朝,他见了有意绕道。
偏郭朝看见了冷风,抢先过来一把拉住他道:“你们看,冷四公子来了,大家过来给四公子问好,他后日可是我的义兄了。”
那些人听了,赶紧上来问好。
郭朝见了哈哈大笑,阴阳怪气的看着冷风道:“你看你的面子多大,大家都喜欢你呢!当郭家的义子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这福气这些人想要还没有呢,你知道吗?”
郭朝举起右手的食指,似笑非笑的指着眼前这些酒肉朋友。
这些酒肉朋友都笑道:“是啊,冷公子,好大的福气啊!”
冷风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对于郭朝的冷嘲热讽,他并不在意,只是他清楚一味的忍耐和退让,只能令对方得寸进尺,所以他冷笑道:“说来还是郭公子的福气比我好,一出生就是郭府的嫡子,一辈子吃香喝辣,还有万贯家财可使。本公子却没有郭公子好命,就算是做了郭家义子,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努力,与郭公子比起来,本公子真是望尘莫及啊。”
郭朝听了生气,待要发作时,其中一个叫细孔的酒肉朋友,上来扯住他,贴在他耳际,小声说道:“郭公子休怒,听我一劝,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父又在这儿,且这家伙讨人喜欢,你们斗了起来,大家自然向他说话,你讨什么好呢!”
郭朝把细孔的话听到进去,便把袖子一抖,领着众人,负气离开。
郭朝走到一棵大树下,对众人说道:“此处倒是安静,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细孔常在街头巷尾混日子,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又见此处安静,是个说话的地方,心里就晓得郭朝心思,便围着他笑道:“大哥,你要做什么?且吩咐我们做就是。”
郭朝笑着问道:“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细孔点头哈腰道:“当然。”
“你说。”
细孔坏笑道:“自然是想修理那小子,给自己出口恶气。”
郭朝大叫一声:“没错!我就想修理他。”
细孔贼笑道:“大哥放心,这事包我身上就是,定让他吃个苦头,来使你解气。”
郭朝欣喜若狂,兴奋的说道:“既然你有心帮我,快说计策来,兄弟们都在一块,人手都有。”
细孔有心想从郭朝这富家子弟的手上,讨点银子来花,如今遇上这个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细孔把周围看了看,把众人都喊了过来,一群人在树底下听他使计。
众人听了,无不赞细孔设得好陷阱。细孔笑道:“大哥,你一定记住小弟的话先卖个软,后再来收拾他,切记不可发了脾气,否则一切白费。”
郭朝拍胸保证道:“兄弟,放心就是。”
细孔道:“大哥忘了,这事需要使钱,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小弟要银子,实在需要有它,方能成事。”
郭朝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掏出五两银子给了细孔,又拿出三两碎银子,分给其他几个人。
当天夜里,郭朝来到冷风的住所,敲了敲门道:“冷风,你睡了吗?”
冷风听到郭朝在门外叫他,当时心里吃惊道:“这厮白天和我闹得不愉快,若不是有人拦着,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来。这会子找我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我且看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