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弦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唇角抽了抽,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漏掉了半拍,“王,王爷,我……..我好冷,人家身子虚,盖多少被子都觉得冷,所以……..需要王爷你……..你的体温……”
我滴神!她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的话听上去那么暧昧不清,而且那声音娇滴滴的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全身酥软,那王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只见他额上的青筋缓缓爆出,脸色铁青得瘆人,那剑眉稍稍一挑,眸底的寒芒骤然迸射出来,朝她猛刺了过来,被这样一双杀人眼死死锁住,若弦瞬间被夺了呼吸,背脊窜上一股寒气。
她揣测着王爷是会一脚把她踹出门去,还是会就这样把她活活掐死?
然而王爷接下来的反应并没有在她的预料之中,只见兰陵王蹙眉半眯着眸子,审视着被窝里那个羞红了脸的女子,眼前这女子故作娇媚地躺在他的床上,还说要他给她暖床?这什么情况?
他是真佩服这女子的色胆包天,她再次挑战了兰陵王的底线,可他为什么要压抑内心的愤怒?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扔出去?就算现在他已经气得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却把波涛汹涌的愤怒压抑成了静水平渊,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话。
“你假装晕倒在本王的营帐前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没事了就给本王滚!”凌冽霸气的声音带着不容违抗的气势传来。
若弦的脸骤然变成了猪肝色,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动弹不得,心里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虐她,若弦吃力地咽了咽口水,慌忙将被子捂住了脑袋,支支吾吾地在被子里说:“我,我全身无力,王爷,我走不动了,今夜就让我在您的营帐中休息吧!”
她豁出去了!打算今晚就赖在这不走了!
兰陵王没想到这女子脸皮那么厚,赶都赶不走,她是不是又皮痒了,要他亲自动手不成?
王爷二话不说,将她连同被子一起裹紧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营帐,若弦被裹在被子里,根本不知道已经被抱出了营帐,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躺在了王爷的怀里。
不到一会忽然感觉自己身子被甩出,“嘭”的一声,她感觉背脊和屁股重重地摔到了床榻上,就算有被子裹着,但是身上还传来一阵巨痛,快被摔散架了。
若弦如梦初醒,慌忙掀开了被子发现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营帐中,王爷又把她给送了回来。
她努了努嘴,不甘的眼神正对上王爷那盛气凌人,带着冰封一般寒气逼人的苍蓝色眸子,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被这样一双霸气凛冽又美得不像话的凤眸给夺了呼吸。
兰陵王寒气逼人的话语又冷冷地响起,“闹够了没有?给本王好好待着,再乱跑就把你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狼!”
咳咳……..喂野狼?看着他甩过来的一记眼刀,若弦毫不怀疑王爷真的会这么做。
她觉得好委屈,不就是想躺在他身边而已吗?又不会把他吃了,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非要缠着她滚床单的,现在却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努了努嘴,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被子里,娇嗔地朝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王爷,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想躺在你身边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他沉着脸应到。
“不可以打个商量吗?我会规规矩矩地躺着绝不乱动。”若弦还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
王爷唇角抽了抽,忍无可忍了,再多待一分钟,他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掐死她。
王爷宽袖一甩,转身朝门外走去,还不忘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不可以!那乱葬岗的野狼可是饿了好久了。”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了营帐,消失无踪了。
若弦真是欲哭无泪啊!心塞地吸了吸鼻子后,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着,“唉…….王爷啊!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进你的心里?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从新爱上我?春花秋月,看样子你们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多待些日子了,这兰陵王太难搞定了,这么大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想要将其融化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将这烫手的山芋给拿下的,我真特么佩服从前的自己。”
从那日起,她虽然想尽办法接近兰陵王,可都被王爷冷冷地拒绝了,强烈的挫败感让她一度放弃,可是一想到王爷从前对她的好,和那两个还在苦苦等她拿着布阵图回去救命的姐妹,她便又逼迫自己必须越挫越勇,迎难而上。
再过两日,他们便可以回到齐国了,赶了差不多十天的路,若弦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今天日落前,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家像样的客栈,
天还没黑,若弦累得一沾床就到头大睡了起来,睡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却被一阵哭声吵醒了,也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在客栈楼下嚎嚎大哭?
若弦被那扰人清梦的哭声吵得辗转难眠,就算用被子盖过头,再用双手捂着耳朵,那哭声还是如此清晰,吵得她心烦意乱,睡意全无。
她索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气呼呼披上王爷的黑色貂皮大衣,“咚”地一声推开了雕花大木窗,看看是哪个挨千刀的在鬼哭狼嚎,她定要将那人骂个狗血淋头。
她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看层层叠叠紧挨着的民宿都已是关门闭户,偶有几扇透着烛光的小窗透出淡黄色的烛光。
奇怪了,这天色才刚刚暗下来,苍蓝色夜幕笼罩下的小镇上已经是万人空巷了?虽然古代人都喜欢早睡,可是也不至于一天黑街道上就空无一人吧!怎么感觉怪怪的?连那哭声都显得如此诡异。
那哭声愈发凄凉,听上去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也不知她因为什么哭得那么凄惨。若弦蹙眉,困惑地抓了抓脑袋,努力朝那声源望去,看到一抹佝偻的影子卷缩在墙角,那颤抖的身影哭得撕心裂肺,这老妇人干嘛三更半夜躲在墙角里哭?是没吃饱穿暖吗?还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若弦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起来,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决定去看个究竟,在桌子上拿了两块糕点,又多拿了一件毛皮大衣,匆匆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