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东贺刚刚练好了那抑制情绝蛊的丹药,那药丸似是镀了一层金箔似的在他掌心中闪闪发亮。
“原本一枚丹药可克制三个月,如今蛊毒深入,想必也只能抑制一个月有余。”尉迟东贺端详着,言语中隐隐有些无奈,他将那药丸送入口中,喉结翕动,眉宇拧了一拧。
苦,确实是苦。
要不是那丑丫头,自己这情绝蛊还不会发作太快,如今自己一想到她便会心尖阵痛一下,得亏了这丹药的抑制效果,不然可能会毒发更快。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尉迟东贺再睿智也算不到自己对一丑丫头动了情。
正是尉迟东贺思量之际,只见得自己炼丹房的门被人猛得推了开,尉迟东贺神色一凌,心中窜起了些怒气,也没有看门口来者是何人,广袖一挥,三枚银针便闪电一般向门口飞了过去。
不论是谁,如此无礼都是不可轻饶的!
贾飞虎还算是身手敏捷,勉勉强强躲过了督主的银针,不过右耳到底是被划伤了。
“以为自己立了功,连本座也不放在眼里了吗。”尉迟东贺抬了抬眼皮,见来人是他们西厂的大档头贾飞虎,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声若冰凌,在这炼丹房中慢慢回荡着。
贾飞虎愣了愣神,督主果然威武,虽然一年多未见,不过似乎更帅气英俊了呢……
“真当本座不敢把你眼珠子挖了?”
尉迟东贺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偏偏对他这个头号迷弟实在没辙,贾飞虎跟单无归一样,早在自己进入西厂前便已经跟随自己身边了,所以他自是明白二人的忠心,可是这个贾飞虎的忠心似乎别有意味。
“督主,属下实在没辙了,那个……您让我盯着顾小姐,我看她刚刚在院子里闲逛时突然晕厥了过去,而且裙下一片鲜血,她的丫鬟说应该是您之前给她下的那蛊发作了……”
贾飞虎觉得自己很是倒霉,这才刚刚接到督主派给自己的活,谁承想这么快就出事儿了,那丑丫头死了倒是没什么,就怕督主对自己的看法会改变……
尉迟东贺听罢瞬间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刺痛,若非方才服下了那丹药,想必早就一口血喷出来了吧。
“那丫头的蛊不是还要过些时日吗!”他攥着曳撒腾地站了起来,眉目只见难掩紧张之色,声音也微微发颤。
“这,属下不知啊!”贾飞虎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那丫头有什么蛊在体内呢。
督主竟然在别人面前如此失态,这倒是把贾飞虎吓到了。
“她怎么晕厥的?”
尉迟东贺说话间已经站到了贾飞虎面前,气势压顶,贾飞虎不禁心底沉了沉,不过还是如实答道:“她倒地的时候还抽抽了几下,属下觉得……呃,八成已经没气了。”
尉迟东贺深吸一口气,自己之前给她下蛊确实是打算利用她,不过她什么时候来月事自己也是算过的,不是说女人的月事都是那几日的吗,怎么会提前来!
他的额头不觉渗出了冷汗,不过与此同时心中也隐隐闪过了一丝疑问,按发作时辰推算,怎么着都不会这么快就大出血吧!
不过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贾飞虎还未反应过来,眼瞅着督主一阵风似的便消失在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