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静谧的让顾初棠觉得有些寒冷了,药味浓重,她揉了揉鼻子靠向了尉迟东贺。
“现在她是郡主,要去和亲的,而且西沂那边也已经答应了,待穆梓年离京之际,便是带她回西沂之际。”顾初棠低低地提醒道顾右庭,“爹,你要是顾全大局,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尉迟东贺垂眸一直没吭声,看似瞧着手里的琉璃瓶子,但实则一直关注着顾初棠的神态。
此刻她看起来倒是很释怀的模样,尉迟东贺斜睨着目光瞧着顾初棠:“你这么说,万一你爹不救你,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能救就救一下,救不活的话……”顾初棠踮着脚,偷偷凑近尉迟东贺耳边道,“反正是你给我下的蛊,我就缠着你了,你不害怕就行。”
尉迟东贺闻声不禁嗤笑着:“自然不怕,我看西厂阴气就很足,你若缠着我,那就继续在西厂住好了。”
顾初棠和尉迟东贺二人低声说着,一时间顾初棠也忘记了自己性命还是掌握在父亲手里的,说不心慌也是不可能,但看着阿贺放松的神色,顾初棠只觉得他定有妙计!
“我只请尉迟大人做一件事。”顾右庭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资格谈价,便紧接着说到,“查清究竟是暗中指使刺杀鸢儿!”
“看来,顾大人已经做出选择了。”
尉迟东贺点了点头,眉宇闪过一丝欣然,他眉梢一挑,便侧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顾初棠见此情形,稍稍愣了半秒,便赶紧跟着尉迟东贺进了卷帘之后。
方才小翠和季婆婆已经将顾初鸢身上的伤势包扎了一下,如今便只剩下这一枚护心丹了。
但,这护心丹似乎也用不到了……因为顾右庭最后还是决定先顾着健康的那一个。
“鸢儿心高气傲,便是不因此而死,也怕会去自寻短见,”
顾右庭跟了进来说到,他虽疼惜这个女儿,不过总归他的面子要大于天,顾初鸢这争强好胜的性子怕也是随了他。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顾家的家训倒是严厉的很。”尉迟东贺背对着顾右庭,虽见不到他沧桑疮痍的面容,但却清楚顾右庭心中所想。
顾初棠看着全身缠着纱布的顾初鸢,虽觉得有些可怜,但顾初鸢的可恨之处可不亚于她现在可怜的处境,当初若非她想幺蛾子要嫁给二皇子,也不会被赐婚,跟不会躺在这里!
尉迟东贺懒得去瞧顾初鸢,若是他自己出手诊治,顾初鸢脸上的伤势并不会扩展的太厉害,再加之龙骨驻颜膏,不出一年必然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当然,这种赚钱的事情,督主大人可不会错过!
“你们先出去,我取一些她的心头血。”尉迟东贺说着随手中桌上端起了一个杯子,靠近了顾初鸢。
“你不会真把血存放在这个酒盏里吧!”顾初棠怔噁道。
尉迟东贺轻笑一声,只缓缓摇了摇头:“跟你说了一盏心头血,一盏就是一盏!”
顾初棠苦笑着,瞧着那明亮的薄胎茶碗,只觉得世态炎凉,瞧瞧自己,有这么一座靠山,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只是看来顾初鸢今日是小命不保了!
尉迟东贺看出了顾初棠似有忐忑,便转头柔声说到:“又不是你派人放的火,她就算死了你也无需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