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意从顾初棠脖颈透了出来。
她哪里能够想到自己之前怼天怼地了大半天的人竟然是西沂国的女帝!
穆梓年笑着看向他们,一脸的无所谓,似乎自己完全就不在意这个身份一般。
“你真的是西沂女帝独孤尘?”顾初棠倒吸一口气,问到。
穆梓年淡然地点了点头:“不过你还是叫我穆梓年的好,独孤尘这三字的分量太重,在北唐我可承受不起。”
“你们西沂闲得很吗,来北唐做什么,而且还假扮成使臣,你这样举国无君主,很危险的,你家大臣都不管的吗?”
憋了半天,顾初棠终于问出了口,事实上,她想知道的远比这些多多了,但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毕竟是尊贵的西沂国女帝,自己还是放尊重一些好,一旦真惹着她,那便是两国的和谐问题了!
“你怎么跟西沂那些无聊的文官一般唠叨烦人。”
穆梓年瞪了顾初棠一眼,完全是一派清闲自在的模样,这倒是让顾初棠暗自同情了一把西沂的群臣和满朝百姓们。
“我们就算是交换了一下有关身世的秘密。”穆梓年看着尉迟东贺说道。
“这个可不划算。”
尉迟东贺想了想,一手担在了顾初棠的肩膀上,一手拈着自己垂到肩头的鬓发沉沉说道。
“你将我的秘密说出去,于我而言其实是在正名,当朝的奸臣原来是个济世救人的神医,我转了个好名声,而你就不同了,别说是北唐,你们西沂想来刺杀你的人怕是都多的数不过来吧。”
尉迟东贺说罢侧着头看着顾初棠,眸中隐隐显露出了担忧:“你最近招惹上的似乎都是很难缠的人呢,日后记住,离这个女人远些,小心让人把你当了靶子。”
顾初棠指了指穆梓年的方向:“是她先缠住我的,人家可是理都不想理她呢!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没想到竟然是利用我接近你,套出瑞王的行踪,啧啧,这个女人一看就奸诈的很!”
顾初棠的嫌弃显然让穆梓年觉得很扎心。
她瞪了他们一眼,吐掉了嘴里叼着的干草,撇了撇嘴:“论起奸诈我可没有你家督主半分的狡猾无耻,不然当年也不会跟瑞王做什么交易!”
顾初棠恍然想起穆梓年似乎跟瑞王有什么承诺,瑞王倒是个皇家之中少见的出息人物,能威胁到了西沂女帝,真真是个雄才大略之人!
正是此时,三枚飞镖从林中刺穿出来,直指林中的三人。
从飞镖出手之时,尉迟东贺就已经听见了撕裂空气的声音,他明目竖起,拽着顾初棠便向一旁转了个圈躲闪开来,那飞镖最终深深地刺进了对面的树干上。
另一边,穆梓年用剑鞘阻挡着这暗器,但很快手背就挂了彩。
“这,这到底是刺杀谁的阿?”
顾初棠冷汗直流,一会儿狼群,一会儿又说暗箭,别到最后被暗杀了都不知道中心靶子究竟是谁!
“见者有份。”尉迟东贺轻笑一声,随后将顾初棠护在怀中。
方才经过那几只飞镖他便已经判断出暗箭伤人者水平大都不咋地,不然也不会伤了穆梓年,故而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了。
毕竟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暗中埋伏,但是每次都没受什么伤,反倒是那些暗中放冷箭的人,最后都没有个好果子吃。
“哼,不愧是有一身绝世神功的九千岁,躲起暗器轻而易举。”穆梓年捂着受伤的手背,冷笑地开看了尉迟东贺一眼,话中也不知是真的夸赞还是在说反话。
“嗖嗖——”
顾初棠吓得钻进了阿贺怀中,他宽大的袍子正好可以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而阿贺到好根本不用躲避,只接过了她手中的一把千机扇,在顾初棠耳边柔声说道:“棠棠,看好了这扇子怎么用——”
顾初棠从他臂弯里探出了个头,只见尉迟东贺张开千机扇,手腕猛然转动了几下,随后顾初棠就看到了几个人从远处松树上中掉了下来。
那几人身穿黑色衣服,根本不知道何方神圣。
顾初棠没想到这千机扇这么厉害:“这东西这么好,你还是不要给我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嘛,我又不会操作,到时候在伤了自己。”
顾初棠摇着头要将这扇子退给尉迟东贺,阿贺若是方才对付狼群的时候用到了这千机扇,也不至于上了后背。
顾初棠心疼他刚刚受了伤,这边要再次活动起来了。便抬手轻轻抚了抚他身后:“你别太大幅度,会痛的。”
“好,我不用力,就不痛了。”尉迟东贺一脸奇异的神色,嘴角弯了起来挑眉凑近了顾初棠脖颈处呢喃着。
顾初棠只觉得脸烫的很,阿贺果然是千万年都改不了这臭毛病——就是喜欢从自己话中跳出点荤腥来!
“咳咳!”
穆梓年见这二人黏腻,只恨自己来的不巧,偏偏被这二人塞了一把狗粮,堂堂西沂女帝,继被人强塞狗粮之后,还附加了暗杀小插曲,果然是悲哀。
“督主,我们抓住了几个黑衣刺客!”
贾飞虎这个时候到时赶到了,与此同时顾初棠看去,只见五六个西厂太监手中都拎着一位黑衣人,那些黑衣人都已经被打傻了,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都是自杀!
还没等西厂的几位小太监反应过来,那些人便咬舌自尽了。
“天那,这些人对自己太狠了点,咬舌自尽,那得多疼!”顾初棠看着那几位壮士口吐鲜血就觉得一阵发怵。
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对别人一定更狠!
“他们自杀反而是最好的办法,若是他们落入西厂手里,怕就不会咬舌自尽这么爽快的事了。”
尉迟东贺看着几个尸体,抬眼瞅向穆梓年:“那些人可是西沂的?”
穆梓年摇了摇头:“我敢肯定,跟西沂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