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桂想也不会想到,自己堂堂东厂太监,被刚成立的西厂处处欺压一头也就是算了,竟然连同其他的江湖组织也要在自己头上踩上一脚!
好在他近日得了一副软甲穿在了最里面,不然自己必然是死的透透的!
“皇上,我要见皇上!”刘厂桂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眸色阴沉的尉迟东贺。
大家都知道西厂提督的武功天下无敌,能够招揽几个高手也不是问题,所以他便直接将自己被绑进稻草人中的这个锅甩给了尉迟东贺。
“父皇不在,你可以跟本宫说。”司马漓拧眉看向刘厂桂说道。
“殿下,奴才是被人打晕了塞进这里面的!”刘厂桂本来就苍白如蜡的脸色经过这惊吓更加苍白了。
顾初棠撇了撇嘴:“不用你说我们也可以看得出来,刘公公,你看清了打你的人面孔没?”
刘厂桂自然知道这女子是何人,可不就是自己今日想要引狼所伤的这位传闻中的第一美人顾初棠那个吗!
他没有理会顾初棠,自己好歹一东厂提督,怎能搭理一个身份底下的庶女,况且她现在和尉迟东贺是一起的,那就是他东厂的敌人!
“你耳朵也聋了?”尉迟东贺垂眸阴鸷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刘厂桂,冷声说道。
刘厂桂心中来气,可惜在场的二皇子并不喜欢他们东西两厂,朝中都知道他们东厂是大皇子一派,而西厂则自己搞些幺蛾子,看起来不偏不倚,谁知道背地里扇着什么阴风鬼火!
“刘公公,到底是何人伤的你?”
司马漓是讨厌太监,但是今日之事自己好歹也是撞见了,可以在狩猎场上明目张胆将东厂提督绑进这稻草人中,足以可见那势力的强盛,这就等同于是在公开羞辱皇家!
刘厂桂看向了尉迟东贺,嗓子尖细,让顾初棠听着心中别扭的很:“依奴才只见,就是那见不得东厂好的人,满朝皆知西厂提督手下猛将颇多……”
尉迟东贺并没有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所以你并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你。”尉迟东贺嗤笑一声,看向了司马漓,“殿下,既然刘公公并没看到刺客的脸,那这件事就难办了。”
“或许跟想要行刺我们的是同一批刺客!”顾初棠想了想道。
“之前陛下下令让我们调查西沂密探一事,现在没有结果,我看这件事情八成和西沂有关。”燕枫说道。
燕枫知道尉迟东贺若非接了旨意是不会跟锦衣卫合作的。
就如他所说,西厂向来是独来独往的,东厂大太监被暗算一事说起来还是锦衣卫查会比较稳妥,东厂怀疑西厂,若是真的跟西厂有关,交给尉迟东贺岂不是贼喊捉贼!
“既然如此,那西厂更要参与查案了。”尉迟东贺看着燕枫和司马漓说道。
顾初棠明白阿贺为何执意要查这件事,穆梓年的真实身份也就只有他们晓得,那些刺客若不是西沂某个党羽派来刺杀穆梓年的,便是跟穆梓年所要找的瑞王有关系。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让锦衣卫和司马漓先查出来!
此时其实也关系到阿贺身上的那奇怪的蛊,所以只有顺藤摸瓜,才能找到解蛊的办法。
“好,那些刺客的尸体就先停放在西厂,交由西厂和锦衣卫去查吧,”司马漓知道拗不过尉迟东贺,而且凭借他的判断,尉迟东贺确实不屑于对刘厂桂出手,西厂现在的势力已经很强大了,若是想瞄准东厂,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西沂安插在北唐的刺客想必不在少数,这次他们派来了使臣和亲也不过是虚晃罢了,真正的计划恐怕不住如此。
司马漓心中暗自琢磨着,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北唐朝纲不稳,自然是最容易撼动的时刻。
待司马漓派人将刘厂桂抬走之后,便一路跟着尉迟东贺和顾初棠骑马走着。
“皇兄的胳膊近来动不了了,此事厂公可知晓?”司马漓看着尉迟东贺这边,目光难从顾初棠身上挪开。
顾初棠心中暗笑,何止是知道,这就是阿贺的成果!
“可有此事?”尉迟东贺一脸惊讶,仿若从未听闻一般。
顾初棠不禁暗生佩服:“难怪大皇子没参加竞技赛,原来是受伤了,不会是那些刺客所为吧?”
“说不准,听说皇兄伤的蹊跷,只是来这个林中打猎,却遇到了恶犬,单单是恶犬咬了也就罢了,但是我从未听说一个胳膊中毒废了的情况。”
司马漓意有所指,很明显就是在暗示尉迟东贺“我就觉得是你干的!”,顾初棠早就听出来了,司马漓就差拉个横幅把这句话写上去了。
“我可是听说过,若是有的恶犬唾液里若是有病菌,咬伤之后几个时辰内伤者就会呼吸不上来,痛苦死去。”顾初棠想了想,司马淳被狗咬了都没狂犬病发作,他自己就万幸去吧!
“西厂也是在竞技赛之后接手的林子,确实清除了几只恶犬,其中怕是有伤及到带大皇子的那只,不如我派人熬了汤,到时候送给大皇子补身子好了。”尉迟东贺淡淡说道,任是你怀疑去,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司马漓知晓尉迟东贺心思之深,也没有再问下去,此刻狩猎也已经过早结束了,众人都知道了林中发现了刘厂桂的“尸体”,大家惊恐万分,在场外议论着。
皇后一向是偏向东厂的,如今东厂提督差点死在了狩猎场中,这简直就是在向自己,向淳儿挑衅!
不过皇后也并不是不通谋略的妇人,西厂和司马漓那边关系也很僵硬,而且她今日有意撮合顾初棠和尉迟东贺也是为了挑拨司马漓和西厂的关系。
虽说皇后并没有怀疑西厂,但她还是觉得心中没底,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