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通宝阁中只有司马漓一人了。
四周点着明晃晃的灯火,靠着墙壁,共八盏灯架子,最高的三层楼上面还开着一扇天窗,只是那窗子被铁栏杆封住了,只可以透气,但是绝对钻不进来人。
司马漓四下看了看,瞅见了一旁的梯子,鬼使神差地,他攀着梯子就将那黑色的罐子包在了怀中。
他寻了个案台,将罐子小心地放在案台上面,轻轻附耳听着。
当啷——
又是一声!
司马漓后退半步,弯着腰看着那罐子上的铭文,上面的字体都是西沂古体字书写,只有宫中精通古文字的翻译才可以看得懂!
司马漓敲了敲那罐子,随后便听见了更为响亮的回应!
“这什么东西……这酒坛子大小的东西,里面应该不会是很大的活物……”
西沂精通蛊术,这里面八成是什么蛊虫?
司马漓事后想来,他错就错在自己好奇心太强了,另外就是低估了西沂的蛊虫!
他心想着自己就开开那罐子看一眼,自己只是听说过蛊虫,没有见过,没想到他们上次进贡的礼物竟然还这么独特,要不就是虫子,要不就是药材!
他一打开罐子,顿时,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光是闻着这满屋散发着的酒精气息,司马漓就已经快要醉了!
“既然里面是酒,那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司马漓正寻思着,他微微低头向里面看去,突然间一只蛇猛然窜了出来,咬在了司马漓的脖子上面。
大概这一口也算是那蛇拼尽了全力报仇,咬完便掉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司马漓只觉得脖子痛得很,而且疼痛感在不断加剧!
“没想到西沂人竟然进贡的是蛇酒!”司马漓捂着自己脖子便赶紧跑了出去,没走几步就栽倒在地了,倒地之前他听见了侍卫高呼着:“遭了,二皇子晕了,快叫御医!”
……
从尉迟东贺拿到药回来给顾初棠喂下到自己做出了顾初棠的解药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如今已经是黄昏时分。
顾初棠转醒后第一件就是检查自己身体……
“呀!”她发现身下竟然一片殷虹,她顿时就懵了!
尉迟东贺就在她身边,见着顾初棠这惊骇的模样,不忍心再逗她,便将之前的事情都说另一下,最后,他舒了一口气,抬手在顾初棠头顶摸了摸。
“你月事太过突然,我只是在你身下垫了一床旧被子,等你醒后自己打理。”
“那,那就好,我差点以为……”顾初棠松了口气,羞赧地看着尉迟东贺支支吾吾着。
瞧着顾初棠恢复的不错,尉迟东贺也放心了下来:“感觉如何了?”
顾初棠点了点头,柔柔地抬眼望着尉迟东贺,眸子里只剩对面阿贺那清俊柔和的面孔。
“解药还是管用的,日后着解药我留一半,你留一半好了,以防我再丢了。”顾初棠说着拉过了尉迟东贺的胳膊,自己的脸便在他的手背上蹭啊蹭。
阿贺的手心微凉,正好给自己降降温。
“日后皇帝知道百岁忧不见了,不会追查吗?”顾初棠突然问到。
尉迟东贺不住轻笑一声,俯下身去,另一只手挑拨起她散着的长发,随后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吻,蕴含着无限温柔。
“追查又如何,反正也不会差到我这里,季柯已经用我的身份去查处了林晖,所以我可以排除嫌疑,他们至多就是怀疑我指使人盗走了。”尉迟东贺语气轻松,还真的是丝毫不担心善后的问题。
顾初棠也乖巧地嗯了一声:“我们回福寿堂住吧,这里有些阴冷。”
尉迟东贺其实早就这么想了:“也好,我们去福寿堂,反正这些日子我也不是很忙,很多政务也都可以在福寿堂处理了。”
顾初棠身体稍稍有些虚弱,不过到了福寿堂之后又让人抓了几幅药,暖身子的,吃下去果然好了很多,此刻正吃了饭在院中乘凉。
如今天色已晚,院中亮着几盏灯笼,光线温和,顾初棠抬头,可见天边明月。
“明年我才能服下你用顾初鸢心头血做的药,然后我的蛊就会彻底好了,对吧?”顾初棠揽着尉迟东贺的胳膊,侧着头望着天空呢喃着。
“嗯,这几个月,我绝对不再让今日的事情重现,你就安安全全的等着来年服下真正的解药。”尉迟东贺摸着顾初棠的手,声音带着磁性,顾初棠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耳膜都在微微震颤着。
“堂主!门外有贵客……”突然,小翠焦急来报,“说是……宫里来的,来人中了蛇毒,已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