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棠未想到这个小王爷年纪这么小竟然深谙人情世故,还想着借此让侍卫们死心塌地在府中为他卖命。
“可是若是有些人之前就已经有了家室呢?”顾初棠不死心,问到。
“那就不够条件来府中做侍卫了。”春霞摇头答道。
顾初棠仔细一想,确实也是有道理的,若是已经有了家室,那日后定不会真的为王府拼命。
这里又不同于其他的宅子,小王爷可是朝中女帝党羽十分忌惮的,虽是就可能会被刺杀,所以侍卫还是得选十分忠诚的。
顾初棠神色顿时惆怅开了,这下好了,就算是阿贺跟那个采莲没有什么关系,经过这次事件,他可能也会多出来这么一个假成亲的妻子。
顾初棠知道就算是被赐婚,阿贺也不会真的动那个丫鬟,只是,顾初棠心中就是觉得酸的很!
“这么说来,女子就没有选择,就等着王爷赐婚?”顾初棠看着春霞说到。
春霞倒是红了脸,她点了点头:“嗯,我们王府的女子个个都是样貌说得过去的,所以就算是赐婚,那也是那些侍卫们占便宜,毕竟像是那位男子这般好看的可是多年来头一次见,其他的男子都是如同其他来比试的人那般魁梧健壮。”
“我还听说什么西沂的女子很有地位,都是一派胡言,你们这个小王爷也真的是太轻视女子了!”
顾初棠顿时就来气了,女子就好像是什么物品赠送一般,随随便便就被送了人,这辈子岂不就是稀里糊涂的定了!
“也,也不是……”春霞摇了摇头,“小王爷虽然年幼,但是总有军师的嘛,这其实是军师的办法,”
春霞指了指台下坐在独孤谦身边的一个男子,一身银色长袍,看不太清面容,但是看得出身形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他了。”春霞说到。
顾初棠顺势看去,眉头拧了起来,这个男人看着衣冠楚楚,其实坏的很呢!
“王府的丫鬟们其实都是军师从各处秦楼楚馆救来的,之前她们遭了很多罪,现在一心一意就为了王府,自然是毫无怨言,而且有个可以疼爱她们的丈夫,对她们来说也是一个归宿。”
顾初棠不知道春霞被怎么洗脑了,她只觉得嫁一个人就是要真的爱对方,什么报恩一类的,那还不是独孤谦和那个军师在道德绑架那些女子。
她们又怎么知道自己嫁的侍卫就是个纯良之人呢!
顾初棠虽说心中这般想,但是却没说,只是叹着气,趴在了窗台上继续看着台下的阿贺。
他的眼光时不时地瞟向了这边,定是发现了自己,只可惜,他们相隔不远,但是却不能够说话,连挥个手都不行!
就在顾初棠专注地瞧着尉迟东贺的时候,她并未发觉,那位军师也抬着头望向了她这里。
——
台上,独孤谦侧身看着莫凡尘道:“师父,比试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莫凡尘银色白衣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一般,十分耀眼,他轻笑着,手中煽动着一把金色骨扇,那扇子若是让顾初棠瞧见定会惊讶无比——雕工锻造同阿贺的千机扇别无二致!
“可以了,府中既然来了一位新的夫人,我觉得今年的比试倒是要更严厉一些。”莫凡尘目光盯着楼阁中的顾初棠,眸光闪烁着。
独孤谦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位盯着顾初鸢名头的王妃。
他看着台下站着的那些精壮大汉们,眉头微微皱起:“确实,听闻那北唐九千岁是个狠茬,说不定哪天就派人杀上来了,瑞王特意让王府严加看守顾初棠,不能让九千岁钻了空子!”
“那既然王爷也同意,那我就先让人宣读规则了。”
“好。”
尉迟东贺一直看向那银袍军师手中的金扇,眉心不觉拧了起来。
这病千机扇他当初从西沂水下古国出来时就带出了一把,其实一共是两把的,由两位镀金铜像持着,当时险象环生,他只拿了一把,走的时候另一把是在那女铜像手上的,怎得竟被此人拿了去!
水下古国百年才显现出一次出口,潮水会在一个时辰内退去,然后两个时辰内再次恢复,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上次进去不过七年,那人莫非找到了另一个入口?
尉迟东贺正想着,便听到了一个家丁宣读起了规则,宣读完毕,众人大惊。
“往年都是点到为止,今年竟然要以一条胳膊作为筹码,输了的自行断臂,离开王府!”
那位叫秦胆的人已经拍了拍尉迟东贺的肩膀,似乎很熟络的样子,他摇着头,不可置信地感慨着。
尉迟东贺不喜欢别人碰他,便拧眉向前走了一步,抬手轻轻掸了一下他方才碰过的地方。
秦胆并没有在意尉迟东贺嫌弃自己这回事儿,只是心中沉闷:“这回可真的是赌上性命了啊!”
“只是断一臂,又不是要人命。”尉迟东贺回到。
“咱们行走江湖的,不就是靠得一身功夫吗,胳膊断了,那就等于是废了,日后怎么过活?”秦胆叹着气说到。
尉迟东贺看了看秦胆的身形,此人看是确实有几下子,胳膊肌肉突显,胸肌也十分健硕。
“你觉得你会输?”尉迟东贺见到了顾初棠,难得心情很好,便跟秦胆多说了一句。
“到也不见得……不过他们府上那些侍卫可都是拼了命要跟我们比试的,因为若是被逐出府,那就意味着要和妻儿分别三年了!”秦胆说道。
尉迟东贺一挑眉,这才问清了缘由,原来军师立下了个规矩,府中侍卫一概会被赐婚,妻子便是府中丫鬟,若是被赶出去,那些丫鬟不会被一同赶走,也不会被另赐给别人,但是她们要在府中干满三年劳力才可以出府。
三年,妻离子散,谁能受得了这罪!
尉迟东贺听罢神色暗了几分,看向了座上的莫凡尘。
“军师的注意?”尉迟东贺嘀咕着,随后嘴角一丝笑意,冷冽的很,“这位军师,有机会我到要请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