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当当道人的境界更高一些。
林越不由感叹:“司马润一定也是个聪明人,以他的聪明,定然也能看出梁王不是个易与之人,不过是人就有缺点,他的缺点就是盲目自信,他总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梁王不会吧施展在别人身上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薛既安一声讥讽的低笑:“这就叫做没有知人之明也没有自知之明。”
葛遂小心翼翼问道:“司马润的家人还在武功呢。”
武功侯当年的封地包括武功、寿安、丰宁三城,后来经过几世经营,地盘不断扩大,到如今他治下已经有大小城池十五座,其余州县零星分布不可计数。
称王之后,王都便定在了武功。武功虽然只是一座城,但下辖还有十二府,十二府下面还各自有州县,所以实际范围并不小。
放在现代,就相当于市区、郊区、县级市、县、乡镇、村落一般。
司马润的老家就在武功城下面的一个村子里。
他家里还有老母在堂,两位叔父在世,其余堂兄弟也有不少,自己的亲弟弟在家务农,妻小在家侍奉老母,姊妹也嫁在邻村。
不过他在梁地用的是化名,叫做司润。而且也在请梁王去把自己的家小接过来梁地。
只是梁王虽然明面上答应了,却迟迟未有动作。
薛既安碰了碰林越的手臂,把自己手里的一分谍报拿给她看,“你瞧,这是五原王那边送来的,说是五原王派了人潜往武功,似有所图,但具体目的未明。
“你说,会不会是冲着司马润去的?若是拿住了司马润的家小……”
他们都已经见过五原王了,不管五原王实际上是个怎样的人,起码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跟梁王有的一拼了。
就比如五原王和桃源的合作,他们那一次找了薛林二人之后,便不断派人来兴隆城表达诚意。
最终谈成了合作。
不过合作伊始他们就再也没见过薛林二人,接待他们的号称是林氏家族四房的代表,跟他们说了隐世家族林家的基本情况。承诺每个月给他们提供十万石粮草,若是合作愉快的话,后续还可以增加。
如今双方合作已经快要四个月,合作十分愉快。
五原王方面给付银钱十分爽快,所以现在桃源运往五原方向的除了每个月的十五万石粮草,还有十车药材、十车布匹。
只是也跟他们说明了,以现在林家的情况,大约也只能给他们提供三年的粮草等物资,三年之后,林家历代积累的库存就差不多消耗光了,而新生产出来的这些别说每个月供应十五万石粮草,便是供应十五石都成问题,因为目前林家内部纷争不断,林氏家族自己也人口众多,差不多就只能满足自给了。
四房这一支,已经想好了搬迁地址,到时候若是再有发展,还可以谋求其他方面的合作。
五原王自然是旁敲侧击询问四房将来要落到何处,甚至殷勤邀请他们去自己的地盘上落户,被四房婉拒了。
当他们问起薛林二人的时候,负责人只搪塞:“他们还有别的差使,不能来和你们接洽。”搪塞了过去。
其实五原王并不在意到底谁和自己接洽,他在乎的只有到手的实实在在的物资。
而从桃源出来的这些物资,品质又都是出类拔萃的,尽管得到的大部分粮食他们并没有见过,可是食用起来口感和饱腹感却不错。
当然五原王也不是那种草率之人,他是有亲自验货的。
桃源答应交易的粮食种类,提前送了样品给他,当着他们的面试吃,给他们一定的时间观察,确定无毒,才确定交易。
五原王还在不断旁敲侧击打听桃源的情况,但得到的都是语焉不详,连缀起来也什么都得不到,慢慢地也就放弃了此事。专心想着如何能够从梁王手里挖些人才过来。
还别说,真让他得手了几次,那几位都是看穿了梁王的真面目,不愿在梁王身边继续蹉跎,所以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或者假托家中有丧尸,或者装疯卖傻,或者自己装病,离开梁地。
五原王便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将这些人请到了身边。虽然这些人比较君子,并没有直接把梁王的军事部署,以及弱点抖搂出来,却也令梁王如鲠在喉。
司马润的真实身份也是这些人泄露的。
五原王并不声张,只是悄悄派人去了武功。
若非桃源的人善于收集谍报,怕是也发现不了。
薛既安淡淡说道:“梁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原王同样好不到哪去,所以,我们要不要……”
最好能把司马润争取过来,即便是他们用不上,也好过在梁王或者五原王那里发光发热。
葛遂动了动嘴唇,没敢插嘴。
林越沉吟片刻道:“司马润为人到底如何我们还不太清楚,所以要不要把他争取过来,还有待商榷。先让咱们的人打探一下情况吧。”
薛既安点点头,正值滕集和周甲回来,他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滕集脸色十分难看,低垂着头进来,“扑通”就跪下了,声泪俱下说道:“臣有罪,臣该死!”
林越微微蹙眉。
薛既安冷声道:“把事情说清楚!”又抬眼看了周甲一眼。
周甲双手把两张湿淋淋的纸张送了上来,瞥了滕集一眼,淡淡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经过院中曲桥,滕大人不小心把手中的谍报掉落,坠入湖中,属下虽然及时打捞,但是……”
整张纸都湿透了,原本只有一点墨迹,此刻因被水晕染,整张纸上的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薛既安猛地一拍桌子,“滕集,你可知罪!”
滕集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言语。
葛遂脸色也变了,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如何听不出来,那滕集就是故意让谍报落水的?
从库房回来,虽然是必须要经过院中的晓月湖,但那湖才有多大,便是从湖边绕过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便是不绕过来,从曲桥上经过,桥面那么宽,怎么就能那么巧,将谍报失落?
难道他不知道这两份谍报的重要性?
那便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这出发点就很可疑了,自己手下出了这种人,自己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