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国器微微平复气息,目光扫过嘴角溢血,半坐在地上的贾嘉佳,不禁心头微凝。
“此女乃是蜀王,也就是当今七皇子的人,方才,他派人来此,知会我们,如若此女有半点意外,便要我徽山,鸡犬不留。”
不远处,贾嘉佳听闻此言,心头轻颤,垂眸不言。
而轩辕大磐却是颇有几分不以为意。
“一个皇子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贾嘉佳呵呵冷笑一声。
“井底之蛙,他若来此,什么天象境,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轩辕大磐眸子微眯,望着贾嘉佳:“情人眼里出西施,怨不得,你小小年纪便已经失了身子。”
说着,他怪笑起来:“可惜,这些王爷皇子什么的,怕是都不及老夫能够让你体会到什么才是人伦之乐。”
轩辕国器神情一紧,哀求道:“老祖可莫要说这些胡话。
您可知,昨夜广陵王赵毅带六万兵马围攻丹阳郡,便是要对付这蜀王。
结果,六万大军一朝落败,死伤近万不说,余下五万余将士,也都是伤的伤,残的残。
我轩辕家如何惹得起这般人物?”
听闻六万大军围攻李承乾,贾嘉佳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担忧。
直到听见六万大军惨败,这才不觉松了口气。
同时,一股难以言说的震撼悄然而生。
她知道李承乾很强,强的不可思议。
即便是当世第一的王仙芝怕是也难以与之匹敌。
但能够击败六万大军,还是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
而轩辕大磐则是冷笑起来,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轩辕国器。
“你可莫要诓骗老夫,六万大军是什么概念?莫说是陆地神仙,便是真正的仙人下凡,也不可能与之匹敌。
你现在告诉我一个人,胜了六万大军?”
他摇了摇头:“便是三岁小儿,怕是都不会相信此等妄言。”
轩辕国器有些激动的挥动手臂。
“老祖,我怎敢欺您?
如今那五万余或伤或残的将士此刻便安置在丹阳郡城外。
各处线报皆有实证,可丝毫做不得假啊!”
闻言,轩辕大磐心中虽然依旧存疑,却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惶然。
别看他已经到了天象境,但他不仅比常人好色,还要比常人更加怕死。
如今,眼看着轩辕家的长女,轩辕青峰已经到了适龄的年纪,可以收入房中。
等他辛劳一段时间,令轩辕青锋怀上他的孩子,令其成为轩辕家家主。
他便能真正以自身的血脉,彻底将轩辕世家鸠占鹊巢。
以门客之身,彻底令轩辕世家成为他的血脉家族。
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飞升成仙之外,这便是他最大的追求了。
在这般关头,若是得罪了强敌,落个身死道消的结果,未免太过不值。
所以,他虽然对于轩辕国器所说,以一人之力抗衡六万大军的事情依旧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去赌。
沉吟了片刻,他决定暂且服软,将这什么蜀王应付过去再说。
“也罢,你此言若是当真,不论这蜀王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够战胜六万大军,便不是我们轩辕家能够得罪的。”
他看了一眼贾嘉佳,眼中浮现一抹可惜之色。
如此年轻,修为又如此高绝的鼎炉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放弃。
他叹息一声:“罢了,此女便交给你,老夫便暂且闭关去了。”
说着,他转身便要离开,见状,轩辕国器也松了口气。
轩辕大磐常年在山上,不怎么了解天下之事,但轩辕家水路遍天下,消息的渠道也是相当之广。
事实上,即便不算昨日,李承乾以一人之力战败数万大军的壮举,单单之前,那一桩桩,一件件与之相关的事情所表现出的实力,便不是他轩辕家能够惹得起的。
此前,他还真怕轩辕大磐精虫上脑,真对蜀王身边的女人做了些什么。
虽然女人在这世道,地位一向不高,但若是当真发生了此事,他轩辕家怕是也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只是,刚走没两步,轩辕大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略微止步:“等此事过去,让人将青锋带来,就说老祖要传她几式绝学。”
说罢,他便几步消失在了原地,轩辕国器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去。
然而,只是片刻,他便苦笑一声,默认了此事。
一直被忽视的袁庭山虽然隐隐听出了几分不对,但更多的,还是对轩辕青峰的嫉妒。
不是对于轩辕青锋本人,而是对轩辕青锋的血脉和出身嫉妒。
出身轩辕世家,便是与他这等出身草根的人不同。
他费尽心思想要谋求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却是轻易便可得到。
最重要的是,此刻,他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惹上了大祸。
别说什么绝学秘籍,性命或许已经危在旦夕。
虽然他不知道内情,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能轻易的掳来一位指玄境的姑娘,但这位姑娘是有主的。
而那位主子乃是离阳皇室,更是轩辕世家都惹不起的存在。
他心中已经开始谋划起了自己的退路。
最起码,这徽山,怕是不能待了。
过去多年的努力积累,可谓一朝尽丧。
轩辕国器没有注意到袁庭山的心思,他看着嘴角带血的贾嘉佳,可谓是头疼不已。
虽然没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但蜀王的人在被掳来了徽山不说,还受了伤,依着那蜀王的霸道性子,此事怕是很难轻易揭过。
正头疼的时候,一名高大健壮的华服男子匆匆而来。
“父亲,蜀王已经到山下了。”
“这么快?”轩辕国器一惊,当即道:“敬宣,伱先找人将这位姑娘安置妥当,老夫亲自去迎蜀王殿下。”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那袁庭山……。”
他回过头去,再想要寻袁庭山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袁庭山是掳掠了那姑娘的罪魁祸首,将其交出去,显然可以降低蜀王不少的怒火。
但他方才心神焦躁,竟一时不注意,便让这袁庭山跑了。
不过如今也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算了,先这样。”
话落,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
“记住,千万莫要怠慢了这姑娘。”
轩辕敬宣垂眸低眉:“儿子自然晓得事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