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始终是儿臣的父皇,儿臣多日不见,很是想念,且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皇儿不想做不对的事。”
皇后瞳孔缩了下。
“你说什么?你说我给你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眼角微微调高,皇后已然有了怒气。
可傅莫辰显然是受够了,他不明白为何母后坐上太后的位置后会变了个模样,父皇走了,她不应该难过吗?为何,却是现在这副吃人的模样。
“儿臣并为哦说谎,自古以来弑君都是大罪,虽则儿臣没有和父皇发生正面冲突,但儿臣确实不该得这皇位,若是父皇还有一线逃脱升天的机会……”
“他不会有了!他永远都不会有!就算有,我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为何?母后?”
童真的眼睛里永远不会懂大人世界里绝情的滋味。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现在还惦记着?你从小哪件事不是我一手操办的,他来看过你几次?嫔妃一堆,生的爹爹妹妹净会分享你的宠爱,你难道是傻的吗?这皇位有什么不好?他死了,就是我们母子的天下!没人敢再给我们气受,我们的未来,就是大梁的未来,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也不知是说给傅莫辰,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
孩子还小,见到母亲生气发怒,本能反应就是害怕,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傅莫辰揪着衣袖,没人可以给他依靠。
“母后,您别这样,皇儿害怕。”
皇后有一瞬间的清醒,她像傅莫辰小时候一样搂进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皇儿不怕,有娘亲在,娘亲给你唱童谣。”
哄着,晃着,傅莫辰渐渐在她温暖的怀里安静下来,皇后的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她本不是这样的女子,都怪这深宫,夺取了她最好的年岁,生生的搓摩成满身乖戾的魔障。
待太子睡着了,桂嬷嬷按照惯例进来问晚饭的事。
“去告诉黑二,在京城里发动所有的势力,全力缉拿傅玉珩几人,格杀勿论,凡有功者,赏黄金万两做酬劳,提升为大内一等侍卫,享勋贵荣耀。”
“是。”
桂嬷嬷退下了,皇后抱起太子,往内室走去,今夜,她没有失眠。
……
夜色沉沉,黑暗中两道身影急速奔跑着,在狭窄的巷弄里,狭路相逢。
“阁下来做什么?若是两不相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又是来做什么的?可真是冤家路窄。”
权掀开脸上的蒙面,对上前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傅玉珩冷沉了面色,想到今晚的目的,十分不客气。
“你也是冲着奥孔来的?”
“怎么,只许你关心国家大事,就不许我替黎民百姓着想?”
“百姓的事,乃是朕分内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负责?”
权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别说你现在是个‘死人’,便是个大活人,也要看皇宫里面认不认你的,太子可是做了好几天的宝座了,你的那个发妻,若我猜的不错,后宫也会是乌烟瘴气一片,皇上,您觉得,您的江山,没有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支撑着,老百姓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傅玉珩被戳到痛楚,想起那些只拿俸禄不办事的蠢货,他归心似箭。
可又不愿在这混蛋面前露了怯。
“朕的江山,朕早晚有一天会拿回来的,不用你操心。”
权索性不再走了,翻身越到富宅的墙头,戏虐的看着他。
“皇上不叫草民继续,草民便不做了,但草民向来看不惯有人入室行窃,不如提前喊个一两声,好提醒一下屋中人,你说好不好啊?”
傅玉珩脸色很冷,眼里几乎可以放出冻死人的寒气。
“别这样看着我嘛,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大善人的,我来这里由我自己的目的,只要你别打扰我,我保证会当作今晚从没见过你。”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无忧山庄了。”
权也不高兴起来。
“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还真是你傅玉珩的风格,但别说我一人不怕你,便是你当真动用了宫里的势力来绞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月光下,一袭白衣单足立于城墙之下,唇角冷硬,再没了白日里的文雅从容。
空气里仿佛有火花在闪动。
傅玉珩最终没有再说话,而是纵身一跃,进了内院。
此时此刻,院内只有下人房里点了展油灯,其余都是黑漆漆一片,二人兵分两路,从左右开始搜寻线索。
傅玉珩记得,上次见到白玉兰实在这家宅院的左侧外面墙壁,那么极有可能里面接受信号的,就住在这附近。
掀开第一间院落的窗扇,里面卧着一位俏生生的美人。
长身侧卧才床铺上,银光一般的薄纱轻褥衬托得身形更加姣好。
一头乌黑泛着微光的长发如水银一般流泄而下。
傅玉珩有些怔神,随即回过神来,轻手轻脚的上前点了她的睡穴,开始翻找起来。
正翻到一般,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谁?!”
可身体却仿佛被人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
傅玉珩皱眉,没想到这女人竟还会几分功夫。
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反而继续在四处寻找奥孔国留下的蛛丝马迹。
“你若想知道奥孔国的消息,尽管给我解穴,我会帮你得到的,我们可以合作。”
那女人眼神如波,粘在傅玉珩的身上便再也没下来。
他紧紧皱起眉头。
“我不需要你也可以成事。”
女人很是气愤的咬咬唇,身体在床面上挣扎起来,企图靠近傅玉珩的身体。
“你做什么?老实待在上面,若再耍花样,我做了你。”
女人立时便不敢再动。
委屈的说道:“你闯的是我家,还不许我这个做主人的,难受动几下吗?这样的霸道。”
那神情,像极了沈清婉平时的模样,傅玉珩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竟真的给她解了穴,但还是捆着她的手腕,定在床上。
“你究竟是何人?”
“你知道奥孔国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