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野鸡蘑菇炖土豆做好了,辣椒炒鸡血也做完了。为了还当初的那个葱油饼的人情,陈雁来匀出来一碗菜给张村长送去了。
回来后,餐桌上不仅这两个菜,还多一盘炒萝卜丝,一盘炖豆角,另外还有两个人。
赵小玲:就···挺生气。
这不公平啊,她这又出辣椒又出蘑菇又出力的,结果对面俩人一人一盘素菜,还有一盘是糊的,竟也能和她一起分肉吃。
果然,臭邻居还是臭邻居。等吃完这炖肉,她得把那界限再往深了画一下。
陈雁来可不知道赵小玲心里的碎碎念。她这做鸡吃肉了,能不喊一下华姐吗?必须不能够啊。
从打她听完了系统的原文有声小说,对李秋华的印象直接好到了顶点。
原文虽然是年代文,但是是无cp的女强文,女主李秋华一心一意搞事业。她也有金手指,金手指是一个空间还有一个万能工具箱。她靠着这工具箱,从一个知青到技工,到最后的大学教授。愣是以一己之力促进了整个国家工业技术的改革和进步。
对这样的李秋华,陈雁来满心佩服,在她心里,李秋华直接登上女神榜第一位,且无人能撼动。
原文里,李秋华因为吃喝太过随意,到后面更甚至因为繁忙的工作,三餐不定时且营养不均衡,直到患了严重的胃病,到最后甚至演化成了胃癌,在大结局的时候怀抱着对国家发展的希望和遗憾去世。
陈雁来自觉自己没有李秋华那么高尚的人格,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力所能及的,她作为一个种花人,也责无旁贷。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力所能及能做到的,就是把她家女神养的胖胖的,健健康康的,让女神有个更健康的体魄去报效国家。
“华姐,吃鸡肉。”陈雁来又给李秋华夹了一筷子鸡肉。
李秋华看着自己碗里已经堆满了鸡肉好笑的又把肉给陈雁来夹了回去。“你吃吧,我这儿都有这么多了。”八壹中文網
陈雁来看了一眼,的确,她一没控制住已经给大佬夹了不少了。
赵小玲还好些,这姐不是吃亏的主,会自顾自的抢食吃。孙玉珍的性格就太绵软了,她不好意思夹肉,只吃了蘑菇和土豆。
“大家都吃啊。”陈雁来意思意思的,给孙玉珍夹了一个鸡爪子,给赵小玲夹了个鸡头。
赵小玲瞄一眼李秋华满碗的肉再看看自己这儿可怜的鸡头。太过明显的对比,赵小玲的悲愤尽数化成食欲,开始埋头和鸡头战斗。
看着眼前鲜活如盛开花朵的小姑娘,李秋华好笑的摇摇头。
她比在座的人年纪都要大一些,再算上前世的年纪,她心里把眼前的几个小姑娘都当小妹妹看待。看她们吃的喷香的样子,就又把自己碗里的鸡肉给每个人都分了些。
吃肉的机会不容易有,几人都很珍惜。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第二次机会竟然很快自己送上门来。
张村长说北山矿场的肖副厂长要来榆林村一趟,中午村里管饭。张村长的意思是让陈雁来做这顿饭。
“村长叔,您真让我去帮着做饭?不用请个大师傅啥的?”陈雁来不确定的看着张村长。
做饭这活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肥差了,毕竟做好了总得尝尝咸淡吧,这就是油水就是肉啊。在缺衣少食没油水的年代可是人人稀罕的好活计。这真要给她吗?
“咱们村做饭手艺最好的大师傅是老四媳妇,她现在刚生了娃娃正坐月子呢,旁人没她那手艺。头两天你做的那个野鸡蘑菇炖土豆,我觉得做的就蛮好,不比老四媳妇做的味道差。而且肖副厂长是省城过来的,我寻思你们一个地儿的,那边的口味你应该更了解一些。就说这活儿你应不应吧。一顿饭,给你算二十工分。”有这工分,小丫蛋这个冬天的粮食也能拿的更多一些。
陈雁来听完村长的话眼睛都放出光了。
二十公分呢!村里最厉害的壮劳力一天也才能拿到九分,像头两天收秋,她累死累活的,白三叔还给她多算了些也才六工分。这二十工分可不少啊。
“行啊,我干。不过,我能不能再叫一个人?”
“叫谁?”
“赵小玲。”
做饭不是一个人的活儿,总得找人打个下手啥的。这活计能找自己人肯定要找自己人啊。
那天吃鸡,陈雁来对小院里的几位小伙伴的手艺也有了了解。
孙玉珍是炒素菜都能糊锅的主,李大佬也只是勉强放盐能够达到不齁人也不太淡的程度。
而她隔壁的臭邻居赵小玲,菜炒的好不说,她那儿的辣椒和花椒也最给劲儿,她吃过赵小玲的辣椒再吃旁的,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
她这头帮臭邻居谋了个活儿,她是不是可以拿这份人情和她再换点儿花椒啊。
想到辣椒和麻椒,她脑海里已经一连串的菜谱了。毛血旺、水煮肉片、水煮鱼···,这哪个缺了这俩东西能成啊。
“行,那你去和她说。时间是明天中午,大概得两桌人。你们今天下午给我开个单子出来,我好准备菜。”
对这些女知青,老村长也有自己的喜好,他虽然见天的嫌弃陈雁来的个头矮,但也看她最顺眼。甚至心里偷偷的遗憾自己没个闺女。不然,他也肯定把自家闺女养的和陈雁来一样白白胖胖的,瞅着多喜庆啊。
这回这个活儿他其实也可以给别人,村里会做菜的也不只一个婆娘,但是上差下差不太多。这让谁来都一样,他可不就得挑他瞅着顺眼的陈雁来了。而且他这也不算公私不分,那天陈雁来给他端过去的那碗菜确实做的好吃。等肖副厂长来了,她就拿出那个水平就绝对没问题。
“成,我先走了,好好干啊。”
陈雁来笑嘻嘻的应着,“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老村长抬脚出门走了几步又回来了,从中山装的大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酸枣放到陈雁来家的锅台上。
“你婶子捡柴禾的时候撸的酸枣,你晚上没事儿吃着玩儿吧。”说完似乎怕陈雁来说什么,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开。
陈雁来看着老村长的背影,难得的没再说什么俏皮话。
恍惚中,这背影似乎和记忆中的爷爷融合到一起。她伸手摸了一个酸枣放嘴里。
嘶,这枣真是酸的奇怪。她吃着心里暖暖的,脸上却是湿湿的,摸一摸,是自己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