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司曜打算怎么做,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带我去了供应商的公司。
而且我们并没有进入公司,反倒是在公司的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喝咖啡。
秦司曜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那家公司,若有所思。
“咦,你该不会要监视那家公司吧?”我奇怪得问道。
但是,秦司曜摇摇头,并没有说他想干什么。
对于此,我只能无奈,然后静静地喝着咖啡,等着他的指示。
一坐就坐了两个多小时,害得服务员以为我们是在这蹭空调的。
陆陆续续的有人从那家公司走出来,应该是员工。
秦司曜让我先不要跟过去并且在这里等着,便走出咖啡厅,走向那家公司,主动向一个刚走出公司、并且耸拉着脑袋、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男员工说了话。
我在咖啡厅里看到秦司曜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而男人似乎眼睛一亮,聚精会神得听着秦司曜说话。
我心里很好奇,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没多久,秦司曜和那个男人就向咖啡厅走过来,并进来,然后来到我所在的桌子旁。
秦司曜给我和男人做了介绍,告诉男人我叫小念,告诉我男人叫刘显。
我和刘显互相问了好,便坐下了。
“小念是我的同事,她主要负责做记录。”秦司曜对刘显道。
我一头雾水,但是也配合着点点头。
服务员另端上了一杯咖啡,放在刘显面前。
刘显喝了一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有些气愤有些痛恨得说:“这家公司的严总是非常黑心的,简直就不是人。”
我赶紧把手机上的录音打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说到这里,刘显又有些担心:“你们不会告诉严总这些话是我说的吧?”
秦司曜摇摇头,“自然不会,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调查一下实情,从而帮助你们这些员工,我这边也是听到你们这里的一位员工投诉,所以今天才特意来看看,为了保密,我都没有进入你们公司的。”
刘显想想,觉得也是,便点点头,然后喝了口咖啡。
我看他喝咖啡的劲头有些像喝酒的样子。
“我们所有的员工,加班,严总从来不给加班工资,而且还总找各种理由扣员工的钱,就拿我举例,前一个月,有一个项目,是个大客户的,我特意加班加点完成的,事先也是说好给我提成的,结果到发工资那天,屁都没加,还扣了两百块钱,理由是我五次上班迟到。我找严总提这事,他竟然跟我说不要总那么自私,想着个人利益得失,要想着公司,我们公司会越做越大,利润越来越多,到时候公司不会亏待你,像你这种勤劳的老员工,过几年,公司就会分一部分股权给你们。”刘显有些激动得说完,然后拿起咖啡一口喝掉。
我真得想告诉他那不是酒,借酒浇愁可以,借咖啡没法浇愁。
“呵,大家都不是傻子,他这种推脱的话,谁都听得出来,他简直太可耻了,明明事先说好的加钱,到最后又变了,如果不是我老婆怀孕,我怕离职后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就忍着憋屈在这里,一天天心思别提多难受了。”刘显道。
闻言,我是有些同情他的,在这种公司,成天面对着这样的老板,他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却为了家庭这么忍耐,很有担当的一个男人。
这时,刘显看向秦司曜,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就这些?这些的话,完全不足以弄倒严总呢,”秦司曜摇头道。
刘显有些犹豫,“我知道的就这些。”
“可是,这些对于我来说用处不大。”秦司曜依旧摇头。
这下,刘显有些怀疑:“你们真的是劳动局的吗?怎么似乎不像呢。”
“向我们投诉的那个员工说你们老板曾经赚过黑心钱,我主要想知道的是这件事,如果情节严重的话,需要交给警方处理的,到那时你和那个员工由于举报有功,应该会分到一笔钱,这笔钱足以你在换工作的期间维持你的生活开销。”
一听到有钱,刘显的兴致涨了一些,但是还是犹豫不决,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秦司曜的话:“真得假的?有钱?还能给不少的一笔?”
秦司曜点点头,“是的,只要你们说的是真得,那么就会根据情节严重程度,给你们举报的人一笔钱,而且我们不会透漏是谁举报的,毕竟任由黑心商人做着违法乱纪的事,对于国家的发展也是不利的。”
刘显低下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这又有什么犹豫不决的,谁都不知道是你举报的,如果你实在不知情的话,那么我们还是找别人吧。”秦司曜站起来,似乎真得想要离开。
这时,刘显有些着急,“哎,这种事,我是真得怕被知道,我曾听闻我们老板以前似乎就是混子,地痞之类的人,我怕最后被报复,”
“放心好了,我们都不说,没人知道是你做得。而且难道你不想要铮一笔钱养家糊口吗?”秦司曜语气淡淡得说,但是却给人一种信服感。
而刘显做着心里斗争,半晌,才咬咬牙,才说道:“好,我现在也不管你们到底是劳动局还是哪个对头的,那我就说了,反正我真得不想干了,不出口恶气,心里憋屈得难受。”说完,四面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熟人,松口气。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是公司的对面,我心里总是不安。”
之后,我们三个人来到名叫天上人间的酒店,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端上了一瓶酒,刘显豪爽地喝了一杯,舒坦了,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黑心的事,姓严的做了不少,说他是王八蛋简直就是夸奖他,有一次给客户的货,以次充好,客户找过来,死不承认。更可恶的是他用一种特别便宜,污染却很大的材料做原材料进行生产,对于工人的身体很不好,电子产品的零件,除了精细,扛用就行,生产出来的产品是挺扛用的,但是用时间久一点,就会释放一种气体,对人的身体伤害非常大。”
至此,秦司曜满意了,“那么能告诉我他购买的原材料叫什么名字,以及把货卖给你们公司的公司是哪个吗?”
两天后,秦司曜和我把事情调查得很是清楚明白,却坐上了飞机回去了。
当然,当天,在坐上飞机前,我们把调查好的材料都复印了一份,然后用快递给严总发了过去。
当天晚上,严总就打电话联系了我,非常气愤:“你们这是诽谤我威胁我吗?”
“岂敢,严总,您说笑了,论诽谤和威胁,谁是您的对手呢?”我笑道。
他也听出我的嘲笑意味,心里憋着火,却不能发作,“你们想怎么样?”
“呵呵,你不是说不想解约吗?那也是可以的,我们会直接跟法院说由于您这个奸商生产出来的产品是劣等品,不符合生产标准,所以我们要解约,而您不同意,我想法院看到这份材料应该很感兴趣的。”
严总气得直磨牙,“你知道老子混这么大,你是第一个威胁老子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职员,何必这么拼命呢,睁只眼闭只眼就得了,大不了,我给你一笔钱,只要你乖乖的什么都不说。”
我翻了个白眼,坐在床上,拍了拍肩膀,“不用,严总,您的钱,我可不敢要。”
“臭娘们,你是跟老子耗上了?”严总骂道,然后声音变得阴冷起来,“臭娘们,我可告诉你,老子可不怕任何人威胁的,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如果不幸英年早逝,那多可惜。”
果真是垃圾无比的烂人,我懒得和他废话了,直接了当道:“严总,现在这种情况,您最好还是乖乖和我们解决,否则法院见,至于你担心我年纪轻轻早逝,那么你多虑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早死晚死都一样。”说完,我“啪”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重重呼出一口气,心想你这个狗屎混混装毛,比你有背景有势力的混混李铮我都惹了,还怕你这个人格下贱、自以为很了不起,其实就是小虾米的狗屎?
他没再把电话打过来。
之后没到两天,严总就同意解除合同了,并把定金归还了,项辰瑞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开心极了,如果不是因为腿上有伤,他就会跳起来了。
他用一种很是温柔很是怜爱的眼神看着我,说道:“甄念念,幸亏有你幸亏有你。”
如此感慨,我都怕他热泪盈眶。
而且他的眼含深意目光太过明显,我有些毛骨悚然。
“呵呵,项总,我只是尽力为公司做着打算罢了。”而且这件事的主要功劳便是秦司曜,如果没有他,我也什么都做不成。
“对了,项总,采购部得重新选择供应商了,千万不能选择类似上个供应商的公司了,而且签约的时候,一定要写明交货截止期日。”我及时转移话题,并建议道。
听到了工作的事情,项辰瑞恢复了正常,点点头,“念念,现在我似乎只相信你了,采购部的那几个人真是有些让我失望了,不如供应商由你来选择,你这么认真负责,我也能放心。”
我有些犹豫,毕竟没做过这块。
“念念,你在犹豫什么吗?没事,如果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采购部的人,不过采购商的确认以及合同的确认都要经过你手。”项辰瑞嘱咐道。
我点点头,“项总,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由于这件事,我很感谢秦司曜,总觉得欠他许多了,想着如何回报,斟酌了一番,似乎现在只能给他做顿好吃的了。
因此我下班之后,去了楼下的超市,打算多买一些蔬菜,做出丰盛的饭菜来。
就在我挑着西红柿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秦司曜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果然看到他在看酸奶,刚要打招呼,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一个身材很好模样很好、脸上有着甜甜笑容的女孩走向他,并且亲热得揽过他的胳膊。
我手中的西红柿掉了,在我印象中,似乎第一次看到有人和秦司曜这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