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咬牙愤恨道:“没错,我的女儿便是杨思兰,是你害了她。”
同事们都愣愣的,不明白这老头打哪里来,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看这老头气势不同凡响,也就没有轻举妄动罢了。
“杨伯父,我们公司的人在聚餐,请您离开,另外,我没有害你的女儿,是你的女儿不断暗害我,坏事做得太多,自食其果罢了。”
老头冰冷的面孔上满是怒意,紧紧盯着我,那眼神,啧,似乎真要把我凌迟了似的。
不过,被他这么看着,我压力也挺大的,也有些手足无措。
坐在我身边的刘丽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只是不示弱得看着老头,问道:“不知道杨伯父到底想怎么样呢?”
“甄念念,跟我出来,有些事,我想要和你谈一谈。”老头说道。
我看了看他,犹豫了下,摇摇头。毕竟我知道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我和他出去后,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老头面露不屑,“你倒是挺谨慎,也很胆小,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这时,进来一个男人,拽住我的胳膊就开始往外拖。
项辰瑞站了出来,连忙阻止道:“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着我的面就把我的员工给带走了,想干什么啊,难道没看到我员工不愿意和你走吗?”
然而,老头并没有理睬他,径直向外走去。
项辰瑞恼火,想要过来阻拦,但是拽着我的那个男人回过头来,抬手狠狠给了他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登时,他捂住腹部,倒在地上,疼得眉毛紧皱。
这可真是平地起雷,突然祸临。
我一看禁锢我的男人是个练家子,赶紧阻止他再次动手,“我跟你们走便是,料你们现在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我坐上了老头的车,看着前方,却假装镇定,“不知道伯父想要把我带去哪里呢,该不会要绑架我吧?不过,不会吧,好歹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会做出绑架这类无道德的事情呢。”
“呵呵,绑架?你如此伤害我的女儿,把你就地解决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老头冷笑道。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前行,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更不能丢了脸面,让这个老头笑了去。
不过,我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似乎是往秦司曜家里去的,心下疑惑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在哪种情况下,都要讲一个理字,伯父,您做生意这么多年,接触这么多人,应该知道理的重要性,您女儿不断害我,我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现在她咎由自取,跑到别处过着心宽体胖的生活,现如今我反倒是成了一个恶人了,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闭嘴,以后不要叫我伯父。”老头不耐烦得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我干脆看向窗外,暗道:果然是朝着秦司曜家里去的。
随即我拿出手机,想要通知秦司曜一声。
但是,老头的跟班则一把抢过我的手机,便不吭声,坐正了身子,只是不断地通过后视镜监视我的动作。
没有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老头子率先下车,他的跟班则禁锢着我,并跟随着老头上了楼。
我的心脏砰砰跳,不知道秦司曜在不在家,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觉得杨思兰是个神经病,他的爸爸好像也不太对劲,大概印证了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时此刻,我还有心思腹诽,我都不得不佩服我的勇气可嘉。
老头轻车熟路得来到了秦司曜家的门口,按了门铃。
很快,秦司曜开了门,看到门口的情况,神色不动,说道:“杨伯父,你来了,不过,你让人禁锢着我的女朋友,如此虐待她,未免太过了些吧。”
老头看着他,就像是看一个仇人,眼睛都红了,非常生气道:“我过分?过分的是你吧,你如何对待我的女儿,你心里清楚。”
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
秦司曜说道:“进来吧。”说完,他让开了路,去厨房泡了壶茶,端了过来。
他就像是在招待一个平平常常的客人。
老头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那杯茶水,茶叶在上面悬浮,他忍不住嘲讽道:“还是算了,或许你在这里下了什么东西呢。”
“我不会这么做,不过,杨伯父,你能让你的手下放了我的女朋友吗?两个大男人扣着我女朋友的胳膊,她会很疼,你没看到她脸色都不好吗?”秦司曜说道。
老头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非常不好看,“你只看得到你女朋友受苦,却不知我女儿受了什么苦楚,我问你,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是我叔叔的人带走她的,或许你应该去问我叔叔。”秦司曜抿口茶说道。
问他叔叔?老头知道自己家里虽然比较有钱,但是也不敢轻易招惹那个男人,而秦司曜是料定他不敢去找那个男人,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得说出这番借口来吗?
他的左手放在腿上,点了点,慢悠悠道:“你家和我家世交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财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她可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就算你的那个叔叔很厉害,一般人不敢招惹,但是我为了女儿,却敢做出任何事来,就算或许不能把你叔叔怎么样,但是也能重创你叔叔的势力,所以你不要拿你叔叔来压我。”
“杨伯父,我们两家相交这么多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杨思兰的,你又何必这么忧心呢?她现在住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小岛上,还有专门的人服侍,她的心会变得慢慢平和,或许一两年后,回来的她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但是,老头狠狠拍了下桌子,心中的怒意不断往上涌,止也止不住,他狠狠咬着牙,“我的宝贝女儿,要生活在熟悉的地方以及我的保护下,你把她扔到四周环海的小岛,不是让她陷入绝望吗?秦阳,如果你不肯放她回来,那么不要说我们杨家和秦家之间的世交关系了,我们只能成为敌人,而且我发誓,不让你付出代价决不罢休。”
秦司曜稳如磐石,神色不变,他放下了茶杯,沉吟了半晌,方道:“杨伯父,你还记得秦司曜的死吧?”
老头哼了一声。
“当时我真得很想把杨思兰这个女人挫骨扬灰,我那么好的兄弟,从小到大的玩伴就这样死掉了,可是我顾虑我们秦家和你们杨家的关系,却什么都没有做,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杨思兰不思悔改,似乎有恃无恐,不断地纠缠我,还陷害我的女朋友,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再忍下去,那么我都不得不鄙视我自己了。”他说道。
果然,老头沉思了下,重重舒口气,看着面前的茶杯,竟然端了起来,喝了口,然后重重放下,他叹口气,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半晌,他才道:“在这件事上,思兰做的是不对,事后她也后悔过,我、我也骂过她。”
“一条人命啊,骂过了就能抹去一起吗?杨伯父,你不觉得你说的太简单了吗?重要的人,我失去一次就够了,不想失去第二次,所以,请你谅解。”
老头有些萎靡,双手紧握,做着思量。
我感觉老头没有刚刚那么盛气凌人,更没有刚刚的火气,便挣扎了一番。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束缚我的两个男人依旧没有松手,在尽职尽责得固定住我的胳膊,不让我随意动弹,不由得我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真想在他们脚上踩上一踩。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低迷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放手,我便管住思兰,绝对不会让她再打扰你,这样行吗?”
说完,他期待得看着秦司曜。
秦司曜略微思忖一下,依旧摇摇头,“杨伯父,你身为长辈,都这样恳求我了,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你呢,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跟我叔叔说放过杨思兰,可是她不肯改,背着你又做出什么来,惹出什么后果,对我造成极大的伤害,你身为父亲不忍心责罚她,那么我呢,我想要追究她的时候,恐怕你又说什么保证,让我手下留情,而我所受的痛苦无人知道,所失去的东西无法挽回。”
老头在生意场合一向混得风生水起,任何人见到他都会给他三分薄面,而现如今他在一个小辈面前如此低声下气去恳求,这个小辈却依旧不给他面子,不肯松口。
他心中的愧疚之情熄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掺杂着怒火。
“事已至此,你就说说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的女儿?”他耐心失了一分,直接了当问道。
但是,秦司曜并没有回答他。
他有些着急,指了指我这边,然后说道:“你看着没,你女朋友身后的两个男人可都是亡命徒,只要我一个指示,他们两个二话不说会在你女朋友身上刺一个洞。”
我几乎肯定杨思兰的疯子基因是遗传自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