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在场的宾客压根就不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今天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看望恩瑞家老太太,顺便得知恩瑞家老太太认了一个干孙女,这已经足够了,他们压根不关心事实真相,毕竟谁是受害者和他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们很快随风倒得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恩瑞老夫人认的干孙女自然品格优异的,怎么可能会把人扔进海里。”
“我也觉得也是,哎,刚才差点上当了。”
……
我看着这些人,也懒得在意,转过身,对恩瑞老太太大声道:“老夫人,就算你这个人护短,也不能扭曲过去的真相啊,你想为杨思兰鸣冤,可是三年前事情发生时你不在场,更没有亲眼看见,也没有做调查,就说你的干孙女就是冤枉的,我说的是假的,实在是有失公允,难道你们恩瑞家做人做事就是这种原则吗?”
恩瑞家是个大家族,我这么说,就相当于直接骂恩瑞家了,惹得很多人用那种吃惊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都认为我是在作死。
其实,我倒也不想得罪恩瑞家,但是这个老太太真是让人火大。
那个老太太也没有想到我会直接这么说,气得脸通红。
不过,下一秒,我又面带微笑,对老太太顺气道:“老夫人,我自然知道恩瑞家是个仁义礼智的家族,每个人做事都是很有原则性,也很讲究的,至于您这么偏帮杨思兰,恐怕您也是受她的蒙蔽,不管怎么样,我是相信您和恩瑞家的。”
果然,恩瑞老太太的脸色好上了许多,不过心里依然气恼,重重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毕竟她也清楚了,甄念念现在似乎压根不惧怕恩瑞家的威信以及威严,那么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甄念念。
而杨思兰眼圈微红,唤了声“奶奶”。
但是,恩瑞老太太并没有理睬她,而是开始和来客说说笑笑的。
不一会恩瑞卡文、恩瑞卡里以及其他恩瑞家的人走进院子里,和那些人开始寒暄说笑。
我也就清闲起来了,来到院子里的东南犄角旮旯处,看着不远处他们谈笑风生,我则坐了下来,抿了口酒,慢慢喝了起来。
微凉的风刮过,拂过我的面颊,我感到有些惬意,便也不再看那些虚伪寒暄的人,而是自己喝着酒,吃着糕点,随意的很。
正在我甚是惬意的时候,我的余光借着灯光,却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我整个心一颤,定睛看去,在院落外,街道的对面,有一个男人,他的背影果然好熟悉。
而他似乎不像让人发现他的身份,把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拉得低了又低,还低着头走路。
我蹭得站了起来,然后跑出院子,来到街道对面,四处环视,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倒是由于跑得过快,我不断地喘息着,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路灯闪烁着,在黑夜中,拉下很长的影子,整个街道很是静谧。
这个时候,有两个男人走到我面前,他们面色不善,打量着我:“一个女人,仗着嫁的好,就开始装逼了,不把恩瑞家放在眼里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抚着胸口,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他们,然后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院落,心想:如果他们两个一会刁难,我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么我向院子里的人求救,会不会有人出来救我呢?
“我们是什么人,你管不着,只是我们看你这个装逼得瑟的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女人啊,不管长的如何,就适合在家里被男人*,你出来耀武扬威,是不是欠收拾啊?”
我暗暗回想着,好像刚才在院子里,我并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却知道我刚才对恩瑞老太太不太尊敬,而且还要为恩瑞家出头,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恩瑞家没有恩怨,只和杨思兰有恩怨罢了,就算你们不爽我对恩瑞老妇人的态度,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倒不是故意对老夫人不满,而是讨厌杨思兰。”我说道。
在说话的同时,我看着他们,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点破绽或者什么东西来。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他们就是满脸的怒火,靠近我,在我逃跑之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冷冷道:“妈的,我告诉你,我们可没有不打女人这一说,你特么敢对恩瑞家不敬,简直活腻歪了,今天我们要是不把你的牙打掉两颗下来,就跟你姓。”说完,他们还真抬起手来。
那架势就是要扇我的耳光。
我冷冷得看着他们以及他们的手,冷冷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是恩瑞家保镖之类的吧,难道恩瑞家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让保镖去打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我告诉你们,这巴掌打下来,我有的是办法搞臭恩瑞家的名声,到时候就看看你们怎么和恩瑞家交代。”
他们的手停在空中,愣是没有扇下来。
他们则看着我的脸,愣了愣,然后呵呵笑道:“果然是不一般的女人,很冷静自持,你说得对,我们真的把你给打了,你用这一身伤作为证据,就可以控告我们,从而让恩瑞家获得恶名,不过我们也有办法对付你。”
他们两个互视一眼,然后把我往一处巷子拉去。
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巷子里可没人,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要把我拉进巷子里,可是没有什么好事。
我挺惧怕的,用力得挣扎,然后大声喊道:“救命,抢劫,呜呜呜呜!”
在我只喊了两声,他们就把我的嘴巴捂上了,但是我也心存幻想,希望那个院子里的人看到我这里的事情,能有人过来救我。
然而,我失望了,有的人只往我这边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和人谈笑风生,而其他人则是没有听见罢了。
很快,他们把我带入巷子里,并把我狠狠一推,推倒在地。
我想了想,抬头看向他们,问道:“难道是恩瑞家的人派你们来的,而不是你们故作主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们说道。
我想了想,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笑:“原来如此,我对老太太不敬,恩瑞家某人看不过去,就让你们来对付我,哪怕今天是恩瑞家老太太的生辰,哪怕现在这个地方离庆生的地方不远,你们也要对付我,看来那个人非常痛恨我的,该不会是恩瑞卡里吧?”
他们面上一怔。
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说吧,你们现在想要做什么?”我问道。
他们慢慢地靠近我,嘿嘿得不怀好意得笑着:“你长得还真漂亮呢,难怪秦阳能看中你,我是想要让你陪我们一晚呢。”说着,手上开始动了起来。
这时,秦家给我安排的两个保镖才走了过来,很快就把他们制服,把他们按在了墙上。
我啧啧咂舌,“真是感谢你们能告诉我这个消息呢,真是没有想到,恩瑞卡里竟然如此恨我,为了对付我,她都丧失了理智。”
那两个男人差点吐血,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我拍了拍手,示意那两个保镖放了那两个男人,淡淡道:“你们走吧,冤有头,债有主,我想要找麻烦,去找恩瑞卡里就是了,只是你们以后,把眼睛放亮一些,如果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会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鱼。”
把这两个男人放了,我都觉得自己真得很大度。
走出巷子,我再次瞄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想要上前去追,但是却被那两个保镖拉住。
“我的大小姐,你可不要乱跑了,刚才就是你忽然往外跑,我们差点跟丢你,你现在竟然还敢乱跑?”
“呃,不是,我看那个身影特别熟悉,似乎是秦阳。”我指着不远处说道,只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很快。
“呃,我知道您不想接受现实,可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少爷已经不在了,怎么可能有你熟悉的身影呢?”
“也不是,或许有的人身影像少爷,然后这一点就被人利用了。”
“你是说有人利用这点,然后把少奶奶给引出来,从而对她不利?”
“正是如此,我想很有这个可能性。”
我在一旁,听到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我觉得吵,但是细想想,也觉得他们两个说的有一定道理,或许我看错了,或许有人利用与秦阳相似背影的人,从而让我上当。
难道这一切都是恩瑞卡里搞的鬼?
回到秦家,秦阳的妈妈得知我在恩瑞家的表现,怒不可遏,对我不悦道:“我们让你去参加宴会,不是让你去参加辩论赛,就算恩瑞家的老夫人说的话不中听,你忍一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和她犟嘴呢?”
我抬眼,看向她,觉得她说的话很好笑,“我忍一忍?你别忘记了,我代表的是秦家,她敢这么给我脸色看,这么诋毁我,那么就代表她没把秦家当回事,如果我继续忍下去,那么很多人岂不是笑秦家窝囊?”
听后,秦阳的妈妈沉默了下来,坐在了沙发上,若有所思。
我看着她,想一想,觉得她到底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就也在她身边坐下来了,对她道:“伯母,出门在外,有的时候光靠忍是不行的,那样会让人肆意得欺辱,我虽然不知秦家和恩瑞家之前的关系,但是现在觉得恩瑞家是觉得自身比秦家高一等的。”
登时,秦阳的妈妈大怒,“他们是什么?秦家怎么可能比恩瑞家差?真是岂有此理,哼。”
我点点头,“是啊,恩瑞卡里之前在秦阳的葬礼上肆无忌惮,就那么直接要遗产,显然没有把秦阳和秦家放在眼里,所以我觉得不能放任恩瑞家继续下去,否则以后他们还不得上天了?”
秦阳的妈妈思索了一会,然后哼了哼,“这次算你说得对了。”
不过,下一秒,她又有些忧心,皱紧眉头,“恩瑞家的确不好相与的,如果他们铁了心要与我们为难,对于秦家或许真是一场灾难的。”
“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我想恩瑞家轻易不会与秦家为难,毕竟秦家现在的根基深厚,财产庞大,他就算想要与我们为难,也得掂量掂量自身的情况,如果有一天秦家和恩瑞家真的不能和平共处下去,那么对于秦家和恩瑞家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我思忖着说道。
秦阳的妈妈点点头,但是依旧忧心,“那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做,我觉得恩瑞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恩瑞家也就恩瑞卡里和恩瑞老夫人对我有怨恨,估计她们会再次对付我吧,但是那是个人之间的争斗,和恩瑞家还有秦家本身并没有多大关联,不过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恩瑞家和秦家的矛盾越来越大。”
我暗暗叹气,现在张碟、杨思兰、恩瑞卡里她们几个站在统一战线,要对付我了,我绝对不能太过被动,应该想想策略,直接动手,把她们三个,按步骤逐个废掉,这样才能保证我和我身边的人的安宁。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另外,做任何事,都尽量不要惹怒恩瑞家。
哎,真是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