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子想明白这一切,不禁放下心来,又想起什么,好奇地看着姜凝栀,问:“姜姑娘,不知江公子可有婚配?”
见姜凝栀露出疑惑的神色,桃娘子解释道:“乡里的好几个姑娘都对江公子有意思,他们面浅不好意思来问江公子,便托我来问一问。”
姜凝栀迟疑了一下,鸦羽似的睫毛轻轻一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片刻后,还是认真答。
“我哥他尚未婚配,只是他对姻缘一事似乎一直不太肯放在心上,桃娘子和那几个姑娘恐怕要失望了。”
“不放在心上?”桃娘子一听,瞬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有什么?想来也是江公子没有体会过家有如玉娇妻的欢愉,只要江公子体验过,他必定会食髓知味。”
姜凝栀愣了愣,明白了桃娘子的暗示,抿了抿唇,白玉般的耳垂上窜上一抹胭脂色。
桃娘子见她这副模样,用过来的姿态拍拍她的肩,小声和她咬耳朵:“姜姑娘不必害羞,这都是人之常情,等到姜姑娘成亲以后,姜姑娘就知道其中美妙了。”
那或许不用等以后了,她现在就知道那种滋味。
不过,若要和八个人都有那种滋味,即便她的下限一降再降,现在想起来,也不免觉得有些难为情。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自答应桃娘子的那日后,姜凝栀有意寻找夫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水碧乡。
水碧乡适婚年龄的男子一听说这消息,赶忙找到了桃娘子,好一番打点后,桃娘子便又找到了姜凝栀。
“姜姑娘可真是受人喜爱。”桃娘子叹息一声,不禁为自家的远房表亲感到担忧。
这水碧乡年轻俊才多之又多,其中看上姜姑娘的简直数不胜数,也不知道她那不会讨小姑娘欢心的亲戚能不能从多人中脱颖而出。
“那日我将姜姑娘愿意与他相看的消息告诉我那表哥后,也不知被谁传了出去,现如今,每日至少有十多户人家来找我与姜姑娘说亲。”
“居然有这么多?”姜凝栀目露惊讶之色,她原本只打算与桃娘子的表亲相看,如今来了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
她语气疑惑,却令桃娘子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姜姑娘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漂亮,姜姑娘和江公子刚到我们这水碧乡的时候,你们二人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水碧乡,多的是人想要来看一看姜姑娘的芳容。”
听了这话,姜凝栀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自从来到水碧乡后,她每日都会遇见几个鬼鬼祟祟来她家门前偷看的人,原来竟是这般原因。
姜凝栀一时无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直徘徊在她身边的温执玉却是笑着伸出指尖弹了下姜凝栀的额头。
“栀栀可真是受欢迎,若是觊觎栀栀的人越来越多,想必不需要几日,焚莲就会向栀栀表明心意了。”
温执玉的声音清冷如碎玉撞击,眸中映着浅浅的淡漠,明知这些人不过是用来替焚莲开窍的工具,他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酸涩之意:“这倒是替我们省事了。”
“大师兄。”姜凝栀没有忽略自温执玉眸中一闪而过的酸涩,她连忙通过传音柔声安慰不知怎么又吃醋的人,心中却不禁有些好笑。
明明是大师兄让她去与人相看的,可如今不过是看她的人变得多了些,大师兄怎么还会吃醋!
姜凝栀无奈,又觉得这样的温执玉分外可爱,就像是大师兄愿意宠着她一样,她也愿意宠着大师兄。
想到这儿,姜凝栀拜托桃娘子转告水碧乡的人自己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才和桃娘子告别,转身回了几日前佛子用木头建造的小院里。
小院不大,院落里种着从集市上买来的蔬菜瓜果,若不是院中住着两个仙人,这小院子似乎与寻常人家的小院没什么不同。
可姜凝栀觉得,这是她生平仅见的最喜欢的家,毕竟,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佛子亲手打造出来的。
回了小院后,姜凝栀就无所顾忌地牵住了大鲛人的手,轻声安慰他:“可师兄明知道我已经…”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极为不好意思,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可大师兄明知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大师兄怎么还要因为别人的存在而不开心。”
温执玉的眼中映着少女纯白无瑕的精致面容,他眸中泛起温柔的微光,在姜凝栀看着他时,俯下身来,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
“可我不喜欢他们看栀栀的眼神,也不喜欢他们整日都围着屋子转。”
与人相看不过是刺激焚莲的手段,他本不愿,却知道焚莲必定会和他一样无法容忍这件事。
他本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因是知道八人合一他们才能得到飞升的机会,他才用了平生最坚定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对其余几人的杀心,可其他人,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他真怕自己哪一天忍受不了,出手伤了那些还算是无辜的人。
姜凝栀:“…”
大师兄的醋劲儿真的好大!
可她又不能控制其他人的行为,她已经让桃娘子去转告水碧乡的人了,若是此法不起效用,她总不能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闲杂人等勿要逗留这样的话。
姜凝栀的脑海乱成了一锅浆糊,好气好笑又觉得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主动垫起脚亲了亲温执玉的唇角。
“可我都不认识他们,我在意的人也只有大师兄几人,大师兄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吃他们的飞醋。”
“不是吃醋。”温执玉摇摇头,俯下身时,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姜凝栀的脸颊,纠正她的话,“我只是不高兴。”
可因为吃醋而不高兴和不高兴不都是同一个效果吗?
姜凝栀疑惑,思索了下,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也不知佛子近几日是去哪儿了,明明这小木屋已经建好了,佛子依旧整日上山去砍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温执玉却摇了摇头:“他没有去砍树,他去做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