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身穿暗紫色衣袍的男人斜躺在美人榻上,美人榻前,则是跪了几十个颤颤巍巍的魔修。
跪在地上的左护法见他手中的酒杯空了,忙唤来一个魔界侍女上前为其斟酒:“小枝,快来为尊上斟酒。”
“小zhi?”盛律闻终于舍得施舍出一丝目光。
他撑着身子坐起,一手抵在膝头,一手持着酒杯,略显沉郁的脸上此时挂着玩味的笑:“哪个zhi?”
“是栀子花的栀,还是什么其他的zhi?”
“回尊上,是树枝的枝。”小枝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与姜凝栀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来,一边替盛律闻斟酒,一边说,“听闻尊上喜欢栀子花的栀,若尊上喜欢,小枝今日便可改名为小栀。”
“小栀?”
听闻尊上正在唤她,小枝露出一个笑来,将姣好的侧颜完全暴露在盛律闻的面前,俏声说:“奴婢在。”
盛律闻捂住酒杯的手一瞬收紧,一瞬,跪在地上的左护法已经被打飞了出去。
左护法吐出一口血,没有半点迟疑便跪在了地上,膝行着朝盛律闻的方向去:“请尊上恕罪。”
“恕罪?”盛律闻冷冰冰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左护法,再看向站在面前早就被吓得面色发白的小枝。
“你知道本尊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属下不知。”左护法的额头抵在地上,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心思不敢说多余的话。
“尊上。”小枝却看不清面前的局势,面色虽白着,却要为这个帮了自己的左护法求情,“尊上,左护法大人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您便饶恕左护法这一次好了。”
小枝每说一句,左护法的脸色便苍白一度,他死死地将额头抵在地上,只求着这一次自己能有个全尸。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带这女人回来。
东施效颦便算了,怎么连脑子都不长一点,半点看不清眼前的局势,难不成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盛律闻瞥了小枝一眼,神色有些不明:“你是在替他求情。”
“嗯。”小枝点点头,伸手想要去触碰盛律闻放在膝上的手,刚伸出去,指尖却传来一股刺痛。
小枝痛呼一声,便见模样俊美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本尊的谁?”
“真以为下面的人不长眼睛将你送到本尊的面前,你便能成为本尊的魔后了?”
小枝的下巴被一股巨力抬起。
像是嫌脏一样,面前的人甚至没有用手,只用指尖蔓出的一缕魔气迫使小枝抬起了下巴。
他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视着小枝,一字一顿道:“你与她不过只有三分相似,倒底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妄图替代她的位置成为本尊的魔后?”
“三分?”小枝一惊,颤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面容。
这样一张面孔,已是她费劲了无数时间才画出来的一张最完美的人皮,居然,居然与姜凝栀只有三分相似!
那人,到底生得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