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真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吗?紫衣前辈和师叔虽然看上去是一对,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
郦真想了好久,才发现“微妙”一词最适合形容姜凝栀与盛律闻的关系。
听了郦真的话,众人纷纷露出意外之色。
郦真接着道:“师叔好像不太愿意在外人的面前与紫衣前辈有过多亲密的接触。但紫衣前辈却不一样,他简直就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所有人宣示主权。”
一弟子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师叔长得那般漂亮,前辈有点危机感也是正常的。”
郦真顿了顿,顺着这弟子的思维想下去,发现还真能将这件不正常的事说明白。
可她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师叔与前辈看上去虽然两情相悦,但他们之间必定有一个芥蒂,阻碍了两人继续向下一步发展,就是不知道这个芥蒂到底是什么了。
郦真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见形势越发不对劲的子书嫣却是出声将众人的讨论给打断了。
子书嫣道:“你们还要不要吃蝶花鱼,若是凉了,不仅没有之前的鲜香味,连带着鱼肉中蕴含的灵力都会消减过半。”
一听这话,众人急了,一瞬间断了所有谈论的心思,围着桌子分起了这来之不易的蝶花鱼。
食过蝶花鱼的姜凝栀并没有在山洞外久待,她回了山洞,盛律闻也跟在她的身后回了山洞。
不过,直到凤陵台的众人分食起蝶花鱼,盛律闻依旧没有忘记姜凝栀肚子不舒服的事。
他在山洞中的美人榻上躺下,眼睛却凝瞩不转地落在姜凝栀身上:“这里没人可以瞧见了,现在我来帮栀栀揉一揉…”肚子?
听出盛律闻言语中未尽的意思,姜凝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帮她揉肚子什么的,真显得她像三岁小儿似的。
盛律闻本就只是逗她一逗,如今听见她话语中的拒绝意味,他自然不会强求,而是躺在美人榻上大大方方地盯着姜凝栀看。
姜凝栀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的,又不好意思明说自己被他不好意思,只得转过身面对着山洞壁盘膝而坐。
不过显然,她还是低估了盛律闻的厚脸皮,见姜凝栀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而坐,他将美人榻移到了床侧,复又躺上去看着姜凝栀的小半张侧脸。
“…”姜凝栀默然无言,实在是佩服起盛律闻的执着,可他就没有旁的事吗?一直被他盯着看,真的好让人发慌。
见盛律闻半晌不肯移开视线,姜凝栀不得不硬着头皮转头看向他。
“怎么了?”见她看过来,盛律闻选择先发制人,他半靠在美人榻上含笑看向姜凝栀,“栀栀是想通了,还是想让我帮栀栀揉一揉肚子?”
姜凝栀不想就这件事和他纠缠,见盛律闻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脸皮,她调整了一下心态,很快就学着厚起了脸皮。
“我不用你帮我揉肚子。还有,你别总是盯着我看。”
“栀栀。”盛律闻面露为难的神色,“这恐怕不行,除了盯着栀栀看,我找不出其他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在盛律闻的口中,怎么连盯着她看都能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姜凝栀想不明白,不过这世间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她总不能一一去想明白,只好放弃。
不过,此放弃可不是彼放弃,她才不要在确认关系之前,被盛律闻一直盯着看。
姜凝栀在储物空间翻找了一番,等她发现在任何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想要的屏风后,姜凝栀只能询问盛律闻。
“你还有多余的屏风吗?”
盛律闻挑了挑眉,瞬着姜凝栀的目光将视线挪到了美人榻与屏风之间。
栀栀这是想要用他的屏风将床榻与美人榻隔绝开来?
这倒是有意思!
盛律闻好笑地撑着身体坐起,装作不知道姜凝栀的心思,只问:“栀栀要屏风做什么?”
她要是实话说了,盛律闻还能将屏风给她吗?
“也没什么。”姜凝栀一脸镇定地想要糊弄过去,她指着只被一面屏风挡住的浴桶,“我觉得这里还缺三个屏风,不完全挡住的话我不放心,况且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很久,我就想用四个屏风将浴桶围起来。”
“我来弄就好了。”盛律闻笑着站起身,从空间中召出三面屏风,又在姜凝栀准备下床前,动作地利落地用屏风将浴桶围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拍拍手看向神情惊愕的姜凝栀,故意道:“这种事就不麻烦栀栀了,我来弄就行。”
见姜凝栀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他忍住了想要上前去摸摸她脑袋的念头,手掌轻撑在屏风上:“我都帮栀栀弄好了,栀栀怎么看上去还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有不高兴。”姜凝栀嘴硬道,“我就是想看看这屏风围得严不严实。”
盛律闻看着姜凝栀不断颤动的睫毛,与越来越朝下垂的眼睛,忍住笑意:“那屏风围得严实吗?”
姜凝栀:“…”
好气!可惜她什么都不能说。
姜凝栀一阵气闷,可话是她自己说的,她也只得和自己生气,回答道:“严实,可严实了。”
盛律闻好笑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人惹生气了后,又去哄她。
他再度拿出三面屏风,耐心地将屏风放置在床榻的三面,等两人的身影完全被屏风隔绝,盛律闻低声一笑。
“栀栀下次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和我迂回。”
“而且,栀栀不适合做迂回这件事。”
在与姜凝栀相识时,盛律闻就发现少女的眼睛格外清亮天真,她的眼中藏不住情绪,连系在两人之间的契约也能将她的心思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如今的栀栀骗不了他,也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