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幼崽打了个哭嗝,花纹最为繁复的那面蛋身猛得转向盛律闻,带着哭腔说道:“你…你不想和我签订契约吗?”
盛律闻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操控着黑雾转动麒麟幼崽蛋,让它受热更加均匀。
“比起和你签订契约,我更愿意将你做成蛋羹,你可是难得的大补之物,正好可以用来调养栀栀的身体。”
此话一出,麒麟幼崽颤抖得更加厉害,它似绷不住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你就知道欺负蛋!”
姜凝栀有些看不下去,她伸手按住盛律闻的手,小声对他说道:“好了好了,你若是没有想和它签订契约的想法,就不要捉弄它了。”
有了姜凝栀撑腰,麒麟幼崽故意发出一道委屈巴巴的呜咽声。
见大坏蛋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它的身上,它趁机摆脱黑雾,一个猛扎扑进姜凝栀的怀里:“坏蛋肯定是在骗人,他就是想和我签订契约,但我不要和他签订契约,我要和你签订契约。”
这是闹哪一出,就不怕从一个火坑又跳进了另外一个火坑吗?
姜凝栀微微睁大眼眸,惊讶地和盛律闻对视了一眼。
盛律闻笑出了声,挥手将装着滚烫热水的炉子收进储物空间,走到在椅子前坐下,满意道:“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了,那你就快点和栀栀签订契约。”
“?”麒麟幼崽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后,它再度哇一声大哭出来,“你坏心眼子真多,居然骗蛋签订契约!”
它说着,在姜凝栀的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半点都不想和骗子待在一起。
姜凝栀露出迷茫之色,怕麒麟幼崽摔在地上,她只能紧紧抱着滚烫的巨蛋,手足无措地向盛律闻求助:“这怎么办?”
可出乎意料的是,盛律闻并没有露出苦恼之色,他微扬唇角,以指腹轻轻摩挲过姜凝栀的唇瓣,安抚道:“不用管它,等它哭够了,它就会主动与栀栀签订契约的。”
姜凝栀:“…”
麒麟幼崽:“…”
麒麟幼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蛋身上溢出颗颗眼泪,它眼泪止不住地掉,窝在姜凝栀的怀里哭得半天都停不下来。
姜凝栀实在不忍心让它一个人哭哭啼啼流泪不止,她纠结了片刻,拍拍麒麟幼崽的蛋壳,安慰它:“不想签订契约便不签订契约,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她这话一出,麒麟幼崽的哭声终于止住,可姜凝栀正要松一口气,一道堪比惊雷的哭声再度响起。
麒麟幼崽边哭边嗷,从蛋壳上溢出的泪水将姜凝栀胸前的衣襟染得湿漉漉的。
它用力朝姜凝栀的怀里磨蹭,等磨蹭到不能磨蹭的地方,它这才开始哼哼唧唧。
“你…你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麒麟幼崽好委屈,好无助。
它不过是想按照传承记忆以退为进来增加一下自己在未来主人心中的分量,哪里知道它一见钟情的主人居然真以为它不愿意和她签订契约。
它真冤枉死了!
都怪这个黑心坏蛋!
若说之前的嚎啕大哭有五分虚假,五分真实,如今的麒麟幼崽却是表现出了十成十的惊慌。
它哭泣不止,姜凝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呆了一呆,手忙脚乱地轻拍蛋壳,轻声安抚麒麟幼崽:“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以为你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说着,姜凝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滴千年花露滴在麒麟幼崽的蛋壳上:“千年花露很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麒麟幼崽踟蹰片刻,扭了扭蛋身,又才哼哼唧唧地说:“要是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我每天还有千年花露喝,那我就不哭了。”
甜蜜蜜有些不乐意。
这是什么麒麟幼崽!怕不是千年成精的老王八,哪有幼崽还在蛋里的时候就会对着人撒娇卖萌了!
甜蜜蜜酸溜溜道:[千年花露千金难求,栀栀也没有多少,只够着麒麟幼崽吃上几十年,栀栀就没有千年花露了!]
[没关系的。]姜凝栀不在意地摇摇头,[而且蜜蜜也说了,麒麟幼崽在未来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总不能亏待它。]
麒麟幼崽见一见钟情的主人没有立刻答应它的要求,挣扎片刻,小声道:“两天一滴千年花露也可以,实在不行…”
麒麟幼崽自然知道千年花露的珍贵,它不想从一开始就给人留下吞金兽的印象,只能把需求一降再降:“实在不行,半月一滴,一月一滴也可以的…”
见它一退再退,姜凝栀被逗得笑出了声。
麒麟幼崽见她但笑不语,还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实在太高,它只好再将要求降了一降,委屈道:“一年一滴也可以,不能再少了。”
看出麒麟幼崽误会了她的意思,姜凝栀忍不住感慨:[小麒麟其实还蛮贴心的,若是一年一滴,就可以喂上好多好多年了。]
甜蜜蜜却又不同的看法:[难不成等几千年后它长成一个大麒麟,栀栀还要喂她千年花露吗?]
姜凝栀疑惑:[当然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了!]甜蜜蜜语气有点凶狠,[都是千年的老麒麟了,它居然还知道啃老!]
姜凝栀:“?”
姜凝栀:“…”
唔…这话听着好像还有点道理是怎么回事?
姜凝栀无言半晌,最终只能抿了抿唇,强压下唇角的笑意,摸了摸麒麟幼崽的蛋壳:“只要你不哭了,都依你的。”
“依什么依?”静默无言许久的盛律闻终于动了,只是他一动,就是去打碎麒麟幼崽的美梦,“你可真会挑剔,难道不知道我们栀栀最喜欢便是灵石了吗?”
盛律闻说着,环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凝栀:“栀栀为了灵石可是能够以身入册,何必委屈自己答应这小不点的要求。”
姜凝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同时不免有些惊讶,她抱着麒麟幼崽,目光落在盛律闻的身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关于栀栀的事,我当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