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舟一说话,姜凝栀难免想起方才的吻,她蹙了下眉,漂亮的眉眼一下泛起一层薄红,羞耻糊弄。
“才没有忘呢,这不是打算等佛子摸完了后,再让师兄来摸嘛。”
余晚舟哼一声,声音小了许多,似乎是在强撑镇定:“原来是这样吗?既然如此,我们都摸了,小师妹也该和我们离开这里了。”
这绕来绕去,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她还不能够离开这里呢。
“师兄,我不能够离开的。”
姜凝栀的语气充满了无奈,索性直接将话说进死胡同里:“不管怎么样,今日我必须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与盛哥哥完成结契大典。”
“你们若是非要离开魔界…”
姜凝栀顿了一下,注意到余晚舟与焚莲的眸光在这一刻都黯淡了下来,她心中不受控制地泛起一股酸涩之感,却不得不强忍着,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
“我本来就花心,如今的我更想要和盛哥哥待在一起,你们若是非要离开魔界,我恐怕不能与你们一同。”
“你…”余晚舟气得声音都有点哑了,简直想将心中的怒火完全发泄出来,可一对上姜凝栀的眼睛,这股气又缓缓灭了下去,只硬邦邦地说,“小师妹,我和焚莲可是两个人,怎么连盛律闻一个人也不过。”
“而且…”余晚舟的心中又酸又疼,眼眶发酸,脸上却露出装腔作势的凶巴巴的表情,“小师妹居然叫他盛哥哥,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叫我一声哥哥。”
姜凝栀见他一脸凶狠的神情,没有被吓到,反倒连忙解释他:“可师兄就是师兄啊,若是叫师兄哥哥那多不合适。”
余晚舟凶狠地一挑眉,咬牙切齿道:“情哥哥就不是哥哥了吗?小师妹,你既然能叫盛律闻哥哥,就能叫我哥哥,你若是能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我就不拦着你和盛律闻结契了。”
焚莲皱眉,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余晚舟,低声说:“余施主,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余晚舟冷笑,“小师妹又不想和我们一起离开,我又狠不下心来对她下狠手,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这一回可不就是白来了吗?”
余晚舟望向姜凝栀,毫不意外地发现姜凝栀的眼睛一亮,他又气恼地哼了一声:“小师妹若是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逼你了。”
话音刚落,姜凝栀就冲他露出甜甜的笑,眉眼间的喜意遮都遮不住:“晚舟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余晚舟压抑着狂跳的心脏,矜持地微微颔首:“当然是真的,我可曾说过骗你的话。”
姜凝栀眨眨眼睛,回忆了一下以往的事,随后快速地摇摇头,声音里喜悦不减:“对哦,师兄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嗯?”余晚舟皱眉。
姜凝栀会意,纤长的睫毛翘了翘,又甜甜叫了一声:“晚舟哥哥。”
“哼。”余晚舟下意识哼一声,又觉得自己如今的态度实在是像小人得志,一点都不讨人欢心。
想到这儿,他的身体不禁僵立了片刻,等察觉到姜凝栀没有露出任何反感之意,依旧甜蜜地笑着时,他这才匆忙补充了一句:“这才对。”
两人姿态颇为亲密关系,言语之间也是相伴多年的恋人才有的熟稔之意。
焚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眸中含上了淡淡的冰霜气,他道:“小施主既然真不愿意离开,那贫僧便与余施主一同守在小施主的身边。”
姜凝栀听罢有些哑然,她当然知道两人都不会轻易离开,可这么大两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在盛哥哥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起来呢?
答案是不可能的,他们的踪迹一定会被盛哥哥给发现。
不过,若是盛哥哥对她的好感值能在结契大典之后立马升为一百,那这个问题也就不愁了。
姜凝栀想了想,认真说:“若是有机会,等结契大典后,我就能和你们一起离开魔界,若是这一次没有机会,等过一段时间后,我再和你们离开魔界。”
余晚舟奇怪地问:“什么叫有机会?”
姜凝栀眨眨眼睛,这她可没有办法解释,毕竟她又不可能直接告诉师兄机会是什么,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
“机会就是机会,师兄问这么多做什么?等时机到了,师兄自然会知道的。”
居然要等时机到了,他才能知道?
余晚舟挑了挑眉,心中虽有些不满,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无他。
他今日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所做出的混账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再逼问下去,说不定会将小师妹惹急的。
况且,他今日所得已经够多了,至少要比焚莲多得多,所以,他不能再强求其他的了。
正此时,屋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姜凝栀甚至没有来得及显露出惊慌之态,敲门声便已经响起。
“姜仙子,尊上怕您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特意吩咐我,让我给您带一些零嘴点心来。”
“您若是方便,属下就进来了。”
姜凝栀闻言有些惊慌,忙连连摇头,又想起殿外的人并不能看见她的动作,她道:“我如今不方便,你直接将零嘴点心放在屋外,等我好了,我会自己出去取的。”
“不方便?”侍女有些疑惑,担忧道,“姜仙子是不舒服吗?您若是不舒服,我这就去寻魔医过来。”
闻言,姜凝栀越发惊慌了,她一边用视线在殿内飞快地搜寻可以藏人的地方,一边道:“那你等等,等我整理好衣服,我就出来拿。”
整理好衣服?
姜仙子怎么会把嫁衣弄乱?
侍女不明所以,却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好。
而一门之隔的门内,姜凝栀一手拉着一个人,飞快地试起了能藏人的所有物件。
屏风、梳妆镜、柜子…
她一一试过去,可根本就没有任何适合藏人的地方。
时间长了,门外的侍女不疑惑都很难,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疑惑询问:“姜仙子,嫁衣繁琐难穿,您若是不介意,我们这就进来为您穿衣。”
姜凝栀:“…”
介意!
她简直太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