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洞悉
大家商议一下后，杨大郎提议暂时住在他租来的房子里，众人都没有异议。
即便关嘉茂，也没提出要去城北的带杂货铺的宅院休息，而是跟着杨大郎去了当初的程家别院。
这次跟着关嘉茂几人一起来的，除了季月荷和大宝外，关老二，老四和老五都来了。
关老四和关老五难得有一天假期和家人团聚，亲近之余正好放松一下，之所以把老四和老五叫来，关嘉茂也是想到，将来二人迟早都得面对眼下的情景，就当带二人出来见见世面。
还别说，这趟出来二人还真的长见识了。
毕竟县令大人升堂文案的机会，在灵泉县这种小地方来说，机会很难得。又和自己有切身利益的案子，就更是该关注。
几人到了程家别院洗漱好，被县令大人叫走的关嘉茂才回转。
众人都盯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关嘉茂却高冷的不说话，只是心事重重的发呆。
“爹，县令大人请您过去……”
关老五主动问道。
“嗯？没什么，就是问了问近况，表示了一下关怀之意。”
其实，关嘉茂没说的是，当初他厚着脸皮拿回家那100两银子，便是变相了结了当初那次的救命之恩。
县令今天找他去，何尝不是存了些敲打的心思。
不过，当初他主动去联系县令，又何尝不是存了一竿子买卖的想法。
他对县令大人的关怀，自然是神情激动的表示了感激之情，在县令问及关老五的学业时，他少不得对关老五一番夸奖，还顺势把关老四带上，让关老四也进入了县令大人的视线。
明年开春的县试就是县令大人出题，但愿一切平安顺遂。
“对了，你们二人对今天县令大人审案，有何看法？”
他问。
关老四和关老五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关老五率先开口：
“爹，我觉得今天，县令大人只是在了解案情，以及梳理死者，也就是大嫂生前的人脉关系，以及最有可能对大嫂下鲨手的嫌疑人。”
“嗯。老四，你看呢？”
“县令大人似乎心事重重的，审案的时候，总是看向一旁的主簿大人。主簿大人似乎很忙碌，起身进出了四次，和县令大人交头接耳三次，最后一次起身离开是和捕头一起出去的，之后就没再回来。”
“嗯？”
关嘉茂有些诧异地看着老四。
他也没想到，这孩子的心居然这么细。
“你可曾听到，县令大人和主簿说了什么？”
“距离太远，儿子不曾听见。不过……”
关老四有些迟疑：“儿子看主簿的口型，其中有一句话，应该是：属下觉得南边的情况更严重一些，因为……”
“后来呢？”
“后来主簿大人就和县令大人附耳在说话，儿子就不知道了。”
南边的情况更严重一些？
主簿说的情况，是指什么情况？
难道说……
关嘉茂蹭一下站起：“好久没来城里，我出去逛逛，你们困了就先休息。老四，你随我来。”
关老四应声，随同关嘉茂出去了。
关老五默默盯着二人走远的背影，十指悄无声息地握紧成了拳。
季月荷正带着关宝珠，和文兰一起在厨房里忙碌。
文兰一回来就喊热，热得快晕倒了。说着说着，就特别怀念起家中的冰镇酸梅汤。
也是季月荷一时嘴碎，说起了双皮奶。旁的地方或许没有牛奶，可程家别院却专门养着一头奶牛，供应主家来时需要。
文兰突然想起了这茬，拉着季月荷就去了厨房。
说是一起去厨房做甜品，实则，他们就动动嘴，真正负责动手的，却是厨房里的两位嬷嬷。
二人动作麻利的很，不过半个时辰，双皮奶就出了锅。至于冰镇酸梅汤，现在就等着冰镇了。
双皮奶形如膏，色洁白，热食温润如玉，冷尝嫩如冰肌。
配上冰镇过的时令果丁，色彩鲜艳夺目且不说，吃起来别提有多舒爽了！
果然，美食是治愈心情的最佳良药。
别说，文兰此举瞧着是胡闹了些，可季月荷一身的疲惫，和心底的压抑，却离奇的消失了。
“唔……真好吃！季姨，难怪你家能开食铺，你就这手本事，哪怕去盛京也照样能有一席之地。”
文兰享受得很，端着那一碗双皮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都舍不得毁去了眼前的美食。
“开食铺，不过是迫于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可能，我更想整天宅在家里咸鱼躺，吃饱喝足混吃浑喝混日子。”
可惜呀，老天爷他就是见不得她好！
明明她上辈子即将达成所愿，偏偏把她丢来这本书中受苦。
“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文兰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又嘴碎。
关嘉茂领着关老四离开了程家别院，沿着北街继续往前。
此刻已经宵禁，除了一些特殊场所外，都已经关门闭户休息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沿途偶尔还会碰到巡逻的军士。
两人借着路边的掩体，在夜里飞速潜行，很快，关嘉茂就领着关老四来到衣服人家的后院旁，这才停下了脚步。他冲关老四一招手，并沿着侧门的高墙翻进了屋。
很快，他就开了房门，并一把将关老四拽进了门。
关老四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紧张得浑身都在抖。
又害怕得很，喊又不敢喊，问也不敢问。一直屏息静气，不明白自己爹此举是做什么。
关嘉茂并没有解释，反而冲着他一招手，还朝身后指了指。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朝后院的位置所在潜行。
期间关嘉茂不慎踩到了一条枯枝，发出“啪”一声脆响。
惊得关老四一把拉住了他，想拖关嘉茂离开，却他的脚下却好似生了根，他怎么都拉不动。
正着急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不多时，屋里亮起灯。有人拿着灯笼慢悠悠地拉开了门，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关老四急了，用力拽着自己爹试图带他离开。
可偏生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厉声呵斥：“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