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达成合作
宋衍眸色沉寂，进了院子道了声好。
关宝珠赶忙起身还礼，又很快避到了季月荷的身后。
“家里的饮水不多了，你去挑一些回来？”
宋老太吩咐着。
宋衍应下，很快便拿着水桶出去了。
“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连带的也连累了他的终身大事。你瞧着他都三十好几了，身边依然没个贴心的人照顾。我这心里呀，担心得很！”
宋老太嘴里说着，目光却偷偷往关宝珠身上溜。
季月荷正忙着处理蹄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男儿先立业，再成家。他还年轻不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
宋老太忍不住提高了话音：“你是不知道，他爹当年走得早，这些年我是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要不是他还有份老头子留下来的公干，我们娘俩怕是早就饿死了……”
这时候的人们大多讲究“世袭罔替”，其实简单点说，就是父辈的职业，一般会传给自己的儿子。比如宋衍，他爹是当年是检校，他现在也是检校。
原来是人不在了！
季月荷恍然，难怪都不见宋老太的相公出现。
“三姐，三姐夫他是怎么……”
季月荷顺着竿子往上爬，一天时间，就从原本的三表姐，变成了三姐。现在，连三姐夫都安排上了。
“他呀，当年是被人陷害了！”
说起这个，宋老太的脸色就垮了下来。良久才继续开口：“你别看我家衍儿现在这样，没事黑着一张脸，实际上他在他爹离世前，一直都是一个爱笑爱闹的小男孩。可惜，他爹出事后就……唉！”
“三姐，能说说是谁陷害了三姐夫吗？”
“还能是谁？就是衍儿的死对头曹伟！”
说起曹伟，宋老太就恨得咬牙：“那个王八蛋，当年刚刚接替了他爹的位置，一上去，便踩着老头子一头。老头子不好欺负后辈，一直对他多有包容。可后来执行抓捕任务时，他却从背后推了老头子一把。老头子死的时候，衍儿才十四岁。为了这个家，他早早便承担起了养家的责任……”
说起往事，宋老太就无限唏嘘。
中间还夹杂着是不是的咒骂和悔恨。
季月荷也明白了，看来眼下的虞州府，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
等宋衍挑着水回来时，宋老太已经把话题带开了。
不过，宋老太老是有意无意的把关宝珠往宋衍身边推，一开始季月荷确实没发现。不过一来二去，她还能看不见？
关宝珠也是心有所属，怎么可能会看中宋衍？再则说来，他们又不是真的对方的表妹。
说起来，宋衍真正的表妹，是还在张家坳自梳了头发的章嬷嬷。
可不是她！
只是这些话，关宝珠和季月荷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等晚上吃过饭，等宋老太休息后，季月荷起身，轻轻走到了宋衍的门前。
宋衍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他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门外的季月荷，嘴角微微一勾：“我猜，你也该行动了。”
“我们聊一聊吧。”
季月荷恢复了原本的说话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宋衍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她走到了院子里。
“其实当初躲在你家，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娘。当时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缘份。”
“缘份？”
宋衍走到花架下的石桌旁坐下来：“你并非我三姨吧？”
“不是。”
季月荷从善如流走到他对面坐下：“你三姨的女儿在我家，因为某些原因，她家现在就留下她一个人了。之前我口渴来到你家，原本只是打算喝一口水就走，没想到被你娘的口音吸引。便联想到你的表妹的身份，一时情急之下，就拿来用了。”
这话让宋衍笑了：“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他现在要抓人，还真的是分分钟之事。
“你抓了我，或许能拿到一些好处。不过，指不定那曹伟还会借着此事，踩你一脚。你甘心吗？”
季月荷这话让宋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在威胁我？”
“错！我是想帮助你，或者，说互惠互利也可以。”
季月荷收敛了笑容叹息一声：“其实眼下整个朝廷都风雨欲来，你应该也感受到了。三皇子坐在那位置上，可现在的虞州刺史却是六皇子的人。眼下的钦差大臣来了虞州城，立刻便成了投入油锅里一滴凉水。不管出了点什么事，你都会成为上面那些人的替罪羊。你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实情。”
宋衍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晓。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更谨慎。
“你想让我成为你手中的刀？”
大家都是明白人，宋衍也没有拐弯抹角：“那，你们又是哪一路人马？”
眼下的虞州城鱼龙混杂，还真是哪路人马都有。
这话让季月荷一乐。
“你猜？！”
她站起身来，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只要你不供出我和玥儿，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用它，让我完成你的一个心愿。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宋衍没接，只是淡然盯着那枚玉佩。
“你就不怕，我拿着这玉佩，让你把你女儿嫁给我？”
“你会吗？”
季月荷的笑容很淡，声音很轻。
不，他不会！
想明白了这一点，宋衍笑了，顺手把玉佩收了起来。
眼下父仇未报，他怎么可能会成家？
季月荷一开始便点出曹伟，就是激起他心底的仇恨，他很曹伟，恨不得曹伟去死。如果说，他心目中排行第一位迫切希望达成的，就是让曹伟血债血偿！
更何况，季月荷还说了，他真正的表妹，还在她家里。
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为了他娘，他也不可能被眼下的美色所迷，进而做出丧失理智之事。
“你自己藏好些，万一你自己暴露了，就别怪我大义灭亲。”
“真有那一天，不用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