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了解,梁岩就越是害怕自己会深陷。
但是往往有这种意识的话,她就已经深陷进去了。
回到家里,梁岩越想越不对劲,她拨打电话给闵文,闵文接通的倒是很快。
“小岩,很久没看见你了,最近过的好吗?”
“还行,闵叔,我有事情想请教你下,你现在在哪里,我方便过来找你吗?”
简单的寒暄几句,梁岩已经在出发去付宅的路上。
电话里,闵文对她要问的事情非常清楚,梁岩心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lee是如何就正好的碰上她要来撩她,而这一切又怎么会正好被媒体知道……
细思极恐,梁岩不敢相信,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很有可能她只是这次事件的一个推动点,梁岩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
闵文搁下电话,朝着付政扬了扬手机:“小岩来了,兴许是来兴师问罪了。”
“我都说了,不要利用她!”付政紧紧的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自然垂落。
“晚了,把她推给廖怀阳的那一刻,就已经启动计划了不是。”
付政刷的睁开眼睛,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着:“闵叔,她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对她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
“我以为只有梁岩那个傻孩子这么想,付政你不应该啊。”闵文的笑在夜深衬托之下,更显得无比阴森。
“想报复就不要去顾忌太多儿女之情,你苦心经营到现在,为了什么啊?”
“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想想你父亲母亲怎么死的,不就是廖振国当年一手操办的吗!”闵文越说越激动,付政捧着脑袋,被迫的听着闵文的话,空气中还萦绕着烟雾,刺激着脑神经。
闵文将付政一把揪住,强迫他直视他的眼睛:“还是你想让梁岩知道,当年她妈妈可以不用死,要不是你透露出廖振国会来的事情,透露出要查真相就必须要有人牺牲,我想那个丫头不至于会孤身一人吧。”
“不!”付政瞪着猩红的双眼,愤然推开闵文,烟雾持续刺激着他,他不得不去回想这些话。
付政脑海中不断袭来梁岩看他绝望决绝的眼神。
他来不及解释,就看见她毫不留恋的转身跑向的另一个人的怀抱。
“廖怀阳!”付政大声怒吼着,他面前仿佛出现幻觉,狠扑过去试图击碎面前的幻境。
扑腾……付政晕在了沙发上。
闵文听着正好传来的门铃声,将付政桌上搁的烟头涅灭,沉着的打开窗户确保通风。
他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过去开门。
梁岩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她觉得一直以来身上背负的仇恨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这一次,廖怀阳也可能是因为她,而遇上这种事情,她心里根本就不开心不快乐,相反是内心谴责着她。
“闵叔,付政在吗?”梁岩揪着手,她想趁着这次索性就将事情说开了。
闵文推了推鼻梁的金丝镜:“太不巧了,阿政他这两天太累,这这会怕是都休息了。”
看着梁岩略带失落的样子,闵文安慰她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孩子跟闵叔说,闵叔帮你!”
闵文丝毫没有刚刚在付政面前那般,在梁岩看来,他就是除了付政之外,最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梁岩毫不掩饰的将自己来的时候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闵文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神暗了暗,直截了当的说:“你在担心廖怀阳吗?”
梁岩腾的抬起眸子,如水的眸子闪着晶莹的泪花,她抱着双臂就蹲坐了下去:“闵叔,我没有!我只是害怕,害怕……对付政会有影响。”
梁岩没有说出内心的想法,闵文从她脸上观察了片刻,摸着她后脑勺笑了笑,语气却怪异的很:
“那很好,小岩你是最听话的孩子,廖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小岩是知道的。”
闵文就像是在洗脑一般的,这样反而让梁岩有点抵触。
她最开始也只是想去了解调查事情,根本就不是抱着去伤害廖怀阳而去的。
“你今天也累了,就在这里住下,明天阿政去签合同,正好顺路可以带你去。”
梁岩原本还想回去想下办法,但是碍于闵文开口留她下来了,正好梁岩心生一计。
她以往留下来的话都有一个付政给她安排的房间,每天也都有佣人打扫。
她推开门进去,房间果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梁岩简单的洗漱干净,静静的躺在床铺上,脑袋里回想到上次在廖家,前拥后呼的都是家仆。
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廖怀阳是如何不被纵容成天之骄子,居然还年纪轻轻的就自立门户,开创事业。
梁岩拿出手机,打开手机收藏,调取出之前和廖怀阳对话的短信匡,她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他也已经睡觉了。
梁岩也一个不留神,正好不小心点到了拨打电话,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起来,吓得她赶紧要去摁灭。
“喂?”
梁岩没想到这么晚,电话那边的人居然还没睡着。
“你……你还没睡?”她心虚又紧张的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廖怀阳根本就没有回家,他踢了一脚给睡在小蔡身上死沉沉的李成,那家伙只是翻了个身,嘴里说着梦话,愣是没醒过来。
他抹了一把脸,用力怔了一下眉头,强打起精神:“昨晚没回去,你怎么还没睡,都凌晨了。”
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廖怀阳一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不由得朝着电话那端的女人温柔的责备着道:
“女人别熬夜,早点睡,明天……哦不,早上见,如果你要睡下懒觉的话……我批准你晚点到。”
廖怀阳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非常认真的去说这些话了,这要放之前,想都别想。
梁岩听得心毛毛的,像是被小蚂蚁爬过一般,耳边炽热发红着。
“嗯~晚安。”
放下电话,梁岩平静了许久,许久耳边还是响起电话那端男人磁性而又低沉的道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