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你好。”
多亏了薄喻光一米八几的身材,不然齐弘问还真没办法在那么快的速度定位到程明歌的位置。
“你好。”
看到齐弘问的出现,薄喻光的脸色更差了。
“程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要走了。”
齐弘问刻意站在岳霜的身边,为的就是挡开她的拦截。
“你这个小律师,还真是不要脸。”
岳霜到现在都还记得齐弘问在餐厅对她的无礼举止,如今他竟然还敢伸手拦她,真当这家医院薄家没有股份不成?
“岳女士,随意辱骂他人,如果情节严重的话,我是可以以侵犯我个人名誉权的名义起诉您的。虽然我如您所说,的确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但是不管是大律师还是小律师,我都有维护我作为公民的个人权益的权力。”齐弘问慢悠悠地说道,似乎一点也不把薄家的律师团放在眼里。
“抱歉,我妈有些激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是自己亲妈,薄喻光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便主动出声劝和。
“薄先生通情达理,我相信您能听懂我说的话。”齐弘问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真懂才好。”
程明歌嘟囔了一句,随后也不管薄喻光是什么反应,拉着齐弘问的手臂就往外走。
薄喻光看着跟齐弘问并肩离开的程明歌,又听见自己母亲在自己耳边的念叨,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突然有些不懂自己,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跟程明歌离婚吗?
怎么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开始舍不得了?
而程明歌这边,自然是猜不到薄喻光的想法,她现在满心都扑在应铭逊要来启明的事情上,毕竟现在留给她和齐弘问的时间着实不多,她又实在料不准程承一家还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程小姐,这场戏算是加场,回头记得给我加钱。”
齐弘问看程明歌皱着眉头,便想说些其他的事情逗她开心。
“齐律师,您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医院接我?”
程明歌被齐弘问这么一说,心情倒是多少好了一些,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齐弘问会刚好在这个时候来医院接她?
“你猜。”
说来也是巧合,齐弘问这边刚跟应铭逊说好了,那边就接到了方初雅的电话。方初雅在电话那头跟他说,程明歌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接到了薄崇生病入院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消息,她有些担心程明歌是不是被薄喻光骗了。
齐弘问听完方初雅的话,起初也只是认为程明歌可能只是路上耽搁了,毕竟在他跟薄喻光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里,薄喻光给他的印象,实在是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可是随着时间的临近,再加上想起之前见过的程栗苏,齐弘问也有些担心,便跟方初雅要了程明歌去的医院的地址,准备去那边看看。
没想到,还真让他碰上了英雄救美的戏码。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还是谢谢你。”
程明歌由衷地对齐弘问道谢,毕竟如果没有他的到来,光凭自己想从医院脱身,恐怕还有些难。按照她今天去那家医院的情况,有很大可能是已经被薄家提前清场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只要进了那家医院,想不做检查都难。
“不客气,程小姐。您以后要是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毕竟以我现在的经济情况,除了担任奸夫,其实还可以兼任一下打手的职务。”
“齐律师,您客气了。”
程明歌被齐弘问的提议逗得眉眼弯弯,原本被薄喻光欺骗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转而开始盘算起启明的事情。
启明的楼下今天有些热闹,连一向都在偷懒的前台小姑娘都偷偷摸摸地跟同事八卦,开始猜测今天来的这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抱歉应先生,我有些事情耽搁了。”
程明歌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不过看应铭逊的脸色,自己迟到的事情应该没到让对方动怒的地步。
“没事,我也只是刚到罢了。”
应铭逊瞥了一眼跟着程明歌一起来的齐弘问,又重新打量起了程明歌。
“应先生,您这边走。”
程明歌虽然很想把程承张喜他们都赶出启明,却并不想让应铭逊的到来影响启明的运营,所以在调查结果还没公布之前,她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到公司的基本运转。
“明歌,这是余总监的客户吗?”
站在一旁的程丰初早在看见应铭逊那群人的时候,就怀疑是程明歌叫来的人,现在眼见程明歌要把人迎进会议室,他自然是要站出来阻止。
“麻烦让一让。”
对于程丰初的阻拦,程明歌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毕竟她刚刚才在医院体会到程栗苏的拖字诀,现在看见程丰初拦人,也是一点都不出奇。
“我听设计部的人说,你最近在做一个新产品,需要我等一下去跟孙副总打声招呼吗?”程丰初一边在心里埋怨程栗苏办事不靠谱,一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从程明歌得知今天这群人的身份。
“不好意思,这部分目前还不能对外公开。”
程明歌可不认为程丰初会好心到这种地步,毕竟不管是盲盒还是调查事件,对于程承和程丰初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白白地给敌人递刀子呢?
“虽然齐律师跟你比较熟悉,但是如果牵涉到合同的问题,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交给公司的法务部。”
程丰初着实有些闹不明白今天这群人的来头。程闯那边半点风声都不透,其余人又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钱进,最近铆足劲儿地给自己父亲挖坑,现在程明歌突然领来这一群人,他更是摸不着头脑。
看程明歌最近的动作,应该是想要处置自己父亲侵吞公款的事情的,可是这往公司里带人,又是怎么个情况?
“谢谢提醒。”
程明歌替应铭逊按了按电梯按钮,不再理会程丰初的试探。
齐弘问的建议果然是对的。
从外部派人调查,既可以杜绝私相授受的情况,还可以让程承他们降低警惕心。毕竟在普通人的眼里,一个外部的团队想要在短时间内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按照个人职务的安排确定责任的大小,着实是有些困难。
但所谓的这些困难,在应铭逊这里却像喝水一样简单。
“应先生,您对这一次的调查项目,有什么安排吗?”
程明歌客气地招呼应铭逊和他的手下在会议室坐下,便忙不迭问起他对这件事的打算。
“我恐怕需要请程小姐,还有程董事长一起演一场戏。”
“什么戏?”
“一场裁员的戏。”
应铭逊既然敢接这个单子,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想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要命的证据,肯定都被对方攥得死死的,哪怕程明歌故意挑起钱进和程承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但是这一点招数,却不足以掩盖他和他的团队准备做的事情。
如果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调动公司里的资料,应铭逊想了好几个方案,最终确定下来的就是裁员。
因为只有一个人被逼到悬崖,他才会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而应铭逊要的,就是这些跟事件相关,却因为程承的权势不得不闭嘴的人的大实话。
“应先生,这是公司的人事资料。”
程明歌故意让孙松的秘书带人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堆人事资料进来,还故意敞开了门,让一直躲在暗处的程丰初听见。
“我们这一次,是想要裁掉一些中层管理者,如果可以的话,基层最好也精简一些。”
程明歌一边假模假样地把资料递给应铭逊,一边让秘书把孙松搜集到的资料递给应铭逊的人手里。
“好,这一次的项目大概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希望程小姐不要着急。”
实际上,应铭逊甚至还承担了核算账目的工作。
“静待佳音。”
两个礼拜,足够她把盲盒做出来,放到市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