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程承的装病和对钱进的构陷，让程明歌在提案的会议上畅通无阻。
“各位对于这个项目，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
程明歌站在台上，快速地扫了一圈底下坐着的人，信心十足。她知道盲盒这个项目会受阻，所以在早期的时候，才故意把这件事透给被迫在工厂实习的程丰旭，结果没想到程丰旭的脑袋压根不开窍，不管程明歌怎么诱丨导，对方都只是一心一意给自己找麻烦，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程丰初或者程承。
如果不是秦思远自己撞上来，程明歌还不知道要怎么防备程承和程丰初。
现在倒好，程承那边为了逃避罪责在医院装病，至于一向跟余玲不对付的钱进，则是因为程承的构陷，而陷入停职查看的状态中，现在根本没办法出现在这个会议上。
所以说，整个会议上会提出异议的，也就只剩下——
“据我所知，这个市场现在还是一片空白，有不少的公司尝试之后都是赔得血本无归，而跟赵渚老师的合作项目，是我们启明今年的大项目，如果这一次的试水失败，那么有可能接下来都没办法承接政府工程。”
程丰初尖锐地指出了程明歌这个方案里的隐性风险。
“这个盲盒是启明跟赵訾云老师合作的试水，至于赵渚老师的项目，负责沟通的赵訾云老师已经说了，如果这个试水可行的话，会考虑把父亲赵渚的作品也交给启明进行再创作。”
程明歌早就想到程丰初的说辞，所以她从一开始的时候，说的就是跟师兄赵訾云合作，而不是跟老师赵渚合作。
至于程丰初口中所说的那个政府项目，早就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指定给了孙松和吴浩合作，根本就没她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程明歌对外的说辞也只是说再缓缓罢了。
“你又怎么确定，你这个所谓的抽奖项目能够成功呢？看着就跟街边的刮刮乐一样，还都是塑料小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程丰初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盲盒的形式，还是刚刚现场听程明歌说的，在他看来，这种所谓的盲盒，就是街边的刮刮乐项目，而且这个单价还比刮刮乐要大得多，如果这样的项目都可以做起来，那启明仓库里那些单价一两百的等身大熊也就不愁销路了。
“首先，这个跟街边的抽奖有本质上的区别。”
“虽然形式跟抽奖有些类似，但是如果真的要打比方，可能跟游戏中抽取人物点卡的形式有些像。将一组盲盒分为量贩版和隐藏版，在得到精美的量贩版的同时，诱使客户再去购买更多的盲盒，以抽取到隐藏版。当然，在进行销售之前，还需要做足够的宣传。”
程明歌知道盲盒这个市场很新、很大，当初她为了说服吴浩他们，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程丰初，她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呢？
“一个几十块的塑料娃娃，谁会愿意买？”
在程丰初看来，程明歌这个项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那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娃娃，竟然要价四十几块，是真当市场上那些年轻人是傻子吗？大部分的冲动购物，那可都是用低价促销换来的，这种平平无奇的塑料小人，怎么可能能卖得动？
“程经理，这是我之前做市场调查的数据，从数据里面可以看出，这个圈子有固定的消费者，他们每个月平均都会固定购买4—5个盲盒，消费能力更高的玩家，则是以购买整套的形式去抽取隐藏版。哪怕是刚入门的玩家，一个月也是1—2个盲盒。”
这个市场太大了，因为国内没有几家公司在做，但同时，这个市场又太小了，因为买盲盒的就是那么一圈人，偶尔有入圈的，也会因为单价或者经济等问题，不过几个月就退出这个市场——
这也就是程明歌为什么要在2站开账号，专门直播和上传改娃视频的原因。
因为只有一直以新的面貌和持续的曝光度，才能让一个盲盒品牌生存下去。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这部分前期投入的运营宣传费用不少，这个资金都快占启明今年宣传计划的二分之一了。要是这一次钱砸出去连个响都听不到，那接下来启明的项目，可是一点宣传资金都没有了。”
哪怕不阻止程明歌这个奇怪的项目，程丰初也要为谋一些利益。
如果真让程明歌把这么一大笔资金都拿去做宣传，那他的项目要怎么办？剩下这一个季度的项目，他还做不做了？
“这部分的宣传是逐月进行的，会根据情况进行调整。”
实际上程明歌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一开始跟周宾白谈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宣传资金按月打，每个月看一次数据，再根据数据调整宣传计划，而与此同时，赵訾云也会利用自己在插画圈子的名气做一些宣传。
如果再加上程明歌那个已经养得差不多的2站账号，初期的宣传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之前说程总经理中饱私囊，我看你还更狠，直接联合外人来偷家里的钱。”
程丰初原本想挑起矛盾，却没想到他接连怼了程明歌几次，不仅程明歌没反应，在座的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他这才开始怀疑，是不是程明歌早就跟那群人通了气，就剩自己没说。意识到自己被排除的程丰初顿时火冒三丈，又想起现在正在家里演苦肉计的父亲，心里的怒火便烧得更旺了。
“程经理，这是正常的宣传支出。”
如果程丰初是正常地提出质疑，程明歌还会好好地回答，可如果是一开口就是这种构陷，那她是绝对不会让程丰初占到上风的。
“还有，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程总经理中饱私囊，目前这件事也在调查之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让程总经理知道，连他的儿子都认为他是个利用权力挪用公款的人，那他该有多伤心？”
“程明歌，那你是承认你有拿回扣的事情了？”
程丰初可不管程明歌倒打一耙的姿态，哪怕这个会议上只有他一个人单打独斗，但他也必须要提出足够的质疑，只要能从程明歌的话语中找到破绽，那么他就可以在股东大会上告程明歌一状。
“程经理，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请不要提出这种莫须有的猜测。”
“如果你没拿回扣，那你怎么解释你要把这个项目的宣传外包给一个小公司？明明启明有是自己的宣传部，怎么就非得交给外面的公司去做呢？”
“因为启明的宣传部能力不够。”
哪怕回得罪人，程明歌也必须要这么说。如果启明的宣传部能够独当一面，那么她也不用到处找人去外包，如果启明的宣传部有几个人才，启明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便宜的工厂杂牌，单价想卖高一点，都要被供应商诟病。
不过程明歌的这一点考虑在某些人的眼里，却成了可以构陷的错处。
“启明的宣传部去年和前年的数据都非常地漂亮，怎么就够不上你这个小小的项目了？”
“因为那些数据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