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歌没有猜错，程承这一次到启明来，的确是有事可为。
“周总经理，真是麻烦您来这一趟，我那个侄女不懂事，不知道这年头钱有多难赚，也难为您和傅先生能看得起我们这个小公司做的不成器玩意儿，您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把这合同签了吧？”
程承哪怕人不在启明，但却还有眼线留在这里，是以之前周宾白到公司来谈订单的事情，程承也是一清二楚。程承一听说有这么一笔订单，再加上之前金丽说程明歌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下就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用这笔订单做借口，把用来买生产原料的钱款挪出来给如林填空子。
“程总倒是爽快。”
周宾白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却一点签合同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在接近程明歌之前，就把启明连同程家的关系搞清楚了，再加上自己之前跟启明有过合作，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程承和程明歌的关系呢。跟程承签合同，回头难不成自己再拿着合同去找程明歌要画？
凭借程明歌和程承的关系，就算真有这份合同，程明歌至多也就是按照订单上的出货，绝对不会主动把画送上来，所以现在如果他真跟程承签字，那么就相当于损失了自己手里最大的筹码，而且一点好处都讨不回来。
这种赔本的生意，谁做谁傻。
“周总经理，我是启明的总经理，也是负责生产的，您不用担心，这份订单肯定会按时出货的。”
程承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有些嘀咕，但面上却还是不显，只希望能尽快把这个人诓进门，再找些借口从财务部挪些钱出来。他女儿程栗苏是个不成器的，最近虽然一直围着薄喻光赚，却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听说之前程明歌还骗薄喻光签了一份什么协议，他担心再晚一点，恐怕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程总，我听说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是您的侄女程明歌，程小姐。要不我还是再等等，听听她的意见。”
周宾白不是没打过签合同之后直接找程明歌要画的主意，只是程承的关系跟程明歌十分恶劣，再加上程承这只老狐狸太精明，所以他压根没办法在合同里多加几条条款，好以后坑程明歌把画拿出来。
“不用了吧，周总经理……”
“大伯，您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有空来公司？”
程承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程明歌在自己的背后阴渗渗地说了一句，差点吓得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听栗苏说，你最近出了车祸，还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
程承一看见程明歌就暗道不好，又看到程明歌身边跟着齐弘问，警惕心就更重了，要知道就是齐弘问，还有他找来的人，才让自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现在程明歌急匆匆地从医院赶回来，保不齐是真想对自己动手。
“大伯，医生不是也说您要在家静养吗？”
程明歌冷冷地顶了一句，然后也不等程承反应，便一屁股坐在周宾白对面的椅子上，把程承已经签了字的合同撕成两半。
“程小姐，好大的脾气。”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