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程明歌一头雾水，她原本还想着早点过来，结果人还没到办公室呢，就看见门口站了一堆人。
“嫂子好。”
李护开口喊道，旁边的实习生有认出来程明歌的，也有没认出来的，但都跟着李护弯腰鞠躬，看上去十分乖巧。
“不是说要去聚餐吗？”
程明歌看着站在门口的齐弘问，疑惑地问道，随后又发现自己女儿就坐在电脑桌前，看上去脸色非常地差。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齐弘问接到程明歌的短信，可能他也不会来看一眼女儿。
“那边结束得早。”
程明歌这几年已经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画设计稿，就连齐弘问的律师事务所都很少来。
“你这是专程来给我送饭的吗？”
齐弘问从程明歌的手里接过打包好的食物，不着痕迹地替自己的女儿掩饰。
“给你买了城南的煎饼。”
程明歌虽然是来给女儿送饭的，但是也多带了一份给齐弘问，只是在别人眼里，程明歌手上的那份炸鸡就有些格格不入。
“程总，您也爱吃这种油炸食品？”
张琳来事务所已经一年多了，却很少看到程明歌来事务所。原本以为程明歌和齐弘问就跟外界说的那样，感情淡了各玩各的，不然齐弘问也不会把程容璇这个小姑娘塞到她这里来，还明里暗里地给几个部门的人打招呼。
“这位是？”
程明歌看了一眼这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在女儿稍显厌恶的眼神中，很快就明白过来这里头的猫腻。
“张琳，负责实习生培训的。”
齐弘问不是没看出来张琳的心思，但是他并不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而且张琳这人的确有两把刷子，所以他也只是明里暗里敲打一下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女儿发现的。
“你过来一趟应该挺累的了，走吧。”
齐弘问可不希望程明歌再受这种委屈，他搂着程明歌的肩头就往外走，准备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让自己女儿上来拿她的炸鸡。
这小姑娘，不仅盯梢，竟然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吃垃圾食品。
“齐律，您不去聚餐了吗？”
张琳见齐弘问要走，有些着急，连话都没嚼明白就往外说。
齐律师朝李护使了个眼色，然后也不答话，摆摆手就往电梯走。张琳看着齐弘问和程明歌互相依偎的背影，心里嫉妒地有些发狂。
“张主管，齐律看见程总基本就走不动道了，他不会跟我们去聚餐的。”
李护瞥了一眼张琳，原本的一点同事情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齐律和程总结婚这么多年，还这么恩爱？”
张琳大概都没注意，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嫉妒。
“那可不，程总来送宵夜都记得给齐律带一份。”
李护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是同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伤人。
“什么？”
张琳觉得自己有些没听明白李护的话，可又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
“程总和齐律都不爱吃炸鸡，你觉得这份炸鸡是给谁带的？”
李护点到即止，也不管身边的实习生有多好奇，便推着他们一起进了电梯，徒留张琳一个人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毕竟是聪明人，没一会儿，张琳就抬头瞧了程容璇一眼，却没想到直接跟程容璇的眼神撞上了。
“知道了？”
程容璇这个时候也不假装忙工作了，眼神直直地朝张琳看到，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到我妈之后，是不是觉得自己连我妈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几乎在一瞬间，张琳就确认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可被对方女儿戳穿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事，多少还是让她有些恼怒。
“你知道的。对我没来由的敌意，对我爸刻意放轻的声音，以及看我妈的时候，那副嫉妒的样子。你觉得，我看得出来，我爸会看不出来吗？”
程容璇每说一句，就往张琳的方向走一步，几句话便逼得张琳走投无路。
“我原本还在担心我爸外丨遇，结果等我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蠢蠢欲动的外丨遇对象，原来不过就是一个爱好臆想的可怜虫。”
程容璇从一开始就没把张琳放在眼里，虽然掀起自己老爸竟然会看上这样的人，但是等她真进了公司，却发现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张琳刻意营造的假象罢了。
“别打我爸的主意，更别打我妈的主意。”
上一个这么干的金丝雀，现在还在那个笼子里呆着呢。
“我没有！”
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孩子看破心思，张琳有些恼羞成怒。
“没有吗？”
程容璇上下打量了一眼张琳，勾起一个和齐弘问有六分像的笑容。
“那就好。”
程容璇和张琳说完，便把电脑关了，没有再搭理站在原地发呆的张琳，而是利落地给自己的爸打了个电话。
“爸，别把炸鸡扔了，不然我回头就把事情捅过我妈，让她把你扔了。”
“切，我都听我妈说了，当初是你先追的她。凭借我跟我妈二十几年的感情，我觉得我肯定能说服我妈给我找个新爸爸。”
程容璇走进电梯，看着还站在门口发呆的张琳，只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到底是自己老妈这几年养尊处优，不爱来事务所秀恩爱了，还是自己的老爸魅力大过天，老是能在无意间招惹到烂桃花呢？
“爸，麻烦你放下我的炸鸡，不然我就要闹了。”
“你还能怎么闹？”
齐弘问拎着程明歌带过来的炸鸡外卖，一脸嫌弃。
程容璇自然是有办法，她眼珠子一转，就准备跟程明歌说刚刚发生的事情。
“妈，我跟你说……”
“给你，给你！”齐弘问把炸鸡塞到女儿的手里，又把人往隔壁的会议室推，“记得开窗吃。”
“你们父女俩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吗？”
程明歌挑了挑眉毛，抓着齐弘问的领子“威胁”道。
“你女儿刚帮我打跑了一个对你老公居心不轨的人。”
“没想到你女儿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能招惹到小姑娘。”
“我招惹你就够了，还要什么小姑娘。”
“你这话要是被女儿听到了，她回头就真要闹了。”
“能怎么闹？还不就是个皮孩子，想收拾人也不直接跟我说，还要偷偷摸摸地进公司当实习生，让我给她开实习生工资。”
“就这么担心被你女儿撞破？”
“不，我担心她去你面前告假状。我跟那个张琳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那人自己对我有点小心思，不过我可没搭理过她。”
“是吗？”
“要是我真跟那人有关系，估计你女儿刚刚就该过来手撕我了。”
“那我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那可不，一手护老妈，一手打小三，要不是我看得紧，估计现在连事务所都是她的了。”
“那不也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那是，跟我一样，知道万事唯你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