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慊熙,你家好大哦,我们刚才上下楼转了一圈,觉得就像参观一座博物馆一样。”
“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大理石铺设的房子。”
“走进你家,就感觉走进华丽多彩的皇宫一样,你爸爸一定是做好大好大的生意的吧?”
“马慊熙,那个水晶相框里的照片是你妈妈吗?好漂亮哦,就像仙女一样!你和她挺像的,肯定是你妈妈,对吗?”
“是啊,你好幸福哦!”
有好多同学都对马慊熙的家表现出了感慨,马慊熙站在偌大的客厅的一角,轻抿着一杯橙汁,微笑着,看着大家好奇,激动,惊讶等不同的表情,默不着声。好似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孤独的人。
人们两个或者三四个在一起,开始开展马慊熙事先为大家准备好的活动。有玩电子游戏的,有听流行音乐的,有看vcd碟片的,还也有几个学着大人的样子,玩起了扑克……喜欢自然,向往自由的,开始在别墅前,宽广的草地上躺下,享受日光浴,三三两两的,轻松聊起了各自的小秘密。他们说着,笑着,好像永远不知愁滋味一样。
日光铺洒在年轻的脸上,身上,他们仿若和那草坪,荷塘,樱花林融合在了一起,连那草,那花,那树一下子都更加富有生机。荷叶上,驻留在此的一些鸟儿,好像也感觉到了热闹,开始在荷塘上方飞舞,歌唱。
马慊熙看着家里,如此这般的景象,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好久没有为这个家而动情,在别人眼里,这里也许是如此的豪华,强势,但是,于他,却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在乎的是一个美好温暖的家,而不是徒有奢华的“房子”,“房子”,那不是家!他清新俊朗的五官,在那一瞬的当儿,掠过一丝不被察觉的酸涩。
每当想到“家”这个名词,他就会想起他的母亲,那个叫“郗颦”的女人。不过,从两岁起,他就没有称呼过妈妈,因为,在两岁那年,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妈妈。爸爸告诉他,她的妈妈死了,他那时候,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后来,在九岁那年,他从两个保姆阿姨的私聊中,偷听到,他的妈妈原来并没有死,只是,不要他了,因为,她跟了一个男人跑掉了,抛弃了爸爸和可怜的他。
他的爸爸是个工作狂,也是个很能干,很会攒钱的男人。从小,他就知道,他家里从来不缺钱,爸爸总能挣很多很多的钱。但是,爸爸却很少在家里陪他。从两岁起,他就经常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别墅。
试想,如果有妈妈在家陪他爱他该有多好。但是,从两岁起,他就再也没有妈妈。
“家”这个慨念对他,是多麽奢侈的东西。
马慊熙望着那些对他羡慕不已的同学,心里隐涩不堪,他平时所表现的强大的气质,那也许只是一种华丽的衣饰而已。
在他的左前方,旋转楼梯起步的右侧墙壁上,挂着一幅一尺见方的橡木相框,相框里一位清秀温婉的女人正展现出清波一样的笑容。柔顺的长发顺肩飘洒,一枝洁白的细碎樱花别于发间,让那温馨恬静的神色中平添几分魅惑。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射来的光线,让女人美丽的神采更显清晰。在相片的右下角,有两行烫金的娟秀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马慊熙的眼眸扫过那两行小字,不觉嘲弄地轻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