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看我分心了。”李武把大半辣椒弄出去，想了想说：“我看他前几天跟那丫头来吃挺多的，进步挺大。”
杨瑛翻他白眼儿：“他那是逞能你看不出来啊。”
风将木头门刮得吱呀响，喻承寅头发都被吹得凌乱，周身冷到吓人。
杨瑛去给门锁了，拎了一瓶酒过去。
喻承寅看了一眼度数，指了指酒柜那瓶白的：“换那个。”
“……”杨瑛看着他那糟糕的脸色，知道不给不行，叹了口气，特地挑了小瓶装的，搁桌上说：“小喻啊，这酒度数挺高的，你少喝点，喝慢点啊。”
“嗯。”
李武将炒好的菜端上桌，喻承寅提筷吃了一口，冷声道：“怎么不辣？”
李武看了老婆一眼，讪笑着说：“你看刚都准备打烊了，今天辣椒用完了，你凑合吃。”
喻承寅不悦，开始抓着酒一顿猛灌，夫妻二人在一旁急得满头汗，全程都在劝。
“少喝点啊，这酒有什么好喝的。”
“哎，别喝这么急，一会儿得醉了。”
“多吃点菜啊，趁着热。”
“……”
半小时后，一瓶酒见了底，喻承寅满脸通红，随手将酒瓶扫到地上，砰地一声碎了满地，汁液四溅。
两人吓一激灵。
他扬起脑袋，伸出食指晃了晃，又朝酒柜指：“再，给我。”
杨瑛看人已经有点不清醒了，转头骂人：“你也不多劝着点。”
李武委屈道：“咱俩不一直在劝吗？你第一天知道他不听劝么。”
杨瑛使使眼色，李武解开围裙，在对面坐下来，缓着声儿问：“小喻啊，怎么，有心事吗？”
喻承寅挑了一个完整的辣椒送入口中，整张脸被辣得都快扭曲了，梗着脖子说：“心事？没有。”
“前几天不还高高兴兴地带小丫头来吃饭吗？”
喻承寅轰的站起身，板凳划出刺耳的一声，他黑着脸说：“酒。”
李武看他一脸不给就要砸店的气势，按着他坐下，只能听话地又给拿了一小瓶。
喻承寅给李武倒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自己先一口闷了。
李武看着杯里的酒，估摸着今晚大概只有陪他喝，才能套出话来了。
端起酒杯一仰头喝了，李武问：“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喻承寅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对，我们每天都在吵架。”
李武震惊：“为什么吵架？你不是一直在等她回来吗？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
那酒有些呛人，喻承寅皱了皱鼻子，说：“我没等她。”
杨瑛看不下去了，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一巴掌把李武拍到一边儿，循循善诱道：“小喻啊，感情不是这么处的，你稀罕人家就要说出来，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
“说什么？说爱她吗？”喻承寅将酒杯猛地朝桌上一掷，酒液喷洒了满桌，他怒火中烧：“我爱她有什么用，她又不爱我。”
“她说的？”
“不是。”喻承寅瞬间偃了声儿，神情又泛起委屈：“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