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傅总啊,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关心她吗?”左浩南的语气带了很多意味。
“你只要回答我,悦儿是不是在你那里?”傅凛天的语气焦灼而又惊慌,他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分贝。
可是偏偏这样的语气却恐吓不了左浩南,他在电话里狂妄的笑了:“傅凛天啊傅凛天,你也有今天啊,要想知道悦儿去了哪里,那行啊,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左浩南看着身旁睡着了也嘴里念着“凛天哥”的顾心悦,心里被揪着疼。
傅凛天明显地感觉到顾心悦此刻就是和左浩南在一起,他并没有向左浩南妥协,听到左浩南说到顾心悦的名字后,他安心了很多。
傅凛天借助自己手机强大的手机定位系统,找到了左浩南所在的地方,他的定位并不在左家豪宅,也不在他的私人豪宅,定位显示,他在离左氏集团不远的ktv里。
傅凛天徒步跑回家里,拿了车钥匙,从车库把车开出来,在夜晚无人的大街上狂飙着车,他等不及一秒,急切地想要见到顾心悦。
左浩南一直坐在小马扎上,为萍茹和顾心悦盖好衣服,他就那样静默的,长远的坐着,仿佛忘记了这是黑夜还是黎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节令。
傅凛天冲进ktv包厢的时候,左浩南正一个人喝着酒,傅凛天看了看整个包厢里满满的空酒瓶,继而把目光转移到了沙发上躺着的两个人身上。
左浩南知道,他用尽任何办法都会赶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坐在地上小椅子上的左浩南并没有起身,他用了一个眼神示意顾心悦已经熟睡了,傅凛天慢慢走了进来,走到顾心悦躺着的沙发旁边,看着她的脸,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左浩南从脚边提起一瓶酒,递给傅凛天。
傅凛天愣了一下一手接过去,然后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左浩南旁边。
这是左浩南和傅凛天少有的单独在一起的时刻,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一语不发,喝着酒。
“你?不打算谢谢我吗?”左浩南突然问道。
“谢你?何解?”傅凛天打小高傲的样子一直都没变过,他很少当着面去给某个人道谢,除过那些应酬必要的集团大老板之外。
“你觉得呢?你觉得呢?”左浩南连着问了两遍,仰头把酒瓶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傅凛天也仰起头,咕嘟咕嘟喝完了自己酒瓶里所有剩余的酒,顿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谢谢你,谢你在我顾及不到之时护悦儿周全,谢你在荒凉的黑夜里,免悦儿四下流离。”
看得出来,傅凛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走了心的。
可是听到这句话的左浩南“噗嗤”一下笑了,他嗤之以鼻,重新开了一瓶酒,依旧不急不忙地喝着。
傅凛天倒是没怎么生气,沾了酒精的他此刻也显得很无助,甚至,有些可怜。
“左浩南,你是喜欢她得吧。”傅凛天很坦然地问道,虽然他一早就知道结果。
“是!又怎样呢?”左浩南也毫不隐晦地答道,毕竟,和傅凛天这么多年的同学并不是白做的。
“那我真的应该谢谢你,左浩南。”傅凛天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左浩南从未有过的赤诚,左浩南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有他的心,在有节奏地跳跃着。
“其实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谢心悦,你明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却还是处处不信她,处处刁钻,傅凛天啊,你到底有什么可拽的?不要因为一颗心是真的爱你就肆无忌惮的伤害。”
躺在沙发上的顾心悦嘴里呢喃呓语着。
左浩南和傅凛天同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同时把目光收了回来。
“对啊,我明明知道她的为人,可是为什么我还要如此苛刻呢?我只是爱她,但我容忍不了她的狭隘与错误。”
傅凛天的语句说的很铿锵。
“不能容忍?狭隘?错误?”左浩南皱着眉头看向了傅凛天,“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有多高尙?多正确?你凭什么?”
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在酒瓶与酒瓶碰撞的声音中显得尤为明显。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傅凛天很讨厌那些自诩清高的人反过来批判自己,可是此刻,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呵!傅凛天,原来你也只是这样的傅凛天,原来如此,也不过如此。”左浩南冷笑着喝了一口酒,酒入喉,心也跟着疼。
左浩南一想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在别人眼里却是那么错误,那么狭隘,甚至,那么格格不入,可是,她却把那个别人,放在心尖上爱着,却得到了什么?
连一分真正无杂质的感情都没有。
就这样,左浩南和傅凛天并没有再多聊些什么,看起来,他们之间最多的话题,也就是以顾心悦为圆向四周辐射了。
半夜顾心悦和萍茹蹬开盖着的被子好多次,傅凛天寸步不离地守在顾心悦身边,左浩南则负责给萍茹盖好衣服。
夜静谧而又漫长,ktv的包厢里狭小的空间让空气很局促,左浩南和傅凛天没有再继续对话,就那样,漫长的坐着,坐着……
天快要亮了,傅凛天看了看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急着要走?”坐在一旁的左浩南没有抬头,询问着。
“她醒来之后你送萍茹和她回家吧,该要好好休息呢。”傅凛天答非所问。
“那你离开,为何?”左浩南自是不用他说都会把她俩安全送回家。
“这不关你的事吧。”
“那你就不怕我对她做不好的事情吗?”
“你会吗?”傅凛天笑了,他的笑里面,多了很多真诚。
就这样,傅凛天离开了,左浩南一直守在她俩身边,等待天亮,或许,要真的了解一个人,你不需要跟他讲太多的话,给他一个契合口,两三句话就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