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一脸震惊的表情,甚至怀疑自己是幻听了,秦老将军的拜把子兄弟,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如果不是秦老将军那炫耀又傲娇的表情,赵县令甚至觉得他可能在开玩笑!
但现在,怎么看也不像是玩笑啊!他的目光看了看宋冉,又看了看秦老将军,这怎么看,也没办法将这两人联想成兄弟啊!这差距也太大了吧!难道这就是大佬的世界,他理解不了?
宋冉看到老秦捂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老头还怪可爱的!
“县令大人!”张老郎中这会儿上前了一步。
“张老郎中有话要说?”赵县令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人家结拜兄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也管不着啊!
“草民可以作证,昨日宋姑娘来医馆的确是为了救人,宋姑娘医术高超,我自叹不如!”
张老郎中说的也是实话,他的医术的确比不上宋冉,而且宋冉昨天也的确是救了人,如果不是她赶来的及时,这位秦老爷子现在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赵县令一听宋冉竟然懂医术,而且医术比张老郎中还要好,他诧异的看向宋冉,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医术这么高?
再联想刚刚秦老将军说的话,所以昨日秦老将军遇到了危险,是宋冉救了他!
而王贵口中的死人,大概就是指秦老将军昨日情况太危险,差一点就死掉了,但却被宋冉救回来了!
秦老将军可是这大历国的守护神啊,现在竟然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事,赵县令后背都渗出一层冷汗来,还好秦老将军现在没事,否则估计他也完了!
这宋冉不止是救了秦老将军,还救了他啊!
赵县令成功的在自己脑海中将昨天的事情脑补了出来,还真就八九不离十,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只不过中间还省略了一些细节和过程。
赵县令看着宋冉的眼神有些复杂,这姑娘真的只是一个乡下村妇吗?他可没见过哪个村妇站在这公堂上会如此淡定不卑不亢的,而且还懂医术!
但是秦老将军怎么可能说谎,他都亲口说是宋冉救了他,赵县令不信也得信啊!那宋冉现在岂不是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大人!”一名衙役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摞卷宗,上前道:“近些年来北山村的田产过户记录都在这里了!”
“呈上来吧!”赵县令震惊归震惊,案子还是要审的,而且还要尽快审完,秦老将军这么一尊大佛躺在这公堂上,他慌啊!
衙役将卷宗呈上,赵县令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一旁的田师爷却开始冒冷汗,王贵那几笔田产过户的手续可都是他办的!
乡下人家,这田地就是命根子,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急着用钱,一般是不会卖掉田地的,再者就是分家或者继承的田产,所以近几年北山村田产过户的卷宗就薄薄几张纸而已。
赵县令很快就看完了,果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上面近几年就有二十亩田产是过户到王贵名下的。
乡下是按人头分地的,王贵名下现在却有将近三十亩的田产!这些田产是怎么来的,不用问赵县令都能猜到!
手中的惊堂木拿了起来,正准备拍,想到刚刚秦老将军说这公堂上就他声音最大,赵县令又轻轻的将那惊堂木放了下来。
“大胆王贵,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他看着王贵,威严的开口,但声音却明显压低了一些。
他可是县令啊,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看着呢,而且秦老将军也在看着他,他要稳住,不能丢脸。
王贵这会儿也有些慌,但还是辩解道:“大人,那些田地都是草民用银子买的!”
赵县令冷笑一声:“这三十亩田,可是要一大笔银子,你不过是个村长,这银子从哪来的?”
“是草民祖辈传下来的积蓄...”王贵硬着头皮瞎掰,这如果认了,他可就真的完了。
赵县令见王贵还在这狡辩,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田师爷也趁机开口:“大人,这虽然有过户的田产,但也不能证明这就一定是王贵强占的啊,没准真是他买来的呢,不如就派人去村子里将这人证请来?”
北山村的人什么德行,田师爷也是知道的,个个都惧怕王贵,就算进了这公堂,也不敢说出什么的,到时只要那些人开口承认说田产是他们卖给王贵的,这件事不就了结了吗?
赵县令却在心里算计着,从这镇上去北山村,来回就要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还要在秦老将军的威压下,等一个时辰!
赵县令不愿意,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吩咐两名衙役,按照那状纸上所写的人名,去北山村将人带来。
衙役离开后,谢大郎却突然开口:“县令大人,我可以看看那田产交易的卷宗吗?”
这文书都是存放在县衙的,平时外人是不能看的,赵县令下意识的想拒绝,但随后想到,这谢大郎是宋冉的相公,宋冉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恩人的相公想看一下这卷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得不说,赵县令的逻辑还是挺强的,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就点了点头:“田师爷,将这卷宗拿过去吧!”
田师爷感觉今天县令有些怪怪的,这衙门的卷宗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但县令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于是拿着那些卷宗走到了谢大郎的面前。
“这些可都是衙门里存档的,损坏了可是要治你罪的!”田师爷还开口提醒了一句,但这提醒中又隐约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一个穷秀才,好好的在家里读书准备科举不好吗?还非要来衙门里告状。
谢大郎看都没看他,接过那卷宗翻动了几下,田师爷见自己被无视了,脸色有些难看,但这是在公堂上,县令大人还在呢,他也不能说什么,就瞪了谢大郎一眼,转身回到了他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