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婆子觉得今天简直太诡异了,这事情就没有一个朝着她预想中的发展!
才进这公堂这么一会儿,她大儿媳妇和两个孙女都没了,现在还被宋冉这个贱人指控偷马!
她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但还是反驳了一句:“大人,是她们两人串通冤枉我的,我没有偷马!”
张老婆子在被刚刚这一连串的打击之后,这会儿也是没什么信心,觉得她今天运气不好,就不该来这衙门的!反驳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但是偷马这件事,宋冉可不止有陈氏这个人证,就算张老婆子狡辩也辩不过去啊!最后还是被判关三个月的大牢。
张老婆子这会儿真的是反驳的心思都没有了,她觉得宋冉这贱人的运气真的太好了,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霉到家了!
她终于明白,上次不是村长蠢,而是这宋冉太聪明了,而且早有准备,她也太蠢了!
三个月的大牢,虽然不至于没命,但以后回到村子,只怕也会被人嘲讽,遭受那些指指点点。
张家的人这会儿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在刚刚陈氏和离之后,他们就蔫了下来,现在张老婆子被判了刑,他们就更蔫吧了。
张家小儿媳也觉得憋屈,看着陈氏和宋冉那得意的嘴脸,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大人,那宋冉打伤我们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她也不是傻子,从进了这公堂,这赵大人处处偏向陈氏和宋冉,但他们身上的伤可是摆在这里的,她男人的两只脚现在都废了,连陈氏身上那些陈年旧伤赵大人都要打她婆婆二十大板,那他们这伤呢?
赵县令似乎这才想起来,他们也是来报官的,挑眉说了一句:“你是说宋冉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你们张家去,将你们几个人拖起来暴揍一顿的事情?”
刚刚张老婆子就是这么说的,但此刻从县令口中说出来,就有种怪异的感觉。
“对!”
张家小儿媳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毕竟刚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如果改口,那不是心虚不打自招吗?
“来人,去将仵作请来,验验伤,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时候伤的!如果真是宋冉昨个夜里潜入张家行凶伤人,那本官必定严惩,但如果有人试图诬陷他人,那本官也绝对不会姑息!”
这仵作可不是只能验死人,而且这镇子被赵大人治理的很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命案了,这仵作也就只能给活人验伤了。
赵县令断案多年,张家这些人脸上明显是新伤,那血丝都还没凝固呢!
张家小儿媳一听,这验伤还能验出是什么时辰受的伤,她也慌了。
他们这脸是今早出门之前,被她婆婆打的,这如果一验伤,那不就穿帮了吗?而且刚刚赵大人还说,如果她诬陷,那也要严惩,她可不想被关进大牢啊!
“我不告她了!”
张家小儿媳害怕的改了口,虽然他们的确被宋冉打了,但脸上这伤可是新伤,哪里敢验伤啊。
就这样,张家剩余的三个人每人被打了五个板子,以示警戒,至于张老婆子是主犯,则被关进了大牢。
挨了板子的张家三人灰溜溜的离开公堂回了村子,因为家里的银钱都是张老婆子掌管着,他们这身无分文的,连牛车都坐不起!
张家老二的脚又伤着,这五板子虽然不多,但屁股也被打肿了,几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路过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
解决完了张家的事,宋冉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但是她准备出公堂的时候,就看到赵县令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
念在他刚刚表现不错的份上,宋冉主动开口问了一句:“你是想问老秦的事情?”
那日在公堂上,宋冉就注意到了,这赵大人对老秦很尊敬,也猜到了老秦身份不简单。
赵县令立即点头:“秦老...爷子他这身体养的如何了?”
这秦老将军在他管辖的地方受了伤,这可不是小事啊,这几天赵县令一直提心吊胆的,还专门派人在张氏医馆附近巡查,就是为了保护秦老将军的安全。
“他人就在医馆,这衙门距离张氏医馆又没多远,你这么担心,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去!但是秦老爷子不喜欢被人打扰啊!”
赵县令是真的想去啊,但不敢去啊!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宋冉,他记得很清楚,秦老将军对这宋姑娘很看重,那她一定知道,所以刚刚才会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一下。
看出了赵县令的畏惧,宋冉难得好心的开口道:“他的伤也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赵县令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这秦老将军可是大历国的守护神,他对老将军也是十分敬佩的,所以这担心倒也是发自内心的。
宋冉从衙门出来,陈氏带着两个女儿追了上来:“宋姑娘,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你就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啊!”
陈氏说着就准备下跪给宋冉磕头,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宋冉,她没那么容易和离的,就算和离了,这两个女儿也会被张老婆子抢过去的。
宋冉在陈氏跪下之前扶住了她:“你也不用谢我,你该谢谢你自己,意志足够坚定,而且昨天敢站出来指控他们!”
如果陈氏昨天没有站出来,不管她在张家过的多惨,宋冉都不会插手去管,她又不是大善人。
所以今天陈氏能够脱离苦海,的确应该感谢她自己。
陈氏眼眶还是红的,一直说着对宋冉感激的话,村里的人基本都是喊宋冉大郎媳妇,或者谢家媳妇,但陈氏刚刚喊的却是宋姑娘。
她是过来人,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宋姑娘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那谢大郎会不会珍惜。
但她觉得,以宋姑娘的聪明,也不会依靠男人,她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倒是不用别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