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刚刚踏入凤仪宫搜查到现在,也有不短的时间了,这么大的动静连皇后都惊动了,这安平公主怎么可能没听到?
既然听到了,为何却没有反应,还如此淡定的躺在床上睡觉,而且连他们进来搜查也不露面,这也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禁军首领盯着那帷幔后的身影,越想越觉得这安平公主不对劲,一定有古怪!
禁军首领走到床前,沉声道:“还请公主将帷幔打开,让微臣搜查!”
宋冉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听到这话有些生气:“大胆!本公主都睡下了,你竟敢如此冒犯!”
宋冉越是拦着,这禁军首领越是觉得有问题,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两人陷入了僵持。
此时皇后刚好过来,听到两人起了纠纷,就进了屋子:“孙统领,公主已经歇下了,这床就这么大,也没法藏人!”
“娘娘,属下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公主从刚刚就一直未曾露面,万一受人胁迫呢?”
禁军首领虽敬重皇后,但此刻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看看这帷幔后的情形。
孙统领都这么说了,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皇后也的确不好阻拦,于是皇后就走到床前,温声开口:“安平,你就将帐帘打开让孙统领看一眼吧!”
皇后话落,帷幔后宋冉轻哼了一声,伸手掀开了帐帘,瞪向孙统领:“床就这么大,孙统领可要看仔细了,免得等会再冤枉本宫私藏刺客!”
“微臣不敢!”
孙统领嘴里说着不敢,但这目光却已经往帷幔后扫去,床榻上一目了然,安平公主披散着头发,围着被子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些困意,带着刚刚被吵醒的不快。
他又朝前迈了一步,目光朝着床榻上方也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本公主可是私藏了刺客?”宋冉冷声质问。
孙统领将床底和房顶都检查过了,的确没有任何发现,连忙躬身道:“微臣只是担心公主安危,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恕罪就不必了,本公主毕竟不是皇室血脉,虽然有这公主身份,但也不受人尊敬,这宫里果真是见人下菜碟的,本公主这就出宫!”
“这...”孙统领也没想到宋冉会如此难缠,之前他也见过宋冉几次,瞧着也不像是蛮不讲理之人。
难道是因为被封为公主之后,恃宠而骄了?
但他是臣子,就算宋冉只是皇后的义女,那也是皇室的人,是主子,他惹不起!
“微臣知罪,请公主息怒!”
孙统领身为禁军统领,虽然官职不高,但在皇宫守护皇上的安危,也算是天子近臣,很得皇上器重信赖,这宫中的主子们也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今天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他心中也有些恼怒,但毕竟是臣子,皇后还在边上看着,只能先低头了。
“安平,孙统领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既然没事,那孙统领就去别的地方搜吧!”
皇后出面说了一句,也算是给孙统领一个台阶。
“是!”
孙统领带着人从宋冉的房间内出来,看着隔壁的房间,刚刚皇后说过,这里面住的是一个孩子。
刚才已经惹怒了安平公主,总不能再惹怒皇后,所以孙统领让人留在外面,自己去屋子里检查了一下,那孩子正躺在床上熟睡着,没有任何异样,他简单的搜查之后就直接退了出来。
搜完了这间屋子,就只剩下皇后的寝宫了,有宫女带着孙统领等人进去,同样很快就搜查完了。
孙统领带着人来到皇后面前:“惊扰娘娘了,这凤仪宫并没有刺客,微臣先去别处搜查了!”
“嗯!”皇后应了一声道,又对一旁的宫女道:“送孙统领出去!”
孙统领带着一众禁军离开之后,凤仪宫又恢复了安静,宋冉已经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坚持要出宫,刚刚她说的可不是气话。
皇后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侍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说是想与公主说说话,就只留下了她的奶嬷嬷。
人家母女俩想要聊天,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是碍事,而且这大半夜的,众人都是从梦中被吵醒的,明个儿一早还要起床干活呢,于是就都回去休息了。
众人都离开后,皇后看向宋冉使了个眼色,两人进了二郎的房间。
皇后的奶嬷嬷则守在门口,房间内,二郎正精神的坐在床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睡醒的样子来。
而在床前还站着一人,一身黑衣,正是刚刚与宋冉一起回到凤仪宫的谢宸。
两人刚才回到凤仪宫后,谢宸说起了这位禁军统领,十分认真负责且谨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很难藏人。
所以商量之后,宋冉去找了皇后,让谢宸躲进了二郎的屋子里。
对于皇后,宋冉也没隐瞒,就将刚刚在佛堂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下,时间紧急,就几句话概括。
皇后听闻之后十分震惊,但这宫中这个时候出现刺客,如果被人发现了谢宸的确很难说清楚,所以才有了刚刚这么一场戏。
虽然皇后可以以权压人,但等孙统领离开之后只怕心生怀疑,所以宋冉闹了这么一场,孙统领也带着人将整个凤仪宫都搜过了,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因为宋冉之前的不快,所以孙统领在搜查的时候担心惹怒皇后,二郎的屋子就没有搜查的太仔细,再加上屋子里光线暗,所以就没有发现谢宸。
“等会本宫命人准备车辇送你们出宫!”
谢宸每日要参加早朝,还要去吏部点卯,所以今晚必须要出宫。
“多谢娘娘!”
“不必客气,你们路上千万小心,让李嬷嬷亲自送你们出去!”
“至于国师的事情,先不要声张,本宫一会儿先去养心殿看看再说!”
皇后嘱咐了两人几句,她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夜探佛堂。
皇上对国师十分信任,是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怀疑国师的。